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了全喜这个地下王儿子。
刘福贵虽然早就已经从村长位置上退了下来。
但两个村子继任的村长,大多时候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这次也是刘福贵在暗中煽风点火,利用村民的贪婪心理,玩了一出坐地起价的戏码。
可成也萧何败萧何。
村民们也是因为贪婪。
在得知项目方要放弃他们两个村的拆迁后急了眼,把刘福贵给供了出来。
当然,全喜这个地下王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村民们不敢明打明的和刘福贵作对。
只敢背地里给傅韶华打小报告,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刘福贵的身上。
傅韶华之所以给林昭打电话,而不是向苏慕橙汇报。
也是因为上次在大王庄,见识到了林昭在道上的实力。
觉得他才有能力解决这种事。
“刘福贵只是枪而已,全喜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林昭只是略一思忖,就肯定的道。
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是没有任何依据的。
全喜本就是做建筑起家。
游乐园这么大一块肥肉,他又怎么可能不垂涎三尺?
奈何,项目先期工程,已经被何静官和关虎包圆了。
全喜别说吃肉了,就连汤都喝不上一口。
自诩为地下王的他又怎么可能会甘心?
可他又不敢对市领导最重视的投资项目动手。
也只能背地里耍阴招,来针对何静官了。
不错,就是在针对何静官,而不是针对他林昭。
一是游乐园是市里的重点大项目,他一个县城的大混混还不敢和市里领导作对。
二是属于县城范围内的拆迁工程,都是由何静官的北方地产承包的。
他全喜拿不到的工程,自然也不会让何静官好过。
他的算盘打的很好。
一旦阴谋得逞,各个拆迁村来闹,让项目停滞不前。
投资方必然会迁怒于何静官,终止和他的合作。
等那时候,他全喜的机会就来了。
只可惜,他压根就不知道,何静官的背后老板就是林昭。
即便是放弃拆迁,朝暮资本也绝不会终止与何静官的合作。
“不管谁是始作俑者,我听说这个全喜是县城道上最大的混混,手下光是马仔就有好几百口子。
咱们现在虽然知道是他在捣鬼,但究竟该如何处理,还得林董拿个主意。”
傅韶华是社会精英,搞投资是一把好手,但最怕的就是跟社会混混打交道。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先晾这两个村子几天,不要急着松口。”
林昭当着媳妇的面,不好说太多,只能安排道。
“好,我明白了,那我先挂了。”
傅韶华说完,就干脆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怎么?牵扯到地下势力了?”
苏慕橙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嗯,就是争工程那点破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
林昭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
然后,给何静官发了条微信,就驾车直奔云顶国际。
现在两个村的村民都上门求着拆迁。
全喜的阴谋已经彻底被瓦解。
但他的阴招,着实是有些恶心人。
对这种不安定的因素,自然是要尽快解决才行。
他虽然不赞成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可道上的事情,自然要用道上的方式来解决。
他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否则,养着何静官这帮人还有何用?
北方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何静官看着林昭发来的消息,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升腾起一股怒气。
面色阴沉的拨打了内部电话,言简意赅的道:“通知所有高层来会议室开会。”
全喜前段时间上蹿下跳,蹦跶的很欢。
甚至还放出话来,谁敢给北方地产供应建材,就是在跟他作对。
只可惜,自从游乐园项目的先期工程被他拿下后。
这句豪言壮语,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全喜是厉害,很多建筑商都不敢得罪。
但这些年房地产行业的不景气,让很多建筑商都濒临破产。
都指望着游乐园项目来续命呢。
但由于之前不确定谁能接下游乐园的工程,才始终采取观望态度。
可自从他对外宣布北方地产已经拿下项目的先期工程后,局势已经彻底明了。
很显然,这一局是他何静官赢了。
建材商们这几天跟疯了似的,一大早就堵在公司门口,哭着喊着要给他供货。
在生存问题面前,没有人会在乎全喜的威胁。
除非,他有得罪所有建材商的勇气。
否则,他的威胁就只是个笑话而已。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全喜被打脸,连屁都没放一个,更别说报复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
全喜不敢得罪所有建材商,竟然在背地里玩起了阴招。
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老板,给我两天时间,办不好提头来见。”
何静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快速给老板回了一条消息后,就立马召集所有人商议对策。
“吗的,全喜这狗东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这么重大的项目,也敢在暗中使绊子。”
“干他丫的,早就看这小逼崽子不爽了,真当老子怕了他啊。”
“官哥,这事交给我,我保证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滚蛋,别嚷嚷,交给我来做,我保证他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
一群高层得知事情经过后,顿时群情激涌,个个摩拳擦掌主动请缨。
“安静!”
