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正说要走,孟长江连忙道:“正正,这都快中午的,再坐会儿,中午一起吃饭,吃完再回去吧。”
“不了,孟叔,公司那边确实有事要处理,早就约好的。今天听您这么一说,我这也就放心了。改天我安排好时间再来看您。”说完,李正扭头看向何卓奎道:“何叔,我先走了,您有事儿随时打电话。”
说完,仨人便寒暄告别,在李正的再三推脱下,孟长江便没有送李正,而是交代何卓奎去送送李正。而李正对于何卓奎送自己,却没有推脱。
二人来到奔驰S600旁,李正拉开车门一只脚迈上了车,这时才轻声对何卓奎道:“何叔,您别介意,我这也是为父母的事情着急,希望您多理解。”
何卓奎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做声。李正上车后,他轻轻挥手和李正作别,直到李正的车消失在视野中,何卓奎这才转身朝办公楼走去。
当李正和叶良回到“华南楼”的时候,一个阳光下坐在小板凳上的身影,以及正在发生的一幕,令二人捧腹大笑。一席战壕风衣,黑丝大长腿的诺瓦,此时坐在小板凳上,正在和一群晒太阳的老太太聊的火热。
此时阳光正好,风和日丽,但气温却只有零上五度,晒太阳的老太太们一个个穿的好像裹粽子一样,之后诺瓦手臂拉着风衣裹紧身体,那双黑丝大长腿笔直的伸向前方。惹得老太太们一个劲儿的教育她,说她这样以后老了会得老寒腿,到时候天天腿疼就知道苦了。
诺瓦笑着答应说以后再也不这么穿了。听她汉语说的还算不错,便有老太太和她拉起了家常,更有人直接问她结婚没有,说要把老朋友家的儿子介绍给她,闹得诺瓦只能无奈的笑。
叶良停好车,走到诺瓦面前的时候,诺瓦像是迎来了大救星一样的起身扑向叶良,在抱住叶良的同时还在叶良的脸上吻了一下,随后扭头笑着对旁边的老太太说:“这就是我男朋友。”说完便拉着叶良逃也似的跑回了车里。
回到车里,坐在副驾上,诺瓦右手的食指反复切割着叶良面前的空气,嗔怪的对叶良道:“bill,你没有检查过李正家?”
“没有”叶良只是淡淡的回答,并没有解释什么。
说着,诺瓦从风衣里怀口袋,掏出了一张大概十公分见方布满折痕的纸,递给叶良,然后扭头看了看李正道:“这很可能就是你父母遇害的原因。”
“那是什么?”李正腾的从后座上向前倾身,凑近前排座椅,向叶良手中的那张纸看去。
那是一张布满折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元素符号、百分比数字、温度数值和一些俄文的纸。对于纸条上的内容是什么,三人完全看不懂,只是碎片式的零星看懂一些元素名称,如Ni(镍)、cr(铬)、c(碳)。李正倒是会俄文,但对于这张纸上的那些专业术语和专有名词他也是无能为力。
叶良扭头看向李正的时候,没等叶良发问,李正便摇头道:“专业术语、专有名词,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于是叶良看向诺瓦道:“你在哪发现的这个?你为什么认为这个……”叶良没有说出后面半句话,但三人无疑都听见了叶良的后半句说的是什么。
诺瓦扭着身子,从风衣外面右侧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汽车模型。
那是一个白色的伏尔加(Volga Gazm 21 t1967)汽车的模型,那正是李正的外公留给他的最后礼物。
看到这个汽车模型,李正紧紧地拧起了眉头,这汽车模型之前他还把玩过,当时姐姐李冰也在她身旁,两人并没有发现这汽车模型有任何异样,今天诺瓦怎么就从这个汽车模型里发现了这么张纸。对此,李正很是奇怪。
看到李正一脸的不解,诺瓦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张纸就藏在这模型里,而且藏的非常的巧妙,这辆玩具车的底盘和车内座椅原本是一次性铸塑而成,但藏这个纸条的人十分有耐心。”诺瓦顿了顿。
随后露出一个十分钦佩的神情继续道:“他在切割下后排座椅,在原本后排座椅这个位置掏了一个洞,这张纸被折叠起来放到这个洞内,之后又把后排座椅粘接回去,并十分细致的修补了粘接留下的痕迹和缝隙,甚至连修补的材料用的都是和原件同样的材料。完美的修复”
过了一会儿,见李正和叶良都不做声,诺瓦才又继续道:“这张纸上所记载的内容一定十分重要,否则配不上如此精心的藏匿。”
这时李正思索着点了点头,低声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道:“这应该与材料学有关,Ni(镍)、cr(铬)、c(碳),还有这些百分比,这应该是各元素的配比比例。”顿了顿,李正又补充道:“我父母和外公都是搞材料学的。”
思索了一下,李正补充道:“但从这俄文的笔迹来看,这应该不是我母亲写的,我小时候她教我和姐姐俄文,我记得她的俄文写的非常非常的漂亮,姐姐说想一串串小花。”
诺瓦毫不犹豫的接过李正的话茬道:“那这更大的可能就是你外公写的,也是他藏到这汽车模型里的。”诺瓦晃了晃手中的白色的伏尔加(Volga Gazm 21 t1967)汽车的模型,随后继续道:“这车是俄罗斯产的,若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是你外公送给你的礼物吧?”
“是的,这是我外公送给我的最后的礼物,我姐说,这是母亲去利沃夫安葬外公时给我带回来的。”李正点头确认了诺瓦的判断。
诺瓦斩钉截铁道:“这就对了。那这张纸上的内容一定就是你外公写的,与其说是给你的礼物,不如说是给你父母的礼物。不过遗憾的是他没能亲手送出这份礼物,所以直到今天这份礼物才被我发现了。”说完,诺瓦长长的叹了口气。
车内沉寂了好一会儿,之后叶良打破沉寂开口道:“李正,你知道外公是怎么死的吗?你刚才说你母亲是去安葬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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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有话说:“呐,这个就叫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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