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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他从硝烟处走来 > 第518章 莱克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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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收紧力道。霍尔特的皮鞋在地毯上蹬出凌乱的痕迹,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撞进对方怀里,但对方做的只是更加的用力。

霍尔特知道那是一根钢丝,又称钢琴线,是杀手常用的最具代表性的近战武器。一般用于背后偷袭,勒住目标脖子,使其窒息身亡。

在中情局工作多年,霍尔特经历过无数次的暗杀和被暗杀,也曾用同样的钢丝勒断过目标的脖子,一步一步的爬到少校的位置,也绝非庸手,更不是酒囊饭袋之辈,可惜,胜利让他放松了警惕,而酒精也更降低了他的繁感力,最主要的是他遇上的是绝对的高手。

他拼命挣扎,手指抓挠着自己的脖子,试图在钢丝和自己的皮肉之间撬出一丝缝隙,可鲜血已经顺着指缝滑下,温热黏腻。

“咔——”他的喉骨发出轻微的响声,视野开始模糊。在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用带着口音的华语轻轻说道:

“晚安,少校。”

下一秒,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勒住他的人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又维持了十几秒,确保他彻底失去生命迹象后,才缓缓松开。尸体软倒在地,脖颈上一道深紫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黑影蹲下身,动作利落地搜查了霍尔特的口袋,翻出他的证件、钱包和一张折叠的便签纸。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快速扫了一眼便签上的内容,嘴角微微扬起。

黑影站起身,无声无息地走向房门,侧耳倾听走廊的动静。确认安全后,他轻轻拧开门锁,闪身而出,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而在房间的地毯上,霍尔特的尸体静静躺着,眼睛还睁着,仿佛仍在困惑——这人不是回国了么?

黑影正是从巴格达返回的刘东,此刻他的杀意正浓,两个必杀之人还剩下一个莱克,而这个人此刻正在下一层楼的房间。

刘东贴着墙根无声地移动到莱克门前,刚俯身准备倾听房内动静,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和说笑声。

他眼神一凝,迅速闪身躲进转角阴影处。两名军官摇摇晃晃地走近,其中一人手里拎着半瓶威士忌,军装领口松散,显然刚从酒局归来。

“我说……那帮参谋部的混蛋……嗝……根本不懂底层部队的压力……”高个子军官大着舌头抱怨,钥匙在门锁上戳了好几下才插进去。

他的同伴靠在墙上嗤笑:“得了吧,你上次被狙击手吓到尿裤子的事……”

“闭嘴!”高个子恼羞成怒地推开门,两人跌跌撞撞挤进房间,砰地甩上门。

他们就住在莱克隔壁的房间,进屋后两人依然吵吵嚷嚷,闹哄哄的。

莱克还没有睡,使劲的砸了砸墙,那边的声音才小了下来,刘东听得真切,又躲在暗中等了一会。

刘东脑筋一转,突然挺直腰背,将军装外套领子竖起遮住下半张脸,迈着军人特有的步伐走向莱克的房门。

他抬手用指节叩响门板,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欧式英语的硬质腔调:\"莱克少尉,紧急情况。\"

房间内传来床垫弹簧的吱呀声,接着是拖鞋重重拍打地板的响动。

莱克刚才正被隔壁的喧闹搅得睡意全无,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扯开皱巴巴的睡衣领口,冲着墙壁又踹了一脚:\"见鬼的蠢货们!\"这才转向房门方向吼道:\"谁他妈这个点——\"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莱克抓了抓乱蓬蓬的金发,酒精未消的脑仁嗡嗡作响。他摸向枕下的手枪,却在迈步时被地毯绊了个趔趄,枪管撞在床头柜上发出闷响。

\"少尉,指挥部急电。\"门外的声音掺进几分恰到好处的焦灼。莱克恍惚记起今晚确实有战情简报,混沌的思绪被这个借口轻易说服。

但仍怀着一丝警惕,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手枪垂在腿侧,另一只手粗暴地拽开门锁:\"最好真是要紧事——\"

门缝里漏出的走廊灯光中,站着个挺拔的身影。莱克眯起酸胀的眼睛,还没看清对方的面容,先嗅到了夹在古龙水里的血腥味。

这个认知像冰锥般刺入他昏沉的大脑,可已经太迟了——黑影抬起的右手闪过一道银光。

莱克瞳孔骤然收缩,肌肉记忆让他在瞬间抬臂扣动扳机——

“咔!”

