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山庄茶园。
八贤手里拉着遥沙的手,心里像是开了一条运河似的,无数大大小小的船只来往不绝、又横冲直撞地飞快运行,闹得八贤心绪飞扬,耳尖也逐渐升温,慢慢发红起来。
遥沙一边跑一边欣赏着天上的小雪,忍不住赞叹道:
“哇 ~ ~ 这雪好美,跟我第一年在山庄里看到的那场很像,那天的月亮也跟今天的差不多,像是被撕下一小条的鸡蛋煎饼,有一圈黄色的月晕,又被薄薄的云层遮盖了一半......”
八贤静静地听着,等遥沙说完,他便温和又好奇地问道:
“你是几岁到的自由山庄?”
遥沙回头扫视了一圈山庄,过往的记忆像暗流一般偷偷涌进遥沙的脑袋里,令遥沙感慨无限,她扯了扯嘴角,有些惋惜地说:
“哎,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无奈此刻我想倾诉,那年我五岁,我哥六岁,那个时候我和我哥一路乞讨,无意间来到了山庄通往外界的结界口,我因为摘了小老头的一朵花,对了,摘的就是你,不,摘的是一朵、闪闪发亮的紫斑草,当时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那朵花,可惜那朵花是小老头种的灵花,我才刚摘到手,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就被突然出现的小老头收走了,后来,我和我哥就被小老头以赔偿灵花的名义抓到了山庄里,小老头说,山庄没有仆人保姆,只要我们帮忙打扫山庄的卫生,就可以把我们留下来……
那时候,他给我们留了一个宽敞的楼梯转角杂货间,虽然只是楼梯间,屋顶还高高矮矮的,也没有窗户,但是我和我哥都很高兴,起码比外面的纸壳屋顶好了一千倍,于是我和我哥每天都很努力很努力地打扫着庄园的卫生,从来不会让一点灰尘落在庄园里面,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那个时候好讨厌小老头监工的刻薄嘴脸,现在竟然突然觉得好想他……”
说着说着,遥沙的眼睛里泛起了点点泪光,八贤抬起左手轻抚遥沙的左边脸颊,用大拇指轻轻擦拭着遥沙的下眼眶柔嫩的肌肤,准备随时接住遥沙眼眶中随时滑落的泪珠,被八贤扶住脸颊,遥沙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八贤,恰与八贤如海洋一般深邃又温柔的爱意碰撞在一起,再次近距离看到八贤美丽的眼眸,遥沙竟不自觉看得陶醉了,仍旧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的眼睛真好看……”
四目相对,八贤爱慕的眼神突然被爱慕的人回应,心里开心得跟温泉沸腾了一般,把原本运河上的船只拱起来、掀了个天翻地覆底朝天,两只耳朵也迅速升温发烫,红得跟熟烂到番茄一般,心乱如麻的他看着遥沙被冻得微白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起来:
“野丫头的嘴唇都冻得发白了,但是看着软软的,好想亲亲她,给她送温暖,但是现在她的身体是肖楠的,如果我亲了,野丫头以后会不会嫌弃我的嘴唇?应该会吧……还是别亲了,忍住、忍住……她喜欢我的体香,还是用体香牢牢抓住她的心巴上的喜好稳妥些……”
八贤打定主意之后,便暗中用意念操纵着周围的寒风来回在遥沙和他身边缱绻流转,利用寒风的流动将自己的体香源源不断地送到遥沙身边,遥沙望着眼眸如星河一般璀璨美丽的八贤,嗅着八贤身上温暖的馫香,心绪不知不觉就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粉色纱帘,她无意识地抬起手,将食指温柔贴在八贤的嘴唇上,并开始左右缓缓滑动,一边滑动一边傻乐着脱口而出道:
“八贤,你好香啊,想亲亲~ ~”
遥沙说完,就立即被自己的真心话吓得脸色惨白,她立刻收回自己的食指,尴尬又生硬地竖在寒风中,为了令自己保持大脑时刻清醒,遥沙干脆用尬停在空中的手顺势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打得自己的脸都侧到了一边,动作看似凶猛,实则根本没有使出一分力气,只是脑袋运动的幅度过大而已,遥沙只是想趁此机会避开八贤的视线,在目的达到之后,遥沙高声在心里呐喊道:
“遥沙呀遥沙,你是疯了吗?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死嘴!都没有个把门的!竟敢想占上古雪山神的便宜!八贤是谁呀!他可是盘古大帝开天辟地之时,吸收了盘古大帝灵气、由极地雪山自然衍生上古上仙!最重要的是,仙界统一三界之时,他可是站在仙界那边的,他绝对不可能和你站在一条线上!死腿,赶紧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仙!”