何静官坐在主位上,皱着眉头大喝一声。
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行注目礼。
“老板说过,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暴力,是最不可取的一种。”
何静官面色威严的环视了一周,沉声道:“把大家召集过来,就是要集思广益,想出一个稳妥的处理办法,而不是让你们把会议室当做菜市场,在这里咋咋呼呼。”
“不错,大哥说的对,咱们北方公司是一家合法公司,不能再搞以前打打杀杀那一套。”
徐彪附和道:“老板说过,做事不能冲动,要知法守法,多动动脑子。”
“你说的简单,老子要是有脑子,早就发家致富了。”
马向前撇了撇嘴,自嘲道。
“哈哈!”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严肃气氛,瞬间不翼而飞。
何静官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
这帮子莽汉,让他们去砍人,绝对一个比一个积极。
让他们动脑子,就太难为他们了。
但他已经给老板立下军令状了。
两天之内,必须要解决掉全喜这个祸患。
笃笃笃!
敲了敲桌子,示意众人安静后。
何静官才沉声道:“我已经给老板保证过,两天内会解决掉全喜这个麻烦,大家不要嘻嘻哈哈的,赶紧想个办法出来,否则,咱们的好日子都要过到头了。”
牵涉到老板,没有人敢再嘻嘻哈哈。
全都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起来。
怎么才能在不使用暴力的情况下,还能解决掉全喜呢?
会议室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唯有墙上的挂钟,发出轻微的指针转动声。
“大哥,不能使用暴力,咱们就搜集全喜的犯罪证据,把他送进去好了。”
良久,一个平头男子,弱弱的举手道。
何静官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小飞,你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
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顿:“全喜经营多年,又素来行事谨慎,他的罪证哪里是那么好搜集的。”
名为小飞的平头男,也是何静官的老兄弟,名叫屠飞。
只不过,他当初没有坐牢,而是远走他乡,去了东南亚混饭吃。
收到以前兄弟的消息后,这两天才刚赶回来。
“事在人为,若是大哥信得过我,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保证把全喜查的底掉。”
屠飞很是自信的道。
“噢,这么有信心?”
何静官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大哥,我这些年在东南亚也不是白混的。”
屠飞傲然道:“我可是当过好几年佣兵的人,搜集达官贵人的罪证或许有点难度,可搜集一个区区全喜的罪证,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还当过佣兵?”
徐彪震惊的道。
其他兄弟看着屠飞的眼神也变的不一样了。
毕竟,他们再能打,也不过就是一群混混而已。
而佣兵,在他们眼里,是一个极为神秘而牛逼的职业。
“嗯,东南亚那鬼地方,想要吃饱饭,还不被人欺负,又不和那些黑心肝的杂碎同流合污,就只能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玩命。”
屠飞面色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心疼。
“你杀过人吗?”
马向前兴致勃勃的问道。
屠飞满脸苦涩的道:“何止是杀过,几乎每天都要杀,在那种鬼地方,我不杀别人,死的就是我。”
众人沉默。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但完全可以想象出,他当时的处境是何等的危险与艰难。
屠飞默默的点上一根烟,眼圈有些微微泛红:“老缅那里,军阀常年混战,我们是佣兵,谁给钱就替谁干活,刚开始杀人的时候,那滋味是真的很不好受。
我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吐的是昏天暗地,整整三天吃不下饭,还连续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梦见被我杀死的人来找我索命。
可杀着杀着也就习惯了,或者说,是麻木了。
人命,在那里,是真的贱如草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