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和江权的矛盾,他只知道一二。
可昏睡前,保镖给了他一份资料。
苏振这才知晓了董潮的恶行。
见江权面带笑意,神色自若,他更加惭愧。
“董潮那混账是我没教好,江神医放心,我一定严惩!”
他捏紧拳头,满脸认真的说道。
连国权制药都敢惦记,这货是真活腻了。
他深呼吸一口,正要起身活动,却发现身上筋骨变轻快了。
好像回到年轻时的状态。
苏振瞪大眼睛,又惊又喜的看向江权。
“江神医,您这医术真是神了!”
“嗯,只是几针下去,再昏睡一个时辰,就让你容光焕发,疏解气脉。”
他赞不绝口的说着。
江权轻轻点头,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既然你认为我医术了得,那我说你女儿被下毒一事,你怎么看?”
这才是他出手搭救的关键。
苏振脸色一怔,眼底闪过锋芒和厌恶。
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迅速调整好。
“我当然是相信江神医!”
见状,江权点点头。
“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事关苏老家业继承人,再糊涂也不能装傻了。”
他轻声说道,言语犀利,毫不留情面。
何军微微皱眉,心想这话说得太直接了,要是得罪人,苏振一怒之下将他们赶出来,岂不是坏事了?
他张了张嘴,正要圆场几句。
苏振忽然重重点头。
“嗯,江神医言之有理,我现在就把女儿叫过来。”
正所谓知女莫若父。
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猫腻。
原本是想等江权走后再处置,可如今看来,他必须出手了。
转眼,苏孟月被叫到跟前。
她年纪四十多,却因保养有方,看起来像二十多的少女。
注意到苏振难看的脸色,她眉头一皱,直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爸,你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非要当着外人的面解决?”
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和苏振对视。
“你这般纵容董潮,最终将会一无所有,信不信连你爹都会被他害死。”
苏振轻声说道,语气里充满落寞和痛苦。
若是早知女儿如此,他当初绝不会把家业交给董潮。
见状,苏孟月顿时慌了神,急忙摇头。
“我不是,爸,你别听信外人的谗言!”
“那都是他胡乱推测,根本没有下毒一说。”
一时心急下,她直接脱口而出。
却又懊恼的捂着嘴。
这话不该直接说出来的。
至少父亲没主动提。
“哼,既然你开口了,那爸就跟你好好说说。”
苏振怒哼一声,敲着桌面开始细数董潮的过错。
何军和江权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丝毫不觉得自己应该避嫌。
见状,苏孟月恼羞不已,直跺脚说道。
“够了,你再把他说得一文不值,他终归是你的女婿!”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苏振黑下脸,心想这下没救了。
她这副做派是铁了心要护着董潮,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
江权点点头,坦然说道。
“既然苏小姐认为常年服毒的后果是不孕不育,那我无话可说。”
“苏老,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他站起身,直接带着何军离开。
见状,苏振不禁着急,连忙追上来挽留。
“江神医,你先等等。”
江权停下脚步,目光淡淡的看着他。
“苏老,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了,你若是信我,不妨带她去别的医院,只要不是你们名下的,结果都作不了假。”
“好。”
苏振点点头,也不好再挽留,只能看着他远去。
转眼间,江权回到江市的公司。
何军拿着资料报告,火急火燎的走到他办公室。
“江子,股市大面积跳水,目前呈现缓慢下滑现象,是操盘手造成的。”
“可国权制药的股市一向只涨不跌,这次跳水,肯定会引起恐慌。”
万一股民被煽动,纷纷抛股,那他们岂不是完了?
“还有,工厂真的停工半年的话,原先订购的药物单都得取消,肯定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影响,尤其是口碑上的。”
哪怕国权制药的药效和品质目前无人能敌,可这半年内断供,那些患者都要疯了,一时半会不会出事,可时间一长,保不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脸色惨白,心慌意乱的分析着。
江权放下手里的药材,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感叹。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怎么一点小风小浪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可是……”
何军急得满头大汗。
这事搁谁遇到了都会着急害怕。
毕竟是大厦将倾。
不出手,极有可能一夜回到从前,彻底一无所有。
出手也容易一无所有。
蚁多咬死象。
他们得提前做好准备应对。
“不怕,你放消息出去,把停产半年变成一个月,至于股市,不用管。”
江权一脸淡定的说道。
“好。”
何军赶忙答应下来。
很快,股市稳定上升,势头高涨,引得无数股民疯狂追随。
几天后,苏振的助理找到公司。
“江神医,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一趟。”
“好。”
他扫了助理一眼。
这人满脸为难和忧愁。
显然是苏家大乱了。
江权跟着他上车。
轿车在路上左拐右拐,不知绕了多久,连江权都分不清自己在哪时。
助理忽然将车靠边停下。
“江神医,请你换辆车。”
“好。”
路边停了一辆较为破旧的面包车。
他上车之后,司机直接开车,载着他驶向邻城的医院。
一下车,就有专人带他上去。
来到病房门前,一道绝望的哭声传来。
“怎么会这样?”
“爸,你是不是联合江神医骗我?”
苏孟月声嘶力竭的哀嚎着。
“月月,你冷静点!”
苏振叹息一声,连忙安抚道。
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豆大的泪水滚落,最终砸在纸上。
江权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看见那张检查报告单,他并不意外。
只是苏孟月一抬头,就像看仇人似的紧紧盯着他。
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拆皮剥骨。
“我这些年身体状况一向没事,为什么你一来,我就生病了?”
她愤愤不平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