警告到这里,遥沙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又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孔,转身就想往回跑,可他刚抬起脚,就看到了雪韵春长了一个可爱的茶果,便顺手牵羊将茶果一把摘了下来,并连连夸赞道:
“哇~ ~这个雪韵春长茶果了耶!它什么时候开的花我都没有看到,可惜了,也不知道它开的花是什么颜色的,老爹这么喜欢雪韵春,一定会喜欢这个胖嘟嘟的茶果的,我要把这个茶果放在他的房间!”
听到遥沙的疑惑,八贤低声说了句:
“红色!”
遥沙没有听清,便扭头追问道:
“你说什么?”
八贤帮遥沙捋了一下飞舞在额头的发丝,温柔地继续说道:
“它的花瓣是单瓣的,微微内扣,颜色是那种乍一看不明艳但是会令人印象深刻的、暧昧丝绒暗红,花瓣靠近花蕊的地方颜色会更一些,在阳光的照耀下,看着很立体,有一种好像在花瓣上躺着会很舒服的感觉,怎么样,沙沙,要不要变成一只小蜜蜂,在花瓣上打打滚?”
虽然八贤的描述勾起了遥沙的无限兴趣,但是此刻的她只想快速逃离,她回头看了看山庄,又侧目扫视了一眼八贤,很命苦地在心里呐喊道:
“现在山庄内有一、二、三个绊脚石,身边还有一个巨型挡路石,看来山庄是回不去了,开天老头到底想干嘛呀?感觉他好像纯纯吃多撑着了似的……话说最近这么太平吗,怎么都没有任务了......?”
八贤看出了遥沙的想回避,心里很是无奈,于是只好捧起遥沙的脸颊,开始坦白说:
“沙,刚才你说,想亲亲,我准备好了,但是在开始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
听到问题二字,遥沙的神经立即紧绷,在心里猛倒苦水说:
“完了完了!他又要提问题了!绝对不能让他问出口!我得堵住他的嘴巴!”
遥沙的脑子刚想到,她的双手就已经毫无声息地伸了出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地捂住了八贤的嘴,同时极力挣扎道:
“你别!你不许问!你闭嘴!”
可惜,毫无法力的遥沙在八贤面前根本使不上力气,八贤抬起双手手温柔地覆在遥沙的手背上,他并没有摘下遥沙的手,而是宠溺地加固了遥沙的手,继而用善解人意的口吻调侃道:
“想堵住我的嘴,用手可不行,得用你的吻,记住了吗?”
这句话在遥沙看来贱贱的又油油的,嫌弃得想要立即把自己的双手抽回来、泡在酒精桶里消毒,可八贤却不打算松手,他微微低下偷去头去,深情又认真地看着遥沙眼睛里的嫌弃,只幽幽地回道:
“沙,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
此刻遥沙的眉头皱得跟八贤的脑回路一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八贤问道:
“你问我的理想做啥呢?”
八贤听后支支吾吾地说:
“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该你回答问题了……”
八贤的话音刚落,一颗万念俱灰的许愿球便突然凭空出现在遥沙眼前,遥沙本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许愿球,再以雷霆速度一把将许愿球捏碎在自己手心,从而达到从八贤眼前逃离的目的,可不料,八贤却抢先伸出手指戳破了许愿球,只见一团灰色的弄雾迅速从破碎的许愿球里蹿了出来,转瞬又极速扩散,不分敌我地将八贤和遥沙一起打包,又在下一秒将他们传送到了任天佑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