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那么久,人乏马困在等下去,就算有姜明蓁的防控图,河阳城的守卫巡逻路线图,包括他们的防守漏洞和撤退路线。
拖得时间长了,就会失去这些优势,而且他们的劣势也会被放大。
河阳城的文帝不足为惧,一个任坤就可以把他们瓦解了,完颜兀术心里担忧的是姜明蓁。
虽然任坤传递过来的信息,文帝一再表达,一个无父无母没有任何教养且自小又无知愚昧的娃娃节度使,是没有任何的威胁。
况且,他已经掌握了姜明蓁的印章和亲信,这也就代表着,姜明蓁虽然是节度使,但是兵马调令的大权,完完全全掌握在文帝的手里。
不但如此,姜明蓁的队伍里面,也混进去不少文帝的人,这些人很少一部分是文帝的人,大部分的人还是金人。
姜明蓁的队伍管理混乱,如今更像是筛子一样,处处皆是漏洞。
真的是如此吗?一个黄毛小儿节度使,这几年,不仅没有被朝廷更换,兵力也没有减少。
反而,他从一个黄毛小儿成长到现在的少年大都督,过去了这么多年,一个孩子能守得住节度使之职和稳得住自己的兵马,单单就这一点,姜明蓁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主。
河阳城的一切能完好如初,把河阳城守护成现在这个样子,完颜兀术不相信是文帝的功劳。
不过,也无需太忧心,河阳城不是还有文帝吗?
……
完颜兀术,一切安排得当。
等了这么久,损失了那么多人马,今天,终于等到他出场了。
……
金花东翻身跳下战马挥手,身后的黑压压的步兵也停了脚步。
他们还未走近黄河,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前几日的雨水让黄河水位又涨了许多,此时的黄河犹如草原上养的膘肥体壮肆意奔腾的烈马。
黄河天险,虽然他们选择的渡口是水流最缓,距离也是最近的位置,但奔腾不息的水流依然让他们胆战心惊。
“兄弟们,周人软弱,此时渡河,他们定会吓得屁滚尿流!”金花东喊道。
“羊皮筏准备!”
队伍一分为二,十几个金兵扛着一个几米长的木架子走了出来。
木架子的外形很特别,由十几个臌胀的,吹足了气的羊皮整齐地绑在木架子底下,远看活像一群挤在一起,浮在水面上金灿灿的葫芦。
筏头和筏尾都微微翘起,显得轻巧而灵动,仿佛天生就适合黄河起起伏伏的浪涛。
他们将羊皮筏放到岸边,有几人往水中推,有几人拉着结实的绳索,等羊皮筏入水,一个操纵羊皮筏的金兵稳稳的站立在上面。
金花东打了一个手势,一排士兵开始登上羊皮筏……
虽然他们已经练了很多天,但是真正的站在羊皮筏上,还是一阵头晕目眩,甚至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金花东抽出大刀向头晕目眩岸边乱吐的士兵砍去。
嗓眼里面的东西再一次涌向嘴巴,只是嘴巴还没有张开,金花东的大刀就砍了过来。
头颅滚入水中,没有来得及跌倒的身体直直的跪立在黄河岸边,脖子上喷洒出红色血腥的雨,混杂着酒水饭菜的馊味。
“谁在往后退一步,这就是下场!”金花东声音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