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转向追寻着“被遗忘者”带来的启示,才暂时停止自身永远于黑域之中追逐人类之敌的神圣使命,踏上这次的“朝圣”之旅的噬人鲨战团这边。
长时间在黑域之中的摸黑前进,以及不知道为什么“被遗忘者”的启示突然消失,导致战团只能回归老办法试图重返银盘的航行是无聊且漫长的。
因此当他们发现居然会有一艘惯常和他们“做生意”的机械教大型舰船的时候无疑是兴奋的。
而当他们发现这艘方舟处在失去动力,防御几乎没有的状态就更兴奋了。
这算是他们最近大半年的航行中能得到的最大安慰奖了。
所以当泰伯利斯(噬人鲨战团长)下令要先发出询问通信的时候,手下的一位收割者队长(突击部队,也负责抢劫)包斯沙尔就有些不满了,
“战团长,黑域深处,毫无战斗痕迹,废船,这是“被遗忘者”给予我们的恩赐,为什么要如此谨慎。”
“这不是谨慎,这是让我们继续保有圣神使命所必要的。”
“神圣使命?在启示结束,启示已经指向这艘金库的时候,您还觉得圣神使命依然存在?”
“如果你想发表什么意见,可以说的更直接一些,或者以更干脆更传统的方式向我发起挑战,只要你当了战团长,你的决定就是战团的意志。”
面对身高超过3米的战团长,这名在战场上依靠血腥的战力而提升到当前职位的收割者队长退缩了。
“您的意志。”
包斯沙尔以不符合他同样巨大的身躯所应有的灵巧缩回了白色巨口号(暴君级巡洋舰噬人鲨仅有的几艘大船)指挥舰桥中的阴影中,仿佛没有人在那里。
而这时,热力学大贤者的回复被舰桥的音阵大师解析。
热力学大贤者的发言内容让舰桥上出现了一阵嗤笑,
“原来这些机油脑袋也会有如此通情达理的时候!”
终结者小队的队长噬人鲨真正的老兵卡胡发出的评价,更是让在过去的生涯中都将抠门的机械教列为人类之敌之外最大敌人的噬人鲨老兵们笑的更大声了。
但是马上,随着泰伯利斯做出下达命令的动作后,所有老兵都安静了。
作为在黑域深海中潜藏的鲨鱼,虽然因为穷而被迫热衷于近战撕裂,但是行动向来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潜入毫无征兆的噬人鲨,要对这个居然还有点反应的食物做出行动了。
………………
十几分钟之后。
原本想要黑吃黑的热力学大贤者和他手下几个全副武装的高级机器人,已经被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潜入“开拓视野号”的噬人鲨老兵们压制在了其精心准备的防御阵地。
而面对体型不比自己庞大的金属身躯小多少,但是行动起来却比自己安静一万倍的泰伯利斯。
以及已经闪烁着分解立场光芒,正顶在自己金属身躯供能模块上的,那带有恐怖撕裂爪结构的动力拳,被偷袭时毫无反应的热力学大贤者瞬间怂了。
(热力学大贤者:都怪以前那些弱鸡海盗,让我产生了所有海盗都好欺负的错觉)
于是在沉默的对峙几秒之后,“焦耳”开始执行自己拯救主人的流程,只是方式有点,
“‘开尔文’主人,根据您的武器官‘克劳修斯’的建议,考虑到我们此时处在的困境,我认为我们应该体面的接受对方的要求,这样至少我们不必担心被拆掉。”
“焦耳”那被热力学大贤者设定的有些怪异的电子腔调,以及这样滑稽的发言。
让泰伯利斯对于眼前这个从未见过如此体型巨大,一看就是机械教高级成员的“贸易对象”兴趣大增,连带原本是因为亚空间中的启示而想要和热力学大贤者进行一些深入交流的想法都被带偏,
“看来您的机兵有些问题啊,我亲爱的‘开尔文’贤者?”
面对泰伯利斯进一步前探动力爪的威胁。
热力学大贤者虽然因为胆小而准备了很多供能模块以及紧急脱出机构,并不会因为被泰伯利斯一击捅腰子完蛋。
但却因为心疼此时比较珍贵的物资而愿意“配合”,
“这个,根据火星教法,属于严格的可控机兵,只是我个人给他们添加了一些无害,额对,无害的智能化回应模块,以让他们,嗯,让他们更好的工作。”
然而对于热力学大贤者并不高明的掩饰,“焦耳”完全不解风情,
“‘开尔文’主人,根据系统自检,除了已经被您拆除的幽默逻辑模块、情绪逻辑模块,本机并不含有智能化回应模块,当然,如果这是新的设定,本机可以调整对于语言体系模块的命名方式。”
“看来,您的机兵,或者说小机器人玩具并不想接受您对他们的定位,我说是吗?”
