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发现凌沉还在和不治之症也就是绝症抗争,他想老花眼白内障也不错,敝帚自珍,总比某些人好啊!
机灵鬼将两根筷子牢牢地控制在虎口处,筷子在他行云流水的运转下,好似是撇开了一个小角度的圆锥。
箫飒登时擦亮了眼睛,只见在机灵鬼的手势操纵下,筷子像圆规一样在盘子里高速旋转了好几圈,好似一阵旋风般旋转,转一圈就把一粒花生米吸上去。
这世上果然什么能人都有,等筷子停止时,两根筷子中从上至下排满了花生米,而且是酒鬼花生和油炸花生轮流排列。
箫飒伸手挠了挠头皮,见世面了,他真没想到,吃花生米也能当作烧烤串起来吃,人家有技术,一双筷子就够了,棉签就免了。
绿皮大冬瓜动了心眼,他一直在站在机灵鬼的身后,又偏偏不争气比人家矮那么一两厘米。
全程他没看见前面发生了什么,他的手从后面伸到盘子上往上抓花生米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摸到。
绿皮大冬瓜手指摸盘子时往上施加的力量引起了精灵鬼的警觉,他看到大冬瓜四处摸索的手时也不管不问。
把夹满了花生米的筷子举过头顶,花生米一颗一颗顺着筷子劈叉的小路落进他的嘴巴里,机灵鬼洋洋自得沾沾自喜,都被他吃完了,绿皮大冬瓜休想偷走。
嚼得满嘴生香的时候,机灵鬼把盘子往海上一扔,盘子立马就沉了下去,同时他运用筷子敲了冬瓜的手一下,他偷鸡摸狗的手即刻应激性的缩了回去。
绿皮大冬瓜绕到机灵鬼面前,好像说了他一句,好啊你味忍,把花生扔了也不给我吃。
味忍,箫飒转念一想,这是什么鬼名字。
机灵鬼嘚瑟的看了他大冬瓜一眼,说扔了不给你又怎样,成天觊觎之心严重,对我的花生米虎视眈眈,你这小偷小摸的坏毛病趁早改了。
冬瓜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就不再做声,箫飒真为绿皮大冬瓜不值,世上有比他还愚昧无知的人,笨蛋就是被耍了都不知道饭桶窝囊废。
眼见船就要走远了,箫飒的头又往外探了点,味忍左手上的筷子敲着右手的虎口,看上去壮志未酬的样子。
他把盘子扔了没扔筷子,这是箫飒目前为止的最重大发现,把他的筷子绑架进坟轩,人肯定跑不了,但是他怎么生出有这样的念头呢,是不是在想法的子宫里变异了?
他们有花生吃,就说明生存能力很强,有实力进入坟轩开销。
忽然之间,那个叫味忍的机灵鬼似笑非笑的送回眼神,他的眼光是那样的锋利,几乎能把人的气管割裂。
被他看上一眼,仿佛天塌了地陷了一样,箫飒忧心忡忡着急忙慌,赶紧当只缩头乌龟把长颈鹿脖子缩回来。
箫飒拍着心脏希望味忍没看见他,或许味忍只是扭过头来偷笑大冬瓜的,又或者他只是随便把目光落在这个方向了,可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凌沉倒是也想抬起头往上翘,恕他这个万恶的姿势让他办不到啊!
平常搞笑的不是箫飒吗?怎的今日轮到他箫门弄斧起来了?
箫飒怕凌沉的手指被人发现,抠了船上的一块青苔,扔掉凌沉的手上将他的手指精准伪装。
以前他学过一个知识点,据说只有环境受污染不严重的地方才有可能生苔藓,苔藓是本地轻污染的指示物,亡海能生出苔藓来,这不应该啊?
他一生一世不会放过箫飒的。
这世上有一物和一物是天生的死对头,例如婆婆和儿媳妇,有如猫和过街老鼠,还如味忍和山竹。
“我们要去哪儿?”山竹张开他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扫来扫去,可无论他把视野撑得多大,也无法参透味忍心中的想法。
“热情好客的同志在召唤我们,难道你没有听到?”余光睨着一处,一时瑜亮,味忍咧开嘴礼貌且神秘地笑,“你这是个大笨蛋,这不就到目的地了吗?”
味忍并不指明他在说什么,所以他这理解起来高难度的话,把脑子转不过来的山竹绕晕了,仿佛眼睛里有团棉线。
那团棉线七拐八拐七绕把绕缠成了死结,正所谓妻不如妾,求人不如求己,他自己顺着味忍眼光的余晖去望将将路过的路,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和不同啊!
哎,算了,反正味忍总是把自己形容成一个高智商玩家,说话总得绕着弯子说,能听懂他说话的人都是能解出一千个脑筋急转弯的人,又酷爱搪塞人和遍地人,说人家是土包子,不和他聊天也罢,就是被他视作红颜知己的不已有时候也听不懂他说的话,听不懂他的话不怪他山竹脑筋笨。
噗通……落水声砸进箫飒耳朵里,也砸进了味忍和山竹的耳朵里,在他们突然液化的耳膜上溅起葳蕤的浪花。
千方百计的料想,还是没估计到这步,箫飒捉襟见肘,一巴掌冷汗拍在额头上,凌沉的体力有限,终于落水涮涮他肌肉的僵持。
箫飒的恼火和开心各占半桶水,恼火的是小船还没走远,凌沉落水引起了大冬瓜的注意。
开心的是他这么久以来没见过凌沉落水,今天他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箫飒自然是为大开眼界而欢呼雀跃。
眼见着船开回来了,凌沉还在污水中挣扎,箫飒头疼脑热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凌沉的怂样,他还是把手伸出去,把他一同拉上了他坐着的这半沉船。
原来是凌沉踩的沉船已经翻船了,所以凌沉才会掉下说的去。
“味忍,你好棒哦,真的被你猜中了,你的话是说这里有人等着我们吧,”山竹绕着风姿绰约的味忍拍手转圈,“你看,一个落水的大哥哥,一个中年大叔。”
“你才中年大叔呢!”箫飒用手掩着面,没想到船这么快就倒退回来,这下可逃不掉一顿询问了,为了羞耻之心,他果断把脸遮住,谁都没小孩子的嘴皮子功夫好。
“哇哦,大叔,我这么一个诚实的孩子,你居然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敢问你还能相信谁呢?”
山竹的语言有点自恋和激动。
“嘿,”凌沉一动不动,箫飒的目光移向忍竹的身上,“说的就是你捏,脖子别扭过来扭过去招惹我的眼睛。”
“你让我做我们我就做什么,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凭什么就要被一个黄毛小子指使,一个成年人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箫飒故意晃了几下脑袋怄气,“你指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