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一把年纪了,我可没一把年纪哈,我还年轻的很呢。”吴竹英说着让吴竹安看自己的头发:“哥,你看我这头发都没白头发,发量还挺多,哈哈哈。”
“可拉倒吧,你以为我生活在乡下,就没见过世面呀,你那是染了发。”吴竹安一点不给面子。
“哈哈哈,”
“哈哈哈,”
“姐姐,姑婆和外公斗嘴还挺有意思哈。”郑蕊蕊在罗叶旁边咬耳朵。
“嗯嗯,小声点,不然要挨骂,挨揍不一定,挨骂肯定的。”罗叶小声提醒。
“呀,为什么不一定挨揍?”郑蕊蕊没反应过来。
吴飞听到这话,在旁边悠悠接了句:“因为他们跑不过你。”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另一桌,黄世金和黄世银两兄弟(杨素明儿子)在跟杨建军斗地主。
黄世金问杨建军:“表哥,你那饭馆我看生意挺不错的,不想着来省城发展发展?”
“开几个分店?”
“我看这省城的市场比咱们镇上宽广多了。”
这些年随着大家生活水平的提高,黄世金他们合伙的杀牛场生意也越来越好。
简单来说就是,大家都赚得到钱了,腰包鼓了,手头宽裕了,牛肉也不再是奢侈品了。
“开饭馆哪有那么好开的,先不说这每年的租金就不低。”
“即使干起来了,有些黑心房东看你生意好,又想着涨房租,逼着你搬走。”
“哎,啥糟心窝子的奇葩都能遇到,不好搞。”
“小地方呢,成本低,说的不好听些,就算是亏了,也能兜底,但这省城,物价多高呀,亏了真的亏不起呀。”
“再说阳阳还在读书,还需要用钱,我这步子也不敢迈的太大。”
赚钱,谁不想赚钱,杨建军也想赚钱。
这些年靠着开在苏镇上的那家牛羊肉汤馆,杨建军也是养活了一大家子,还供儿子杨学旭上了大学。
要说杨建军不想赚钱,那是不可能的。
但省城开店,成本高,风险高,也是事实,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杨建军这些年也有点积蓄,
但儿子杨学旭现在还在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
以后毕业了还要找工作,还要结婚,用钱的地方还是多,杨建军不敢冒险。
“读书的钱,你给他留着不用,不就好了。”
“我看咱们表哥公司那些自持的铺子就很好。”
“都是自家亲戚,铺子赚钱了也不会得红眼病想着把租客撵走。”
“表哥,你要不搞个铺子,我给你供牛肉。”黄世银怂恿杨建军在省城开铺子。
“黄毛,你这算盘珠子打的响哦,都没影的事,不好干呀。”杨建军甩出了两张鬼,很好,这盘稳赢。
“嘿嘿,我这不是拓展业务吗。”黄世银尽管现在已经不染黄色的头发了,但大家还是习惯叫他黄毛。
“话说,你们那牛肉批发生意咋样。”
“还不错,省城这边的人有钱,人也多,需求量还是挺大的,牛肉不愁卖。”
黄世金和黄世银两兄弟杀牛场那牛肉,每天绝大部分都是搞批发,发往了省城。
剩下的一小部分就批发给老家当地的小贩,或者自己摆摊零售。
随着批发量越来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好。
在黄世银看来,省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遥远。
如果杨建军来省城开店,自家照样可以供应牛肉,都不是事。
“那还是可以,搞批发轻松些,比零售好点。”杨建军是真的这么想。
零售虽然利润相对多些,但总量卖的少呀,时间上也耽误了,人也不轻松。
“嗯,我觉得老二那想法不错,表哥,你不如找罗文问问。”
“他们家在省城的楼盘好几个呢。”
“这种自持的商铺肯定是有的。”
“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你到时开家店,我和老二也在你家铺子里占一点点摊位。”
“你帮我们卖新鲜牛肉,我们给你分成。”黄世金觉得自家二弟的想法也不错。
自家本来就是买牛来宰杀再卖肉的,有机会拓宽点销路,自家也能多赚点钱。
赚钱,谁又会嫌多呢。
“话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这说风就是雨的,会不会太草率了呀。”杨建军看稀奇一样看着两兄弟。
仿佛第一天认识两人似的。
“哎,草率啥哦,草率。”这话黄世金就不认可了:
“你家阳阳倒是读大学了,再坚持坚持就熬出头了。”
“我们两家的娃都还小呢,正是用钱的年纪。”
“我们这当大人的,不给孩子多搞点钱,别说以后,就是报补习班都束手束脚。”
读书就是费钱,而且是要费很多钱。
趁着现在还年轻,也能赚到钱,如果不想着法的多赚点钱,难道等以后老了,不好赚钱了再去奋斗呀。
就说这杀牛卖牛肉的生意,就连黄世金自己都不能保证能干一辈子。
做生意这事,谁又说的清楚呢。
反正趁着现在能赚钱,就多赚点。
以后哪天赚不到钱了,那就再说。
“要我说,你还是少给娃报点补习班,报多了,娃也学不过来。
我们那个时候读书,没听说过啥补习班不也照样过来了。”
“呵,你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家娃要是有你家娃那么好的成绩,我还报什么补习班呀。
我把给他报补习班的钱,奖励给他花,不香吗。”
“哎,我家娃读书也不行,随我,榆木脑袋一个。除了读书,其他样样都行。”
“哈哈哈,那是咱们基因不行。”
“你要说基因不行,都是亲戚,你看人家罗叶那不还考了个省状元呢,你看阳阳,也考上了大学,哪不行了,都一个祖宗。”
“哈哈,咱们虽然有血缘,但咱不同姓,还是有点区别,说明你黄家的基因不行。”杨建军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
黄世金:……
黄世银:……
“你也就仗着你是我们表哥,不然你这嘚瑟样早就被揍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二弟,咱们表哥嘚瑟也有嘚瑟的资本,谁叫阳阳争气考上了大学呢,虽然是个大专吧,但专业好呀,不愁找不到工作。”
“……”
下午好些生意场上的客人留下来坐了会儿聊聊天,按着时间差不多就走了,基本上不会留下来吃晚饭。
留下来吃晚饭的除了自家亲戚就是公司员工了。
此时罗文几兄弟坐在一起打牌,顺便聊聊天。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大家还经常聚聚。
现在尽管也经常见到(视频会议),但说真的相聚的次数也确实少了些。
“我想出点钱,在老家,把祠堂修一修,老二,你是族长,你觉得咋样?”罗国军突然说着想修祠堂。
其实与其说是修祠堂,不如说是重建。
因为原先祖宗们留下来的村里的祠堂,后来改建成了学校。
供周围好几个村子里的适龄孩子读书。
现在那学校依然在运营,孩子们也依然在里面读书,总不好把房子要回来吧?
所以呀,这祠堂即使要建,也只能重新选址,重建。
“大哥呀,我是族长没错,但我这族长就是个摆设呀。”
“说的好听点就是个记录员,还是倒贴钱干活的那种。”
“你想修祠堂就修,又没人拦着你,不让你修。”对于修祠堂这事,罗国贵没啥意见。
现在年代变了,族长什么的,在老家这边早已经退出权力的舞台了。
平时也没啥作用。
当然有事的时候,喊一声,这个面子,大家还是要认的,至于再多的就没了。
罗文:听着二哥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心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