在黑域的倒斗活计中见过太多这样黄金时代的“类铁人”(没达到真正铁人标准的智能机器人)的泰伯利斯,进一步直接点破了情况,
“坦诚一些吧,我不是那些具有洁癖的杂碎(指审判庭)。
我不关心你到底在之前的探索中违反了多少帝国废纸(指法务部或者其他帝国部门的规定)。
我对于工具和武器的衡量标准从来只有好用和价格两个标准。
我想很识时务且看起来很懂得变通的‘开尔文’贤者,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另外停止你的小动作,我打过交道的机油脑袋虽然没有多少高级玩意,但是你那和他们臭味一致的小动作瞒不过我的鼻子。
不要将我仅有的一点礼貌当做可以利用的薄弱环节,不然……”
泰伯利斯一个小动作暗示,一名之前隐藏在当前缺乏照明的甲板角落的噬人鲨成员走到光亮处,其手中拿着一个热力学大贤者安装的爆炸装置。
随即这名噬人鲨成员就在穿着动力甲,手部动作不是特别灵便的状态下,以让热力学大贤者惊叹的手速完成了这个对于普通机械教见习神甫来说,可能要几个小时才能安全拆解的炸弹的分解。
甚至其中大贤者十分确信,完全是个人改进设计,这些强盗一样的星际战士绝对不会在技术军士进修中接触过的小陷阱都没有让其减慢几分。
而在这名老兵多少有点挑衅的将炸弹中的引爆装置丢到大贤者面前之后。
更多依然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噬人鲨成员丢出了更多,包括自动炮塔控制模块,热熔陷阱起爆器在内的,一看就知道是来自热力学大贤者安装在这处防御阵地的防御装置的核心零件的玩意。
“已经拆除了这么多,我想应该已经足够为我们争取安全撤离的时间了。
而您,根据我收到的报告,您的机械方舟恐怕无法继续承受亚空间航行的压力了。
那么如果再吃这样一次自爆……”
“‘开尔文’主人,根据您的航海官‘卡诺’的建议,考虑到方舟此时的结构损坏程度,我认为这位大块头的判断是正确的,建议接受对方的要求,这样至少我们可以用他们的船把方舟拖到一个便于修理的位置。”
泰伯利斯拖长音以施加压力的操作,被“焦耳”打断,但这却并没有让前者恼怒,
“亲爱的‘开尔文’贤者,看来你的机器人玩具比您要通情达理。
这样,我们再坦诚一些,虽然我没有找到您所归属的铸造世界(“开拓视野号”由考尔手里的隐藏资产制造)但这样一艘完备的船,即使是现在的样子,只要我们能‘护送’您回去,或许……”
泰伯利斯一个小动作暗示,在旁边压制着“焦耳”的老兵,便迅速放开了按照自己提出的建议,双手抱头进入投降状态的高级机器人。
然后熟练,甚至有点市侩的掏出了一本用未知生物皮革包裹的“账本”。
像报菜名一样的报出了一长串军需物资。
但此时热力学大贤者的注意力却早就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在那里他留在那个未能来得及带走的Stc中的信标被触发才会出现反应的特殊通信设备开始了运转。
只是仅仅运行了一秒,这个被噬人鲨成员当成是某种防御装置的特殊通信器,便被一只从黑暗之中突然伸出的动力爪以精妙的角度破坏了。
“你知道你们毁了什么吗?”
热力学大贤者瞬间暴怒,试图反抗,但长时间和弱肉搏的奸奇魔军智斗的他显然缺乏足够的近战技巧。
于是一瞬之间,对于大贤者可能的反抗早有准备,甚至有点等烦了的泰伯利斯就已经以另外一个姿势压制住了大贤者,
“失败的小心动作,‘开尔文’贤者。
虽然我没有在那个装置中发现有危险成分,但是如果你招来了一些不是特别欢迎的敌人。
那您和您亲爱的机器人玩具大概都可以被记录在战役损失之中了。”
“‘开尔文’主人,根据您的最忠实的副官‘焦耳’的建议,考虑到关键设备的珍贵程度,我建议我们应该停止一切行动,好好的坐下来谈一谈,至少这样,我们还可以继续我们寻找真理的旅程。”
“闭嘴,我下次一定把你的语言模块全部脱机!”
