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匈奴骑兵远远的奔来,他们配备了弯刀、盾牌和弓箭,坐下战马神骏,为首的骑手高举战旗,战旗中是一一个魔神的图腾,这图腾战旗,就是匈奴精锐骑兵——浮屠骑兵的战旗。
匈奴人尚武,浮屠骑兵在匈奴社会中拥有超然的地位,被全民崇拜,匈奴人以加入浮屠军为荣。
每一名浮屠骑兵,都是匈奴的勇士,很多人还是贵族子嗣,随着匈奴大军征战四方。
这支骑兵在雪地之中奔行,速度并不慢,厚厚的积雪被马蹄践踏,雪粒子被扬到半空,像团移动的灰雾。
追踪而来的匈奴骑兵由两个百人队组成,由一名百夫长带领,百夫长的名字叫阿勒坦,是一名皮肤黝黑,面容凶恶的匈奴汉子。
阿勒坦一边驾驭战马,一边神思飘摇.
他在想念那名刚被掳来的汉族女子的滋味,在这冰天雪地里追羊,哪有帐篷里喝酒玩女人香啊。
匈奴等五胡异族看不起汉人,称呼汉人为“两脚羊”。
这片荒原是匈奴的地域,这段时间讨贼会的人穿越这里,潜入哪不扎托城。
自从前几日阿不迟下令收网以后,哪不扎托城内城外就变成了绞杀之场。
在绞杀战中,修罗士是主力,匈奴骑兵的作用是协助配合,必要的时候进行辅助攻击。
岳不群带领的讨贼会逃得快,陆断水带领的修罗士也追的快,匈奴骑兵起先还能跟在后面,协助攻击。大雪突降后,战马行进的速度大打折扣,与打斗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只能寻找双方战斗的痕迹跟来。
“妈的,这些家伙真能跑啊。”阿勒坦啐了口唾沫,驾着战马,攀上眼前的这块地势稍高的雪丘。
终于追到了。
只见在五百步外的雪地中,身着黑衣的修罗士站在凌乱的雪地之中,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汉人的尸体。
阿勒坦注意到,修罗士已经解除了异化状态,恢复到人类的身形。
他心中一喜,这次任务总算是完成,可以返回军营继续鞭挞那美味的汉人女子了。
“兄弟们,将那些汉人的脑袋割下来,回去领商喽。”阿勒坦大叫,驾马向前跑去,他麾下的骑士也很兴奋,发出欢呼,紧紧跟着百夫长。
这是匈奴军纪,军队中会根据战士割下的敌人首级记功,此次绞杀战,阿不迟为调动麾下骑兵积极性,将讨贼会视为敌军,能以头颅记功。
修罗士自然是不需要这些头颅的,他们不知畏惧与恐惧,会一丝不苟执行上级的命令。
在许多匈奴人眼中,汉人男子的模样都差不多,若是戴着黑巾,就更能分辨了,阿勒坦就是这样的匈奴人,以至于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他没有发现,站在前方的修罗士,已经被集体大调包了。
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匈奴骑兵的速度缓了下来,最后,阿勒坦勒马停在修罗士约三十步的地方。
他知道,修罗士都是一群冷血的怪物,所以对于他们的冰冷态度毫不在意。
他挥了挥手,骑兵们便急不可耐的翻身下马,向地上的尸首冲去。尸首的数量没有骑兵人数多,明显的不够分,军中规矩,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阿勒坦与麾下骑兵轻视汉人,对修罗士的实力极度自信,而且他们也一路目睹汉人如被狼群追赶的羊群一般,慌不择路的逃命。
因此他不会去想,修罗士的追杀行动会失败,更不会去想,修罗士会被猎物反杀,一个不留。
匈奴人劫掠成性,交战时是战力强大的军队,劫掠时,则是贪婪的土匪。
二百匈奴骑兵中,除了百夫长与他麾下的二十余亲卫,其余人全部下马,向远近散落的汉人尸体蜂拥而去。
阿勒坦自恃身份,是不会与属下抢夺战利品的。
站在雪地之上的修罗士是登临等人假冒的。散落于地的尸首,一部分是讨贼会的人假装,一部分只是用雪仓促堆了个假人,在裹上一件衣物。
登临站在最前方,冒充的是陆断水,不过陆断水的黑刀因为最后一击,断成了数截,他现在握着的,是那被他击杀的修罗士所使用的长枪。
他看见匈奴骑兵下马,饿虎扑食一般涌上地上的尸首,清脆的眸子中泛起一丝笑意。
匈奴人的反应在登临的预料之中。
他在草原行商时,曾听老班头聊到匈奴人,当时小毛子就说到了匈奴骑兵的习性。
因此,从岳不群口中得知后面还有匈奴骑兵时,他清楚,在茫茫雪地之中,若是没有暴风雪阻隔,疲惫不堪、食物不足的讨贼会人是跑不过匈奴铁骑的,而且这里是匈奴人的天下,随时可能撞见其他匈奴骑兵或修罗士。
那么,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这支骑兵。
于是,他便想出了一条计策,那就是利用骑兵的贪婪。
匈奴骑兵坐于战马上与敌交战时,来去如风,进退自如,是顶级的战争机器。
可若是离开战马,由于习惯的战斗方式难以转换,以及不怎么样的军纪,则是垃圾步兵。
如果,匈奴骑兵只有部分人下马,登临便率领众人强杀了。
现在看来,事情正在往登临期望的方向发展。
“喂,人都死光了,本将要回去复命啦!”阿勒坦边走边对着登临瓮声瓮气道,使用的是匈奴语。
登临听不懂眼前这匈奴大汉在说什么,他也没兴趣知道。
他的视线越过阿勒坦,看向他身后的匈奴骑兵。
嗯,基本上都下马了。
阿勒坦停下了脚步,浓浓的眉毛蹙成一团,虽然他觉得汉人的长相都差不多,可他与陆断水曾近距离交流过几次,有些熟悉陆断水的样貌,眼前这人,似乎不是陆断水。
这个时候,数声匈奴骑兵的惨呼声响起,原来,他们扑向的装死的真人,这些“死人”忽然捅出武器,插入了这些匈奴兵的身体。
阿勒坦临阵经验丰富,闻声便知道遭了埋伏,他大呼一声,右手按在了腰间的弯刀之上。
登临面巾下的嘴角勾起,显露出残酷的笑容,寂冷的声音在这片雪地回荡,“动手,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