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风从东都送来的奇巧炮竹放到此时才正式亮相,江暄拿着火折子在院子点燃,一簇又一簇五颜六色的火焰喷涌而出。美丽而又易逝的事物没人不爱,感受着鼻尖浓浓的焰火味,青衫在心里琢磨着给李东风的回信要写些什么。宫城的御医已经到了两拨,若再不好,乾国的皇帝恐怕要亲自过来。
烟花缭乱中,胡洲举着酒壶揽过长鸣的肩膀:“日后艾青国壮大了,可不能忘了兄弟的帮衬。有朝一日兄弟没地去了,可能有一席之地可容身?”
“胡兄太看得起小弟了,青罕能有今日胡兄功不可没。”胡洲给他空下来的酒杯加满,长鸣看着斟满的杯子:“若说容身,就不要嘲笑小弟了,你手下的弟兄,恐怕比我一国民众还多。”
“什么你我,喝。”两人碰杯共饮。
那边青衫和东都来的任院判的相谈甚欢,李御少有的现出真容在一旁作陪,任院判把李东风托他带来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青衫听。
郭长鸣看李御不顺,看任院判同样碍眼。学舍时候怎没发现,乖巧听话的小子长大后会变成虎口夺食的狼。
眼睛带着笑,伸手搭在李御的肩膀上。
肩膀被手放上去的一瞬间,李御浑身一僵,他暗卫的身份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哈哈笑着,陪青衫看院中的烟火。
任院判历经两朝,常在宫内外行走,早已修炼成人精。透过表面的热闹看到隐藏的危险,先借口告退出了院子。
江怀飞,和王清热闹一阵后,领着江暄一起离开小院,他儿子和那几人相比如同白兔一般,还是先走为妙。
房内,郭长鸣和李御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拼起酒来。
“绝不能让青衫离开乾国。”李东风离开时只给他留了一句话,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伍门关。
“两位好酒量,佩服佩服。”胡洲在一旁起哄,并随手给李枫倒了一杯:“枫儿,尝一口,这酒可是好东西。”李枫拒绝。
“长鸣,李御,你俩做什么,都少喝些。”两人此时面红耳赤,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胡洲拦着青衫,一边对两人嚷着:“不醉不休,谁也不许在杯中养鱼,李御你还是不是男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青衫白了他一眼:“少在这添油。”
恰巧又上来几盘热菜,胡洲夹了一筷子油光发亮的红须菜放到青衫碗中:“这红须菜属实难得,需得从雪地里现挖现做,晚一时都不够爽口,趁热多吃两口。”
“你俩少喝些,吃些菜垫垫,一会醉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郭长鸣从少年时便在酒桌上谈判,他酒量比不了胡洲还喝不倒李御。影秘卫长年藏在暗处又喝过几两,不把人喝下去绝不下桌。
李御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李东风让他留下,暗自表露出的意思让他狂喜不已,决不能输,两人谁都不肯罢杯。
劝了两次,两人都把她的话当耳旁风,青衫把菜嚼得嘎吱响。
眼看两人站立不稳,时机成熟,胡洲拉过李枫:“你看枫儿多好,跟在你身边这些年,任劳任怨又听话。我孩子都有四个了,他还没成家,当哥哥的心里着急啊。”
“可他又是个固执的,心里认准一个人我也没法。青衫,枫儿不善言谈,这话我来替他说。你要他吗?”后面拼酒的两人同时停了动作,四双眼睛同时看向青衫。
“要。”如何能不要:“他是我第二条命。”
年少时的奔波,两人早已牵连在一起,此生都分不开。
“那好,何时给他个名分?”胡洲继续追问。
话说是该给个名分了,可当着郭长鸣和李御的面,她该如何答,突然安静的环境让人心跳加速。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如何?”胡洲兴奋起来,斟满两杯酒分别递给两人。
青衫看向李枫,李枫同样一脸惊愕:“我不知道,哥哥会……你若不愿……”
“我愿意。”青衫把酒杯递给他,主动挽上他的手腕两人共饮交杯酒。酒入口辛辣热烈,拉着李枫的手进入内室,再不管外界风霜。
什么是猛人,眼前就是。三人盯着紧闭的房门,身体僵硬的如雷劈过。郭长鸣默默的看向胡洲,李御也把眼睛收回来,为兄弟插兄弟两刀的胡洲,哈哈哈一笑:“这是喜事,大喜事,两位应同喜。”
“同喜?”这口闷气郭李都咽不下,两人对眼,心有灵犀一致对外,不把此人灌倒决不离席。
说到做到,三人一夜喝了近百坛,胡洲酒量再好,也抵不过两人协力。且他心里高兴,高兴啊,终先撑不住,滑倒在桌下。
李枫入房是早晚的事,只是就这般在两人眼前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实在爽啊,爽啊。
穿过门窗和层层遮掩的帘幔,三人行酒令的吆喝声不断传来,青衫眼神往外瞟了一眼,那俩人绝对是故意的,把李枫按压到床沿给他脱外衣。
“姑娘。”
“嗯?”青衫应一声,手上的动作持续不断。房中只点了两盏烛火,但李枫脸红害羞的模样让人想逗弄,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突然的动作把人吓的全身一颤。
“怕什么?”
青衫一件一件剥着他身上的衣服,衣服还没脱完,李枫的沉重的喘息声便响在耳边。等最后一件脱下,青衫扑了上去。
李枫抱着她一个激灵,来的有点太突然。
青衫愣了两秒埋头在他胸膛低笑。初哥,可以理解,也是她行为太孟浪了。
“我……”
已经做过一次了,青衫身上的衣服还完好无缺,也不知心急的是谁。
这次两人双双达到高峰,青衫对着他的胸膛啄了两口:“真棒。”便被人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