被泰伯利斯的新压制姿势整的有点视角颠倒的热力学大贤者,已经对于自己曾经给“焦耳”留下如此奇葩的逻辑模块而感到后悔了。
但“焦耳”如此状态的逻辑模块能被保留这么久,还是有其独到作用的。
其这次提出的建议;
这群比热力学大贤者想象的更强大的海盗,在阻止通信器工作时的精妙操作所代表的“高超”技术水平;
还有最关键的经过大贤者长时间观察后确认的被这些不知名星际战士穿在身上的破烂动力甲的具体来路;
已经足以让大贤者生出其他的想法了。
于是在确认特殊通信器中的核心模块仍然可以使用,只是其中负责供能的线路被动力爪以极为克制的方式切断之后,大贤者用力直起了身躯。
而察觉到大贤者这次的行动没有敌对倾向,并且对于怪机器人用于说服机油脑袋所谓的寻找真理的旅程产生兴趣(主要是机械教的真理对于噬人鲨来说就是财富)的泰伯利斯这次没有阻止大贤者的行动。
“重新认识下,我,‘开尔文’,火星铸造将军亲封,‘开拓视野’探索舰队铸造总监,未来帝国最伟大的锻造大师。希望能雇佣你和你的手下完成一项神圣的任务。”
“噬人鲨,泰伯利斯,希望你的报酬能和你的口气一样大。”
“那是当然。”
(一些解释:
1、摸黑前进
在银河系边缘很多地方星炬都照耀不到,这也是这些区域被称为黑域的原因。
而无法看到星炬的光芒,则意味着在这些地方航行的人类帝国舰船,无法通过导航者观察星炬位置来简单的进行长距离航行。
只能采取在导航者或者灵能者的引导下,不断在亚空间中短途航行,通过移动一小段距离就重新回到现实宇宙,观测相对静止的恒星位置,来确认自己的行动方向的方式,来避免迷航。
而这种方式相比能看到星炬的航行,就像是在亚空间的黑暗里不断摸索,因此被称为摸黑前进。
而噬人鲨战团,作为一个在黑域里摸爬滚打了一万年的战团,深谙此道。
因此其可以在热力学大贤者迷航的位置,保持自己的航向正常。
2、机械教大型舰船、更兴奋、安慰奖
尽管“开拓视野号”是小型方舟,但也比穷的叮当响的噬人鲨用的大部分船大。
会对机械教探索舰队兴奋,则是因为噬人鲨战团大部分时候都是靠在黑域找到的各种宝藏(比如倒斗黄金人类遗址)来和机械教探索舰队或者一些行商浪人换取补给的。
而机械教虽然相比行商浪人稍微守规矩一些,但依然喜欢“乘人之危”,往往会以远低于宝藏价值的方式向噬人鲨出售紧缺的军需。
这点即使噬人鲨通常并不知道宝藏的实际价值,以及他们到底被二道贩子挣了多少差价,也会因为每次行动爆弹都得省着打而对机械教十分记恨。
然而在正常情况下,和一支武装完好的机械教探索舰队起冲突是不划算的。
是的,噬人鲨对于抢机械教黑吃黑(噬人鲨战团认为这算收灰税)的评价是不划算,而不是不应该。
但现在,热力学大贤者的船不仅护卫舰队没有,连带自身都像是被什么势力攻击过,那直接抢劫就是一种划算的决定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噬人鲨能选择向“开拓视野号”发出询问通信,虽然措辞已经和明说抢劫没区别。
但在噬人鲨的道德看来也是很足的表面功夫,足以证明他们依然忠于帝皇和人类帝国了。
而且在噬人鲨眼里,机械教探索舰队和大金库完全画等号,即使可能已经被洗劫过,其的价值也是足够战团吃好几年的。
并且由于机械教对于大船的珍惜程度,即使上面确实找不到什么有用的,只是把船拖着卖给下一支遇到的机械教探索舰队,也可以获得一大笔报酬。
所以,“开拓视野号”在噬人鲨本来的追寻战团先祖的朝圣之旅没有后文的情况下,便成了整个噬人鲨战团认知里最大的安慰奖。
可以被视为是先祖看他们过的太惨,所以送上门来的补给。
3、真正的老兵
噬人鲨战团是一个表面上强调没有“自我”和“个性”的战团,他们或许“希望”以此来弥补那个他们已经被遗忘了的罪过。
为此所有通过“血税”(直接抢劫一个星球上的适龄青年)或者“奴隶”贸易加入军团的新兵都会被剥夺原有名字。
