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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是你男人的?你男人就这么放着你,想不到洛师兄是这样的烂人!”

展红梅握紧粉拳,本能地想到了洛三川。

当初为了白荷还和她打了一架,本以为是多么情比金坚,却不料才两年就腻了。

什么眼神!

两年后的白荷比两年前漂亮了不止一个档次,两年前的人他尚且狗一样地追着,两年后怀了孩子就不值钱了?

“你都怀了多久了?”

“才两个月。”

“啊,这么小,胎还没稳呢,不行了,气死我了,洛师兄太混了,我找他算账去!”

反正他家自己也知道。

展红梅转身就要回屋收拾行李,被阮白荷紧紧拖住,“别,红梅,你误会了。”

“孩子不是洛师弟的?”

“那白荷你这段时间都跟谁在一起?”

“玉子没去找你吗?”

韩世明见到白荷的一瞬间发出三连问。

白荷被问的头皮发麻,她想,自己要是告诉他们真相,肚里的小家伙是未来太子的。

这对小夫妻会作何感想?

他们还敢收留她吗?

不,还是别冒险了。

“你们别问了,总之,不是你们说的人。”

窘迫地低下头,那一刻,她似乎真的有万般的委屈才难以启齿。

韩世明动了动唇角,没说话。

倒是小韩凌又开始哭闹,毫无意外,他又饿了,但奶妈已经没奶了。

“好吧,有什么话晚上再说,先让河姐安顿下,她行了一路,也很累了,我下山去找个奶妈,世明你去厨房弄点菜,好好招待下河姐。”

红梅一边交代,一边系着披风。

白荷适时插道:“这是你们的孩子吗?”

韩世明笑道:“是的,叫韩凌,今年春月出生,野小子小牛犊似的,天天喊着吃。”

“红梅妹子没奶?”

“嗯……”

韩世明有些尴尬。

红梅接过话,“是的,谁知道怎么搞的,一点奶水也挤不出来,河姐,你说我是有病吗?”

白荷:“大夫怎么说?”

“说是让我多进步,多喝点鲍鱼汤,鲤子汤之类的就能下奶了。”

“可是,我不爱喝那些东西,我一闻见鲤鱼的腥味就想吐!”

“加点料酒,鲤鱼就不腥了。”

“那也不行,我不爱吃鲤鱼。”

展红梅提起剑,随手挽了个剑花。

“那东西腻了吧唧的,我一向不爱吃,再说不产奶也挺好的,也不耽误我练剑了。”

展红梅对小孩子的爱意总是很有限的,闲下来时,她抱着小韩凌,也会心思柔软,母爱泛滥,甚至自问自责,为什么不能出奶。

但只要拿起剑,她又回到了山上,骑着小白马驱赶山狼,恣意妄为的大小姐。

现在,她就是大小姐。

一天中,只有两个时辰她会变成母亲,而这两个时辰显然已经过了。

“我上山时山下并没有村子。”白荷说道。

红梅点头,“所以我这次要去的远点。”

“这么远这么偏僻,她们会愿意过来吗?”

“会的吧,只要把钱给够……”

红梅不确定的眼神飘忽向身后的韩世明。

韩世明也是一脸心虚。

哪有那么容易,之前那个奶妈都是他废老鼻子劲才请过来的,不是奶妈稀少没得请,而是他们住的地方属实太远了,在深山老林,有几个人愿意抛家舍业地跟他们进山啊。

压根就不是钱的问题。

“唉,头疼,但也得找啊。”

“你看我行吗?”

“啊?”

展红梅韩世明齐齐抬头。

阮白荷涨红了脸,细声细语地解释:“只是喂奶的话,我可以,我已经开始涨奶了。”

“人呢,怎么会不在呢?”

新的客房,洛三川继续做法。

短短两个月连续起坛,对他自身的消耗也很大,可他却不能不做。

他顺利到了瓜州。

朝廷皇权的争斗远离了他,他有的是时间沉下来去搜找白荷,而且,据说明州城那边差不多要尘埃落定了,连那个最胆小谨慎的狗世子都动了起来,他哥应该也快回来了。

“再测命中人的方位!”

洛三川抛上去一束头发,念动咒语,将画满州郡的地图覆在紫烟缭绕的地方。

和上回一样的紫烟,盘旋,再盘旋,却始终不能落定,洛三川咬着下唇,咬出了血,当他口含一股血喷在烛芯,烟终于动了,它降在了云州沧州交错的地界。

根据烟粒散布的情况,洛三川并不能判断出那是云州,或是沧州。

“是我使用频次太高了,出现误差?还是祭物给的不精准,导致结果也不灵了?”

洛三川叨咕。

他没有白荷的东西,肚兜和裹胸布上次施法都用尽了,刚刚他拿来问灵的一束头发还是小丹丹的,母子情牵,以子寻母,也能问出地方,就是问出的内容比较模糊,还需要他自己实实在在走一趟。

云州,那是她的家乡。

沧州,沧州和她有关系吗?

……

就是说,沧州有可能是干扰选项,真正的去处是云州?!

她回家了,是他的家吗,亦或是季家庄?

几个人?

她自己,还是跟奸夫、沐雪一处?

“再问形状!”

小邪神故技重施摆满了器物,枕头、碗、木梳以及淫秽的小人,通通摆上。

他不再祈祷黄烟绕开小人,出门,有个人结伴总比独自一个要安全。

然而,越不想什么成真越要成真。

黄烟寻寻觅觅,最终落在了小树模具上。

树,代表孤单,白荷是一个人?

一个人?她和上一回的奸夫又分开了?

玩呢?!

洛三川一阵胸闷气短。

丹丹拎着食盒进来,看到他瘫在地上喘气已经见怪不怪,淡定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里面的溯雪丹塞到男人嘴里。

洛三川闭目缓了一会儿,好容易找回了状态,丹丹就说:

“还要我头发吗?娘又跑了吧。”

洛三川: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丹丹托起小爹的下巴,“昨儿我睡觉,你偷偷摸进来,剪我的后脑勺,今天起来,世子派来的丫鬟给我梳洗,说我后面都秃了,不是你干的吗?你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