击锤空撞的轻响让他浑身血液凝固。妈的,保险没开,酒精麻痹的神经在这一刻清醒了半分,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道银光如毒蛇般切进他的视野,快得几乎拉出残影。

莱克猛地后仰,那道银光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他踉跄着撞翻身后的茶几,玻璃器皿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黑影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刀光在昏暗的灯光下划出致命的寒光。莱克一个侧滚翻躲过第一击,第二刀却已经接踵而至,快得让他呼救的声音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猛地把手中的枪砸向对方的面门。

\"操\"黑影低咒一声偏头闪避,动作却丝毫未减。刀光横向扫来,莱克感到肋下一凉,睡衣立刻渗出一道血线。

他借着酒柜的支撑飞起一脚,正中对方持刀的手腕,手中轻巧的刀光被踢飞了出去。

但袭击者的攻势丝毫未减。一记肘击重重砸在莱克胸口,他闷哼着撞上墙壁,眼前金星乱冒。

模糊的视线里,那个身影已经又扑了上来。

右拳带着风声袭来,莱克矮身躲过的同时摸到了酒柜里的苏格兰威士忌。他抡起酒瓶狠狠砸在对方头上,玻璃爆裂的瞬间,浓烈的酒精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炸开。

可对方根本没有在意,攻势快如闪电,又一片寒光亮起,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了一把刀。

莱克本能地后仰,可对方的动作更快——冰冷的刀刃闪电般地划过他的咽喉,刀锋带出一线猩红。

“呃——!”莱克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响,手指痉挛地抠住衣柜,指甲在木头上刮出几道白痕。他瞪大眼睛,终于看清了阴影中的那张脸——

“刘东。”

这个本该离开科威特的人。

刘东的眼神冷得像冰,手腕一拧,刀刃在莱克的喉管里横转半寸,彻底切断了他的挣扎。莱克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随后像被抽走骨架般软倒下去。

刘东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动作轻缓地将尸体放平,避免发出任何声响。鲜血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暗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旁边的屋子,那两个醉醺醺的军官仍在吵嚷,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玻璃瓶和茶几碎裂的声音。

刘东扯起床单擦了擦头上的血迹,说不疼那是假的,威士忌的酒瓶本就比国内的啤酒瓶子质地坚硬,砸在头上也绝非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不过这点小伤在刘东受过的伤中算是最轻的,可以忽略不计,甚至都算不上受伤,忍一忍就过去了。

伸出手来把莱克死不暝目的双眼抹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何苦呢,非要动我的女人”。

他关掉屋内的灯,躺在莱克的床上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时间,完全没有在意地板上还有一具尸体相伴,在Y南前线打的最艰苦时,身边经常是成堆的尸体,所以根本不拿这当回事了。

看了看腕上的百达翡丽,时间刚好是晚上的十点半,离他预定的凌晨四点的行动时间还有五个半小时。

对,他就是选择在凌晨天快要亮的时候,那时候也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哨兵也因为天色将明而放松警惕,是行动的最好时机。

而行动也是准备潜入加强攻,他的目标直指三楼的信息化处理中心,那有警卫,有值班人员,想要偷偷的搞到想要的东西比登天还难,所以只有硬抢。

刘东在黑暗中静静呼吸,血腥味混合着威士忌的酒精味在房间里发酵。腕表的夜光指针一格一格挪动,像钝刀切割着时间。

凌晨三点四十分,床垫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翻身坐起时,太阳穴突突跳动,头上的伤处传来一阵钝痛。地板上莱克的尸体已经僵硬,在月光下呈现出大理石般的青白色。

