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啪嗒!哗——”
时云找过自己放杂物的杂物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而现在,他在自己哥哥的书房里翻箱倒柜。
既然没被自己扔在杂物间,那应该是被哥哥好好收好了。
自己房间的书架找过了,没有。
那按自家哥哥的性子,会将那本自己写的册子这种书籍收起摆放的地方,也就只有他的书房了。
时云倒是完全不担心自己哥哥翻看了那本“剧透”的内容。
要知道,那玩意儿可是从开拓者的视角写的。没有前置信息的情况下,要猜出那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那可真是异想天开了。
自己哥哥可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也不做没条件的猜想。
不过现在嘛——
时云看了看被自己搞倒的书架以及被波及散落一地的书籍,陷入了沉默。
在雾柳的花被自己养的鱼和从天而降的陌生人弄死之后,自己本人还把他的书房弄乱成这个样子……
一顿打是逃不掉了。
时云认命了,然后继续在书堆里翻翻找找,反正都要挨一顿打,不如专注点,先把东西找着。
打不能白挨不是?
而且……
时云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地下不是有两个陌生人能当背锅侠的么~
这可不能怪我,这不是他们正好撞枪口上了嘛。
再说了,那花的事儿他们也逃不过。
不过真奇怪,老哥用来放平时不看的杂书,主要是我的杂书的书柜上没有吗?
这样想着,时云将视线落到了自家哥哥的书案上。
书案上的东西和平日里没什么分别,左右不过笔墨纸砚,文书报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凝重。
他步伐有些犹豫,但还是缓慢的靠近了那张桌子。
上面的东西一览无余,确实有不少文案,但都不是时云想要找的东西。
嗯,重要的东西肯定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明面上。
手轻拂过桌面,不知道是不是时云的错觉,他总觉得桌面上似乎有些潮湿。
但想到院子里的池塘和最近的天气,时云将这点算不上异常的小细节归结于是雨季来临后的湿气重。
时云观察了一下书案的形状,用手丈量了下尺寸。
似乎桌面有些过于厚实了一些?用手四处敲了敲,桌面上没什么异样。
时云抿了抿唇,微微俯下身,伸出手在书案底下摸索。
“咔哒!”
随着一声机关的脆响,一个扁平的匣子从侧面弹出。
时云吞咽了下口水,既期望又有些担忧的往里面看去。
不是他正在寻找的册子,时云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然后被放在里面的东西引起了好奇心。
那是一本封皮上没有任何标注的册子,甚至连所有者的名字都没有。
然后被自家哥哥用一种说难找确实很难注意到,但是保密措施实际上并不困难的做法藏起来。
这种措施遇上有心之人根本防不住什么,那就是用来防自己的……
想到这一点,时云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有什么不能让你亲爱的弟弟看的东东吗?
好了,伟大的探险家找到了被藏起来的秘宝,那么他是打开看看,还是翻开看看,还是坐下看看呢?
时云伸出了罪恶的手,翻开了那本册子的封面。
在看清楚第一页的那一刻,时云瞪大双眼,随后不可置信地往后面继续翻动,一直翻到最后。
合上那本册子,时云用手捂住脸,有些无助的瘫软在椅子上。
我就说怎么防着我呢。
时云冷笑,当事人的黑历史大全,那可不就是要瞒着。
看着手中的“呈堂证供”,时云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毁尸灭迹的想法。
只是在被销毁之前,这本册子还是要发挥它的余热,让自己质问一下老哥的。
决定了手里东西的去留,时云又想起来自己翻箱倒柜的目的。
既然不在自己那里,也不在哥这边。那就奇怪了,难不成那笔记会自己长脚跑了不成?
没找到东西,还搞得自己一身灰,之后等雾柳回来还会收获来自亲哥的爱的教育的时云十分挫败。
所以自己究竟将东西放去哪里了?
没剧本直接和疑似开拓者的家伙对上,时云觉得自己可能要吃大亏。
他可没有吃亏的爱好。
好吧,既然找不到笔记,那就只能从自己还能记起的部分开始反推了。
时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再不济,这不是在持明的地盘上嘛。这两个从天而降的才是外来者。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时云给自己印象里的开拓者们下了个定义——开着列车满世界逛街,时不时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宇宙街溜子。
嘶,好像哪里不对。
时云莫名打了个喷嚏,他双手搓了搓脸。
风寒已经好了,那就是有人在念叨他了。
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老哥?
这样想着,时云从宽大的长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球体,轻轻敲击其光滑的表面。
星际世界观背景的就是好啊,哪怕是主线开的好多个琥珀纪以前,持明就有类似于主线的仙舟的玉兆的通讯器了。
只不过和玉兆一样,只能在持明本土使用就是了。
外乡人似乎把这玩意儿称作“龙珠”来着。
因为形象过于贴合,导致现在基本本地持明也这么叫了。
时云一边想,一边娴熟的从通讯录里找到备注为“哥”的联系人,拨通了通讯。
通讯请求发出去没过两秒便被接通。
“……又出了什么乱子?”
听到自己亲爱的哥哥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时云张口就要反驳,就在话要出口的下一刻及时收住了。
仔细回想了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不能说无事发生。
时云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脑中快速思考着回答的话术。
就在时云思考的这几秒,没能第一时间听到弟弟解释的雾柳已经看穿了一切。
很好,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雾柳下意识皱起眉,打断了时云找借口的思路,语气轻飘飘的。
“时云,隐瞒事情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没有好处。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不要对你哥哥撒谎。况且,你平日里看的那些三流小说里有多少因为隐瞒导致的悲剧,需要我细细和你分析吗?”
好吧,果然瞒不过老哥。时云撇了撇嘴。
“从天而降了两个陌生人,把你养在池子里的花砸没了。”
时云不是个会细心去照料花卉的,那一池子的莲花都是雾柳养的。
而莲花池那么多的莲花,能被自家弟弟刻意点出来的,那就只有那一株了。
不过比起被毁坏的花,雾柳更在意另一件事情。
“家里进陌生人了?你有受伤吗?”
说着,雾柳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向着宅子的方向飞奔。
也正是因为他的急切,让他没有注意到,在转角处,有人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更确切的说——是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