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练！你吓死妈妈了。”
白子衿摸了摸白练的头，握着她的小手不停地搓。
“怎么手还是这么凉？冷不冷？”
最近白子衿有好几个通告要赶，想带着白练，但都被白练拒绝了。
网上依旧是原样，但最近因为白子衿风评不错，和于从双的剧播出后莫名多了一大批cp粉，好几次都被私生发现白练的存在。
白子衿如惊弓之鸟，两周都没敢回来探望白练。这才一见面，就觉得白练又瘦了。
拉着白练去了一家隐私性很好的餐厅大吃了一顿。
结果就看到了一群东山观的弟子在团建。
正好就在一板之隔的隔壁，说的话全被她们听到了。
白练有些无语，这些人真的是东山观出来的吗？云歌知道她的师弟师徒们不带脑子出门吗？
哦，死了啊。
没事儿，迟早能捞她回来。
难得今天母女俩单独一起吃饭，隔壁桌依然在滔滔不绝。
但听着听着，白子衿的脸色就变得奇怪起来。
“民调局那边来人了，要我说，还是跟着官方走比较好，毕竟谁知道那个新地府什么情况？说不定是哪里来的恶鬼冒充的！上面做的决定，应该不会错吧。”
“想什么呢？难道你要放弃传承，去用那些来历不明的道具？我可听说那些道具是用亡灵做的，说不定你用掉的，是你爷爷奶奶的灵魂！”
被凶的弟子还有些不乐意，“可虚境说的也没错啊，世界灵魂过载，活人和死人之间，当然要优先选择活人啊。况且……我入门晚，还从未和下面的官方打过交道，这么久没动静，可能下面早就崩溃了。”
一人叹了口气，摇头，“若是新地府能如同老地府一样，就再好不过了。我从观中藏书中得知，要想一界秩序稳定，可能还涉及到世界规则的动荡，这么天马行空的事情，谁能做到啊！”
白练听得微微一怔。
规则？
“嗐，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做好份内的事就行，如若当真人鬼大战，我肯定站在活人这边！”
“你别说大话，万一人家让你杀无辜亡灵呢？万一那个亡灵是你妈呢？你能下得去手？”
白练听了半天，还是把苍崖叫了出来，让他去管管自己门下子弟，真把这当自己家呢？
苍崖过去后，那边瞬间安静了。
白练安安心心吃饭，白子衿却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吃完的时候，白子衿结完账，突然鼓足勇气去了隔壁桌，“请问各位都是东山观的子弟吗？”
五个穿着松垮长衫的青年坐的笔直，听到白子衿的声音后看向她，唇角露出僵硬的笑容。
旁边的空位上还点了一支香，香烟悠悠绵绵，苍崖正坐在那里吃肉。
白练：……
这就供上了？
其中一名青年强颜欢笑，点头道：“对，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子衿立刻露出了苦恼的神色，“最近我睡也睡不好，总是能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东西长长的粗粗的，和章鱼的腿一样动来动去，大师们，我是不是撞邪了啊？”
白练的目光缓缓看向阴暗处正在玩触手的小美。
被这样的目光一扫射，小美立刻立正，扭动着身躯一脸困惑：我也不知道啊……
白子衿期待地看向弟子们，但弟子们却是皱了皱眉。
“没听说过……”
他们的脸色不似作假，白子衿有些失望，但还是态度真切的道了谢，拉着白练准备离开。
“等等！”
坐在苍崖身边的青年突然变了神色，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眼前。
苍崖的唇动了，却无声。
那位青年仿佛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眉心微闪，玉佩上仿佛被附上了一层金光。
“我能察觉到你身上似乎有其他驱邪之物，但这枚玉佩，可以帮你稳固心神，晚上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白子衿很开心，一个劲儿的问多少钱，她出了。
却被小青年拒绝，说他才是受益匪浅，感谢白子衿让他有这个机会送她玉佩。搞的白子衿差点以为这个人是她的狂热粉，确定对方不认识她之后，白子衿才道谢离开。
从亡灵传来的消息得知，民调局最近什么也没做，似乎被架空了。
连最近好几起人鬼冲突后都没有出面善后，似乎真的打算将事情摆放到明面上来解决。
白练自认为对民调局有些了解，所以更倾向是他们内部存在了分歧。所以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今天学校放假，刚到家，白练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同寻常。
她放在附近的入口不见了。
看白子衿已经去休息后，白练进领域查看情况。
一切如常。
不对，不如常。
主理观光车的亡灵妹妹丢了一条胳膊，车内观光的亡灵也损失了大半。
观光车本身就是邪灵，进入后亡灵和车基本同生共死。能把他们伤成这样的，只有特殊功能的道具。
白练感觉自己心跳很快，意识深处的神卵似乎动了动，力量升腾而起的怒意倏然消失，仿若被超度了一样心平静气。
小洋楼的聂书瑶原本在凝练鬼气，脑子里却突然传来了白练的声音。
“出来一下。”
聂书瑶出来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京市的最上空。白练一身黑天鹅礼裙，周身气息森寒，伫立于半空之上。
看到白练这模样，聂书瑶也不由正色起来。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白练双眼面无表情，“等会儿扶我一把。”
聂书瑶还没理解什么意思，就发现白练突然伸出手，黑域凭空出现凝成一团！
白练的身体完全融入了黑域之中，黑域里，数不尽的雷击在白练身上，白练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感觉有浓烈的风在阻止自己往前。
白练偏要朝着深处走去，
一步，两步。
直至看到了一个在泡泡里，安静沉睡的一个女孩。
“阿鱼……”
“啪！”
泡泡破了。
外面的黑域瞬间收进白练体内，
漂浮的白练也睁开了眼睛。
但这时，半空却不止她一人。
对面、甚至前后上下，都多了一群道具武装的陌生人。
聂书瑶甚至都被挤在了最外围，和三位虚境机械义肢全副武装的人打的不相上下。
意识深处的神卵似乎又动了，它正在缓缓成型，雕刻成了胚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