而更加诡异的是,本来被刘东抹平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睁开了,死灰色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换作是普通人早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了,可是刘东胆子大的出奇,根本没在乎,反而过去踢了尸体一脚“艹,执念真深,看来你说的那个林晚是真的,有机会我一定去替你看看她,告诉她你的思念,你可以安心的走了”,说完又把他的眼睛抹了下来,而这一回莱克再也没有睁开。

转身从楼梯下了楼,一楼的警卫睡的正香,进进出出的根本没什么顾忌,毕竟这里只是临时的军官宿舍,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目标。

凌晨三点五十五分,刘东站在联军总部对面楼的阴影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夜风裹挟着风沙拂过他的面颊,他眯起眼睛,远处联军总部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三四层楼的窗口都亮着灯光——那正是信息化处理中心和通讯部门的值班室。

他活动了下脖颈,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右肩的旧伤在干燥的空气中隐隐作痛,他从兜内摸出几块早就买好的饼干嚼了几口。

\"该走了。\"他无声地对自己说,将饼干包装纸塞回口袋。即使在这种时候,刘东依然保持着养成的习惯——不留任何痕迹。

宿舍楼到总部围墙之间是五十米的开阔地,白天的时候停满了各联军高级官员的轿车,此刻却是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的两辆装甲车和一辆卡车。

刘东早就摸清了巡逻规律和哨兵的盲区,此刻他像一只夜行的猫,贴着墙根快速移动。

在距离围墙十米处,他突然刹住脚步。一束强光从右侧扫过,刘东立即贴地翻滚,藏进一个树后的阴影里。探照灯的光柱在阴影边缘停留了两秒,又懒洋洋地移开。

\"提前了七分钟…...\"刘东盯着腕表皱眉。院外的巡逻队巡逻时间有变,这意味着他精心计算的时间表需要调整。

而白天观察的时候也知道总部大院的院墙也拉上了铁丝网,对,是铁丝网而不是电网,联军就要撤军了,长官们也知道废那事没用,但表面的工作总是要做的,都是那场火闹的。

巡逻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靴底摩擦砂石的声音消融在夜风中。刘东数完最后一声心跳,猛地从阴影中蹿出。

他的动作迅捷如豹,三步助跑后纵身一跃,右手稳稳的扣住墙沿。肌肉绷紧的瞬间,肩胛骨传来熟悉的刺痛——那是三年前子弹留下的旧伤在抗议。

他咬牙发力,整个身体悬空而起,左手已从腰间抽出早已准备好的铁钳。

铁丝网在黑暗中下泛着冷光,刘东眯起眼睛,钳口咬住最外侧的铁丝。随着一声细微的\"咔\",绷紧的铁丝突然弹开,在寂静中发出毒蛇般的\"嘶——\"声。他立即停住呼吸,整个人凝固般挂在墙上。

寂静无声。

当探照灯再次扫来时,他已经将铁丝网剪出个半米见方的缺口。断裂的铁丝像毒藤般蜷曲着,刘东攀着墙边,一个引体向上翻进缺口。

身体擦过铁丝网的刹那,右侧衣袖突然被钩住。他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同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有根倒刺扎进了小臂。刘东没有停顿,像条脱水的鱼般扭动腰肢,整个人从缺口滑落。

\"艹,出师不利啊”。刘东整理了一下刮破的袖子,这是刚才他从莱克的衣柜里顺出的军服,稍稍有点紧巴。

腕上的手表指针指向4:05,远处传来站岗士兵的咳嗽声。刘东缓缓从围墙的阴影里站定,趁着探照灯扫过的瞬间向大楼悄悄的摸了过去。

刘东刚摸到门边,金属门把手在掌心沁出一层凉汗。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一张黝黑的方脸正对着他,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下巴上的胡茬。警卫叼着的烟卷啪嗒掉在地上,火星四溅。

两人同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