直到他们能够在残酷的选拔中脱颖而出,完成改造,并在噬人鲨穷的叮当响导致新兵没甲穿的战场上证明自己,才会获得一个新名字。
而本文中出现的包斯沙尔,便是一个刚刚从血腥成长之路中证明自己的新兵,而刚刚从新兵通常负责的收割任务(抢劫与打扫战场)中晋升到老兵行列的他并不理解战团传统。
相比之下已经成为终结者队长(噬人鲨内部称为红色兄弟)的卡胡,则是一个已经领悟了战团生存哲学的老油子。
4、关于被遗忘的罪过与起源:
即目前关于噬人鲨最可能的起源(本文采用这一设定)。
在战团创造者“被遗忘者”和大远征时期被流放的暗鸦守卫指挥官阿尔卡哈斯·法尔重名的情况下,被认为是曾经被科拉克斯放逐的暗鸦守卫军团成员,主要是泰拉裔。
科拉克斯通过这种方式避免了暗鸦守卫和其他军团一样出现泰拉裔(对于暗鸦守卫来说兵源主要来自泰拉奴隶军阀)与母星本土派(对于暗鸦守卫来说兵源主要来自拯救星的矿工起义军)的矛盾。
(之前提到的白色疤痕内部在大叛乱时出现政变的一个原因就是泰拉裔与本土派的矛盾。)
至于泰拉裔被放逐的原因则是,泰拉裔暗鸦守卫在原体回归前的战术类似午夜领主(奴隶主卖奴隶当炮灰的战术),不符合“工人阶级”原体的科拉克斯的价值观,不在当时正在改造军团的科拉克斯的未来计划上。
因此关于噬人鲨被遗忘的罪过,即可能是指他们被军团驱逐,也可能是指他们曾经在战场上过于“血腥”,又或是他们的出身背负了历史罪恶。
此外噬人鲨这样的血腥背景,也让他们可能还吸收了部分忠诚派午夜领主和部分忠诚派吞世者,这让战团成了一个混合基因种子战团(仍然以暗鸦守卫为主体)。
不过巴布达战争时期,帝国势力曾偷偷采样了死亡的噬人鲨成员,得出了其基因种子为纯净远古的暗鸦守卫的结论。
(现在帝国的正经暗鸦守卫因为超级鸦卫事件的失败基因纯净度下降了,因此只有最早的泰拉裔暗鸦守卫可能有如此纯净的基因。)
以及噬人鲨战团的“目盲症”基因缺陷——成员会因为战斗失控而短暂变成杀人狂,被称为目盲症是因为犯病时的外在特征是眼球全黑——和暗鸦守卫的“黑色烙印”如出一辙,都在证明其基因种子的纯粹性。
但该战团基因种子来源不纯,同样有一个佐证便是,噬人鲨在和相爱相杀的变节星际战士战帮灰烬之爪(独立但没投混,在人厌狗嫌的食尸鬼星域有一片地盘获取新兵比较稳定)进行基因种子换新兵的“奴隶”贸易的时候。
作为比较明确的暗鸦守卫“子团”的灰烬之爪曾明确威胁噬人鲨不要在基因种子上做小动作。
此外一个不太可能的战团起源猜测则是噬人鲨有部分侥幸成功的超级鸦卫,主要证据是战团长超大只。
但考虑到其成立时间远早于超级鸦卫事件,且科拉克斯当初明确进行了“清除”工作,这种可能性很小。
pS:与噬人鲨相比灰烬之爪是明确的,由于科拉克斯对他们作战方式(和腹黑荷鲁斯学的卖友军)不满,而被科拉克斯“礼送出境”的泰拉裔老兵。
并且同样十分明确的是,他们被流放的时间是大叛乱之前科拉克斯与荷鲁斯彻底撕破脸的时间,是暗鸦守卫军团被流放的最后一批泰拉裔。
相比之下,如果噬人鲨创始人确实是被流放的泰拉裔成员,其流放的时间则会是科拉克斯回归军团开始改造的一整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生长在奴隶矿坑无法接受这些前奴隶主行事风格的科拉克斯,逐步将泰拉裔军官边缘化并移除出军团。
许多像阿尔卡斯·法尔这样的军官,被分配到游牧掠夺舰队前往黑域征战,没有流放之名,但有流放之实。
荷鲁斯在大叛乱时曾经试图招揽这些人,但目前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他们背叛。
而从噬人鲨的规模(超过标准圣典团很多)来看,这些被科拉克斯以神圣使命之名流放的前暗鸦守卫依然忠诚。
只是他们的奴隶主传统依然没有完全被磨灭(他们对凡人的态度依然不太好,达不到科拉克斯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