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的狂喜还在暗影实验室内回荡，徐长卿已经默默地走上前，接替了他的位置。
对着季星和秦川点了点头，神情沉稳。
“目标：农业之神次级神格。”
季星的数据面甲上，光芒流转，浮现出徐长卿此刻的神性结构图，以及那本悬浮在他神性核心上方的《轮回圣典》。
“方案：将其完全分解为纯粹的生命能量，作为‘轮回圣典’的外部能源模块。增强‘枯荣’特效的持续性和覆盖范围。”
秦川抬手，一枚散发着泥土芬芳和草木气息的神格飞入掌中。
这枚神格的力量温和而厚重，与之前风暴神格的暴烈截然不同。
“准备。”
秦川吐出两个字，秩序之力便化作无数细密的灰色丝线，钻入神格内部。
没有剧烈的反抗，农业之神温和的权柄在秩序之力的解析下，如同被拆解的积木，迅速分解成最本源的生命粒子。
“能量注入。”季星发出指令。
秦川手掌一推，那团浓郁到化不开的碧绿色生命能量，便化作一道光流，涌向徐长卿的《轮回圣典》。
嗡！
圣典无风自动，书页哗哗作响。
黑白二色的符文从书中涌出，主动迎接那股庞大的生命能量。
徐长卿的身体微微一震。
没有水神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的感受更像是在寒冬腊月里泡进了温泉，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庞大的生命能量被圣典贪婪地吸收，书页上的符文变得更加明亮。
原本需要他自身神力维持的生死平衡，此刻多了一个强大的外部能源，运转得更加圆融无碍。
“测试，轮回审判。”季星的声音响起。
徐长卿睁开双眼，对着空旷的平台伸出手掌。
“枯荣。”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一道灰白色的波纹瞬间扩散开来。
波纹过处，暗影能量构成的黑色晶石平台上，一半的区域诡异地生长出虚幻的金色藤蔓，另一半区域则迅速腐朽，化作飞灰。
生与死的力量，在他的掌控下，泾渭分明，又完美交融。
整个过程，徐长卿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能量消耗降低了九成，覆盖范围扩大了三倍。”
他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叹。
“不错。”秦川点头。
这意味着，徐长卿以后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移动的战略级武器来使用，持续不断地对大范围区域施加生死判决。
“下一个。”季星的视线，同时落在了晓和镜的身上。
“你们两个，一起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晓和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季姐，这玩意儿还能团购的？”水神忍不住吐槽。
“他们的神性本源存在共鸣，单独改造不仅效率低下，还会破坏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季星调出了两人的数据模型。
一者是极致的速度，另一者是诡秘的空间。
两人的神性核心之间，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血脉链接，让他们的力量能够互相呼应。
“方案：双核协同改造。”
“目标：幻光之神、动能之神次级神格。”
季星的手一挥，两枚全新的神格模型出现在光幕上。
“将幻光之神的‘镜面反射’与‘多重折射’权柄，植入镜的神性核心。”
“将动能之神的‘势能累积’与‘瞬间爆发’权柄，植入晓的神性核心。”
“最后，以会长的秩序之力为桥梁，将他们的血脉链接升级为法则链接，构筑‘镜花瞬影’协同系统。”
一套远比之前复杂百倍的方案，让水神听得头都大了。
“简单来说，”季星看出了他的茫然，“以后晓的每一次攻击，镜都可以为他创造一个完美的镜像攻击点。而镜的每一次空间传送，也都可以为晓累积下一次突袭的动能。”
“卧槽！二打一变成四打一，还带充电的？！”水神这下听懂了，眼睛瞪得溜圆。
这组合，简直是刺客的终极梦想。
晓和镜没有废话，并肩走上了平台中央。
“会长，拜托了。”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简练。
秦川没有回应，只是同时招过那两枚神格，将其握在掌心。
同时分解两枚属性截然不同的神格，对他而言也是一次新的挑战。
秩序之力双管齐下，精准地探入两枚神格的内部。
狂暴的动能和迷离的幻光，在他的掌心同时爆发，却被灰色的秩序之力死死压制。
“法则剥离。”
“法则重组。”
“植入开始！”
两股截然不同的法则洪流，同时涌向晓和镜。
兄妹二人身体同时剧震，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这一次的痛苦，远超之前的水神。
因为他们不仅要承受自身神性核心被改造的剧痛，还要通过那条血脉链接，分担来自对方的一部分痛苦。
晓的身上，速度法则化作无数利刃，切割着他的每一寸神魂。
镜的周围，空间被折叠成无数碎片，仿佛要将她的存在都彻底割裂。
但两人都死死咬着牙，谁也没有吭声。
他们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最后一步，构筑法则链接！”季星的声音变得严肃。
秦川眼神一凝，加大了秩序之力的输出。
一道更加精纯的灰色能量，化作一座桥梁，搭在了晓和镜的神性核心之间。
那条原本虚无缥缈的血脉链接，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开始凝实，浮现出玄奥的符文。
兄妹二人的意识，在这一刻仿佛彻底融为了一体。
他们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痛苦，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坚持。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座由秩序符文构成的桥梁彻底稳固，光芒才缓缓散去。
晓和镜同时睁开眼睛。
晓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出现在实验室的百米之外，一道凌厉的斩击劈向空处。
而就在他出手的瞬间，他的身边，一个由纯粹光影构成的，与他一模一样的“镜之晓”，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同样发动了斩击。
两道攻击，一实一虚，却同样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