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刘东很自然地接过刘南手中的自行车把,长腿一跨便骑了上去。刘南侧身坐在后座上,一只手轻轻揽住刘东的腰,另一只手小心地提着那个印有友谊商店标识的袋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自行车汇入下班时喧闹的车流,铃声叮当作响,刘东骑着车,灵活地在人流中穿梭,刘南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两人虽不多言,但那份亲昵与默契却显而易见。

快到部队大院门口时,周边的车流明显稀疏了很多。就在这稍稍清静下来的当口,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不紧不慢地从他们身边超了过去。骑车的男人穿着半旧的劳动布工作服,背影看着十分寻常。

然而,就在那人超车过去的瞬间,刘东冷眼一瞥,看清了那人的侧脸。

“咦”,心里暗想——这张脸,他刚才见过,就在不到半小时前,在报社门口对面那片居民楼下,正是这个穿着劳动服的男人,弯腰低头,一下下地给自行车打着气,那嗤嗤的声响似乎还在耳边。

此刻,这人却出现在这里,还恰好从他们身边经过。不过刘东仅仅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多想,正是下班高峰顺路回家的情况很多,也没有什么可疑的。

刘东利落地将自行车停进车棚,上了锁。刘南轻盈地跳下车后座,手里仍小心翼翼地提着那个友谊商店的袋子,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心情使然。

两人前后脚进了家门,一股家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刘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参考消息,听见动静,从眼镜上方抬起眼。

“回来了?”老爷子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爷爷,我们回来了。”刘东应道,脱下外套挂好。

“好,好。”老爷子脸上露出笑意,目光又回到报纸上,随口问,“路上车多吧?”

“还行,刘东骑得稳当。”刘南说着,将袋子放在茶几上,便转身往厨房走,“你们爷俩先聊着,我去做饭。今天咱们吃炸酱面,再给你们炒两个小菜。”

厨房里很快传来洗菜、切菜的清脆声响,节奏明快,显见做饭人的好心情和熟练手艺。

刘东在老爷子对面的沙发坐下,给他喝了一半的茶杯满上。老爷子放下报纸,摘了眼镜。

“看看这个,”他指着报纸上一个大标题,“联军也从科威特撤军了,乱糟糟的,不过炸了那么多油田。美国人这下算是彻底摁住了伊拉克的老萨。”

“海湾战争这算是见分晓了。”刘东接过话头,“高科技局部战争,以后打仗的模式不一样了。制空权、信息战,是关键中的关键。”

两人就着战争形势、国际格局聊了开来,从美军的地面部队推进速度谈到苏联为何按兵不动,客厅里一时尽是严肃的宏观叙事。

聊了一阵,战火纷飞的话题暂告一段落。老爷子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像是无意间想起什么,话锋悄然一转,落在了最家常也最紧要的事上。

“国际形势是大事,家里的事也是大事。”刘老爷子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刘东身上,语气随意却不容回避,“刘东啊,你和南南……这情况,是不是该打结婚报告了?”

厨房里切黄瓜丝的“笃笃”声似乎停顿了一瞬,又很快继续响起,只是节奏稍稍慢了些。

刘东沉吟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在一起。他抬眼看向老爷子,语气认真:“爷爷,我是这么想的。打报告之前,我想先带刘南回一趟通白,见见我爸妈。让他们也见见南南。回来,我们马上就打报告。”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显然是经过考虑的。厨房里切菜的声音彻底停了,只有细微的流水声传来。

刘老爷子听了,缓缓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眼神里是认可的。他重新拿起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

“嗯,”他重又戴上眼镜,拿起报纸,但还是说道,“婚姻大事,和父母商量一下是应该的。通白不远,挑个周末就去。你爸妈见了南南,肯定喜欢。”

这时,刘南端着一盘嫩黄的鸡蛋炒香干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嘴角抿着笑,眼神亮晶晶的,轻轻把菜放在桌上,又转身快步回去。

刘东看着她的背影,也无声地笑了笑,端起已经温凉的茶,喝了一大口。

老爷子从眼镜上方瞥了一眼刘东,又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将手里的报纸翻过一页,发出哗啦的轻响。客厅里弥漫起炸酱的浓郁香气,家的味道格外实在。

---

几乎就在刘家厨房的炸酱香气弥漫开后不久, “我想先带刘南回一趟通白…”

“挑个周末就去……”

时间不长,这一段录音就出现在坐在酒店的汉斯将军面前。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原本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最后,一丝难以抑制的喜色爬上他冷峻的脸庞。

他抬手示意汇报的助手暂停,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却充满了如释重负意味的叹息。

“通白……东北……”他低声自语,指尖在一份铺开的地图上慢慢划过,从那个令他倍感棘手、标注为红色的首都圈,一路向北,越过山海关,最终落在那片广袤而相对疏朗的黑土地上。

“真是……天助我也。”汉斯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连日来的焦躁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一直为怎么动手烦恼不已,京都之地,天子脚下,人烟稠密,安保级别高,四下里都遍布警方和军方的便衣。

想要在不惊动中方警察和安全部门的情况下动手,难度极高,风险极大,几乎等同于火中取栗。

而目标的日常活动路线没有规律且经常离京,让他手下几个最精干的小组也感到无处下口,仿佛面对一个无处下嘴的刺猬。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打一场艰苦卓伏战、长期消耗战的准备,正绞尽脑汁设计各种复杂的、需要多环节配合的方案。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目标竟然主动要离开这座如铜墙铁壁般的城市,要返回那个位于东北的、名为通白的家乡。

这简直是主动从坚固的堡垒里走了出来,步入了相对开阔的野外。

东北地区地广人稀,路途遥远,沿途情况远比京城简单可控。无论是铁路还是公路,都有大段的空旷地带和可供利用的交通节点。

而地方的安保意识和严密程度,与首都不可同日而语。这意味着,可供他操作的空间、可选择的下手时机、可利用的环境漏洞,瞬间增加了何止数倍!

