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塘镇,废弃藕塘,颈部的刀伤,高度腐烂的女尸……需要我提醒得更具体一点吗?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是王琳。我们现在有充分证据表明,刘可卿指使你杀人灭口。你现在交代,算你主动坦白,或许还能争取个死缓。要是等我们查实了……”
“死缓”两个字像重锤砸在刘强心上。
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眼神剧烈挣扎。
他不怕坐牢,但怕死!
刘可卿那条毒蛇肯定已经把他们全卖了!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刘强粗重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了下去,头也垂了下来,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狠戾。
“操……就知道那娘们靠不住……”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暴戾和一丝后悔。
“没错!是刘可卿让干的!几年前,她突然找到我,说有个麻烦,一个疯婆子,叫王琳的,精神不正常,老想去找她,怕坏事,让我去‘处理干净’,给五十个。”
他啐了一口唾沫,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事情。
“那女人确实是个疯子!躲在城郊一个快塌了的出租屋里,神神叨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念叨着什么‘女儿’、‘富贵’、‘报应’……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居然还想拿剪刀捅我?”
刘强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讥笑。
“就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儿?我三两下就把她收拾了。本来想直接掐死省事,但那娘们挣扎得厉害,指甲又长,挠得我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臂,仿佛那抓痕还在。
“老子火了,顺手抄起她桌上那把生锈的水果刀,就给了她脖子一下。”
他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动作,眼神冷漠得令人发指,“啧,血喷得老高……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然后呢?”老jc的声音冷得像冰。
“然后?”
刘强耸耸肩,“刘可卿交代要处理得干净点,别让人发现。我就等后半夜,找来个破麻袋,把她塞进去,扛到车上。想起青塘镇那边有个废弃多年的野藕塘,偏僻得很,就把车开过去,连人带麻袋,扔进去了事。谁知道泡了几年了还能浮上来被你们发现……真他妈晦气!”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处理了一袋垃圾,而不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审讯室外的监控屏幕前,所有听到这番供述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老jc示意旁边的j员将刘强的供述详细记录。
然后,他拿起另一份刚刚送进来的文件,那是法医对王琳尸体的最终伤痕鉴定报告。
他翻开报告,目光锐利地看向刘强,进行最后的确认。
“法医鉴定,死者颈部有一道长达8厘米的锐器切割伤,深达颈椎,创缘整齐,符合单刃锐器(如水果刀)所致。创口有明显生活反应,系生前伤,为致命伤。颅骨枕部有一处陈旧性凹陷性骨折,分析为被扔进池塘时撞击塘底硬物所致。这些,与你刚才的供述是否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