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眼神微微收缩,看着宁宸俯身一拜,“王爷此话何意,在下听着糊涂,不是很懂。”
宁宸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突然说道:“你的演技太差了,看上去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野蛮又自负。你认识本王,但你刚才看到本王的时候,却故作震惊。
你想表现出第一次见到本王时的震惊,但表情太过于浮夸。
那夜壶就是你扔的,虽然本王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可能是本王从昭和刚回来,便帮助武国击溃了你沙国五万大军,你对本王有怨念,所以才这么做。
也可能是你觉得女帝禅位,我儿登基,就算我知道是你干的,也不会闹得不可开交,武思君的登基大典不能留下污点。”
尤里眸光闪烁,过了一会儿说道:“这都是王爷的猜测,口说无凭。”
宁宸点头。
“本王的确没有证据证明那个夜壶是你们扔的,但本王可以确定的是刚才那一箭是你们射的。”
宁宸的目光缓缓挪动,最后落到尤里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脸汉子身上,“谋害本王,乃是死罪。”
尤里脸色一变。
宁宸淡漠道:“别担心,你的依仗是对的,女帝禅位,我儿登基,不易见血...本王不会要他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落,宁宸指了指冯奇正,对尤里说道:“让你的人和我的人过几招,这事就算过去了!”
尤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笑脸。
“刚才情急之下射了一箭,并非是针对王爷,冒犯之处还请原谅。既然王爷提出让他们交手,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但是扔夜壶的事,在下真是冤枉的。”
宁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尤里王子,来者是客,武国以礼相待,客人可不能不懂规矩。
我儿登基,我这个做父亲的虽然不能做的太难看,但不代表本王会忍气吞声。”
宁宸说完,拍了拍冯奇正的肩膀,“陪他们玩玩,别要命就行,思君登基,死人总是不好的。”
冯奇正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他扭头看向尤里身后的黑脸大汉,露出一抹自认为很‘友好’的笑容。
宁宸没有待在这里等着看结果。
他牵着萧颜汐和雨蝶的手转身离开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结果。
他这个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尤里看着姿容绝世的萧颜汐和紫苏,啧了一声,低喃道:“传闻大玄摄政王的红颜知己皆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其中三位还是一国之君,真是艳福不浅,羡煞旁人,若是能......”
说到此处,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扭头看去,只见冯奇正眼睛瞪得像铜铃,身上竟然散发着野兽的气息。
尤里心里一凛,他早就听说这冯奇正骁勇,如今看来的确是一员悍将。
“你他娘的刚才嘀咕什么呢?”
冯奇正盯着尤里。
虽然刚才尤里说的是沙国话,但却是盯着宁宸的背影说的,而且神色有些猥琐,冯奇正觉得尤里刚才不是看宁宸的背影,而是看他的屁股。
所以,他觉得尤里可能馋宁宸的身子。
不得不说,冯奇正的脑回路是跟别人不一样。
一般人都会想到,尤里看的是萧颜汐和紫苏。
只有他觉得尤里看的是宁宸。
尤里应该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过并不慌张,他知道冯奇正听不懂沙国话。
他微微俯身,“在下只是觉得,摄政王英武不凡。”
冯奇正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尤里一脸疑惑,心说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收起你龌龊的心思。”
冯奇正警告。
尤里心里一突,看来自己的心思被看出来了,看来这个冯奇真有些非同常人的观察力。
宁宸身边的人,果然都不同凡响。
他略微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道:“拳脚无眼,阁下可要小心了!”
冯奇正呵了一声,朝着那黑脸大汉勾了勾手指,表情不屑,动作挑衅。
黑脸大汉一脸凶狠的盯着冯奇正。
尤里问:“阁下用什么兵器?”
冯奇正微微一怔,反问:“收拾这样一个废物还需要兵器?”
尤里脸色一沉。
“既然阁下不用兵器,那我们也不用,免得说我沙国欺负人。”
冯奇正不耐烦的说道:“那就别废话,快点的,我还得回去休息!”
尤里用沙国话对那黑脸大汉说了几句,表情有些邪恶。
黑脸大汉点头,看向冯奇正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就像是一个关了三年刚放出来的人看到一个裸体美女一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黑脸大汉的取向有问题。
偏偏冯奇正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他觉得对方的眼神是看到对手时的兴奋。
黑脸大汉的确很兴奋,他浑身毛发旺盛,唯有脑袋上毛发稀疏,个头很高,臂展很长,跟只大猩猩似的往前一跳,便到了冯奇正面前,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状。
这家伙肌肉虬结,若是被他抱住,怕是很难挣脱。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冯奇正看着对方笨拙的动作,不屑地撇嘴,然后一记重拳轰在对方胸口。
“砰”的一声。
沉闷的撞击声中带着刺耳的骨裂声。
那黑脸大汉胸腔塌陷,庞大的身子直接倒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帅一丈开外滚了几圈,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挣扎了两下,直接没了动静。
沙国人皆是满脸惊骇,下意识的举起了兵器。
冯奇正看着没了动静的黑脸大汉,嘀咕道:“跟只黑猩猩似的,这么不经打吗?”
尤里脸色难看,又惊又怒,没想到自己身边的护卫,连冯奇正一拳都挡不住。
“阁下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
冯奇正看着黑脸大汉,满脸着急,“他活着还是死了?”
这时,过去检查的沙国士兵朝着尤里点点头,用沙国话说了一句。
冯奇正急忙问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尤里阴沉着脸,“阁下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一拳将人打的胸膛塌陷,昏死过去,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