“机会……这才是真正的机会。”

汉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几乎立刻在脑海中勾勒出数个行动方案的雏形——沿途的跟踪、地点的选择、时机的把握、力量的调配……一切都变得清晰和可能起来。

“密切监视,确定他们的具体出发日期和交通方式。”

汉斯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和权威,但下达命令的语速明显快了几分,“立刻启动预案前期准备。我要在他们动身之前,看到一份完整的行动计划放在我的桌上。”

“是,先生。”助手领命而去。

房间里重归寂静。汉斯再次将目光投向地图上那个东北通白的坐标点,脸上那抹胜券在握的笑意更深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猎物正一步步走向他精心布下的罗网。

晚饭后的夜色渐浓,老刀戴着耳麦靠在车里,脸上的神情很淡。耳麦里没有再传来任何有价值的声响,只有老爷子屋里那台收音机断断续续的京剧声,“咿咿呀呀”的唱腔像钝刀子似的磨着人的耐心。

显然,刘南把那个藏了监听设备的挎包扔在了客厅,而人早已进了卧室。

小别胜新婚,回到刘南的卧室,刘东迫不及待的搂住刘南,一张大嘴早已印在了刘南的樱唇上,另外一只手也毫不客气的从刘南衣服的下摆伸进去,直奔那一对山峰而去。

刘南先是一惊,身体微微绷紧,但随即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鸣咽,她踞起脚尖,双臂如水蛇般缠上刘东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紧密地回应着这个几乎令人室息的吻。

贝齿轻启,放任刘东灵巧的舌尖闯入,与她的小舌纠缠共舞,交换着彼此灼热的呼吸和无声的思念。

刘东的手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急切地游走略带粗暴地揉捏着,引得刘南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全靠刘东铁箍般的手臂支撑才不致滑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五分钟,或许十分钟,四片胶着的唇瓣才终于艰难地分开,刘南脸色绯红,好半天才把刘东的手从衣服内拽了出来。

“你真的要带我回通白见你父母?”她扬着俏脸问道。

“是啊,怎么也得让你见见我爸妈我才能打报告结婚啊!”刘东点了点头。

刘南羞涩的一挼纷乱的秀发“你……你爸妈不会不同意吧?”

“噗嗤”,刘东一乐,伸手揉了揉刘南的脑袋,“傻丫头,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况你这么温柔漂亮”。

说完,刘东舔着脸又凑了过来,却被刘南一巴掌打了回来。

“就这么被你骗到手了,说结婚就结婚,一点仪式感也没有”,刘南嘟着小嘴,一副刁蛮的样子。

刘东一听要仪式感,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还不简单!”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单膝一弯就要跪下去。

“你等等”刘南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连个戒指都没有,光下跪有屁用?”

刘东的膝盖悬在半空,抬头望见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他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突然笑了:“谁说没戒指就不能求婚了?”

他就着被拽住的姿势,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摸索出一根黑色的头绳——那是刚才亲吻时从她发间滑落的。刘东郑重其事地将头绳绕成环,托在掌心。

“这个先当信物,”他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明天就去买戒指,要最大的钻戒。”

刘南看着那根再普通不过的头绳,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谁要钻戒啊,土死了。”

她嘴上嫌弃着,手却轻轻放在他摊开的掌心上。刘东顺势握住,头绳圈轻轻套上她的无名指,尺寸居然刚刚好。

“这下有信物了,”

他单膝跪地,仰头看她,“刘南同志,你愿意嫁给我吗?虽然现在只有头绳戒指,但我保证会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那根普通的头绳上,却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光。刘南咬着唇,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正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起来吧,”她用力拉他,“我答应了还不行吗?

刘东一跃而起,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不止戒指,连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了。”

“起开吧,怪讨厌的,今天红灯”,刘南一把拽住刘东又要伸进来的大手。

“啊,这么巧……”,刘东不甘心的使劲在刘南身上揉搓了两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拿出来。

“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刘南这才聊起正事。

“我明天去处里打个招呼,你不也得回报社请假么?”刘东低头问道。

“得请啊,单位又不是自由市场,哪能那么随便”,刘南轻声说道。

“你这刚上班几天又要请假,领导不会不满意吧?”刘东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这一天在单位也没事,领导巴不得我不在他们眼前晃呢,何况去见未来的公婆这么大的事,谁又能拦得了”,刘南一边说一边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姿势极为柔美。

刘东咽了下口水,强压下心底的那股欲望,眼前这珠圆玉润,媚态十足的绝色美女,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一种折磨。

而午夜时分刚过,一份精细的行动计划便摆在汉斯将军的床头,其中包括在火车上直至通白的几个行动方案,极为详尽。

汉斯将军秉灯夜读,嘴角阴厉的狠色十分明显,刘东这一次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