江清月的话,让纪云舟一愣。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按说,宫里宴请群臣及家眷,郑景和身为国主,理应露面,象征性地表示一下,他身为君主对群臣的关怀。
可如今他迟迟未现身,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纪云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开始在脑海中快速思索各种可能。
难道郑景和遇到了危险?还是他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纪云舟看向江清月,眼中满是赞赏,“宝贝,果然还是你心思敏锐,看来郑景和一定又在酝酿着什么坏事。”
江清月微微一笑,“我只是随口一提,不过他身为一国之君,宴请群臣却不露面,其中一定有问题。”
不得不说,江清月真相了。若不是她警惕,今天那个宫女一定会弄脏江清月的衣衫。
到时候,必然要去偏殿换一件干净的。
因为古代人对礼节比较重视 若是江清月还穿着被那宫女弄湿的衣衫,保不齐就会被扣一个“殿前失仪”的罪名。
到那时,不仅江清月会被惩罚,甚至那些人还会找这个借口,去对付纪云舟。
更是让江清月意想不到的,就是之前准备带她去换衣裳的偏殿里,郑景和一直就守在那里。
并且已经让人提前准备好迷香,一旦江清月过来换衣裳,就会被迷晕,然后送到郑景和的床上。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郑景和没想到,江清月压根儿就没上当。人家连衣服都没换就和纪云舟直接离开了。
害得守了半天的郑景和气得暴跳如雷,把殿内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留不住,要你们有何用?”郑景和怒吼着,眼睛里满是阴鸷。
而纪云舟和江清月却早已经离开了宫宴出了宫。更是还在路上就遭人暗算。
次日一大早,离开了一日一夜的无畏,风尘仆仆地赶回听风居。
由于江清月不愿意搬去纪云舟居住的沐云轩,所以纪云舟就耍无赖地赖在听风居不肯离开。
所以府里下人们无论要汇报什么事情,都必须要跑到听风居来找人。
此刻,无畏正急匆匆地赶回来,汇报他这一天一夜调查到的结果。
原来无畏找到专门为王室雕刻玉佩的工匠王三九。
然后将自己根据玉佩碎片拼凑出来的图案,画在纸上拿给王三九看。
王三九起先始终不肯松口,无畏早就猜测到这一点。
毕竟人家是为王室做事的,宫里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轻易说出口。
无畏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葫芦形瓷瓶递给王三九:“这个,可以治好令公子的病。”
王三九难以置信地瞪着无畏。要知道,王三九的儿子有哮喘,发作起来十分恐怖而吓人。
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治病,这几年他找郑景和要了个恩典。让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去王三九家,替他儿子诊治过。
可惜啊!所有太医都说王三九的儿子没救了。
现在无畏随手拿出来的小瓶子,说是可以医治卧床多年的儿子的病,王三九自然不会信。
无畏淡淡地说道:“现在,就令公子这个状况,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坏的吗?”
王三九迟疑纠结了半天,最后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
接过无畏手中的瓶子,倒出一颗粉色的药丸,喂进王小宝的口中。
原本喉咙里还听到喘息声的王小宝,再一次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口轻松了不少,更是没有了每呼吸一口,都听见喉咙里发出那种“丝丝”的声音。
自从服下无畏丹药的王小宝,活了十五年,喘了十二年。
王小宝从三岁掉进河里,呛到水后,就开始喘到现在,一直都没任何大夫治好,直到刚刚服下无畏的丹药。王小宝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
今天,他终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此刻的王小宝悲喜交加地哭着说:“爹,爹,我好了。终于不再承受那种痛苦了。
王三九欣喜若狂地看着说话都轻松的王小宝,拉着他一下子跪在无畏面前。
“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父子二人没齿难忘!”无畏赶紧扶起他们:
“王先生,现在可以给我说说这玉佩的事了吧?”
王三九忙不迭地点头:“我说,我说。这玉佩是国主大人的弟弟恭亲王郑景宁的。
“上面的图案我雕刻的,而当初拿着这块玉佩,让我雕刻的人,正是郑景宁。
而玉佩上面的图案是他授意的,这种图案是王室成员身份的象征。”
无畏心中一凛,又追问了一些细节,王三九知无不言。
无畏谢过王三九后,便快马加鞭赶回听风居。
到了听风居,无畏径直找到纪云舟和江清月,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告知。
纪云舟听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看来郑景和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江清月皱着眉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纪云舟眼神坚定,“既然知道了他有阴谋,我们就要提前布局,不能坐以待毙。”
江清月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恭亲王?姑奶奶与他无冤无仇,他竟然想要姑奶奶的命,看我如何收拾他。”
无畏见江清月愤怒地发狠,连忙悄悄地说:“将军,要不要现在就去对付他?”
纪云舟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有确凿证据,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他沉思片刻,吩咐道:“密切监视郑景宁的一举一动,同时加强城主府的守卫。”
无畏领命而去。
纪云舟拉着江清月的手,有些过意不去地说:“宝贝,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也卷入了这场无尽的刺杀。”
江清月摇摇头,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姑奶奶已经好久没有畅快淋漓地打一架了,下次有机会,换我来,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纪云舟宠溺地捏一下她的鼻尖,温柔地笑着说:“好,好,好,下次把机会让给你。”
江清月点点头,他好像对自己的鼻子情有独钟,每一次都趁自己不备,捏自己的鼻子。
不过她也懒得说他,反正他也不会用力捏自己。
和纪云舟生活了几十年,她早已经习惯他这个动作,就好像别的人喜欢摸人的头一样,纪云舟喜欢捏鼻尖。
纪云舟想起自己还有公文没批完,于是对她说:“宝贝,你先睡,回头我处理完几个折子就来陪你。”
江清月乖巧地点点头,朝纪云舟说道:“放心吧,听风居里很安全。”
等纪云舟再次回到听风居,看到江清月已经熟睡,脸上还带着一丝担忧。
他轻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月月,宝贝,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说罢,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静静地守护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