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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偷天换月方程式(六)

活动着身体,无夜在寻找叶山的踪迹。

呼……接下来是他扮演叶山的同辈,在想要引起对方注意的情况下,被他所帮助……

啊啊啊啊!

就是要他假装摔倒,然后被对方公主抱去保健室呗?

这还是省略海老名加的一堆堪称过狠的戏后的版本。

可以想象原版是到底怎么样的。

正好,叶山带着笑容走出朋友之中,来到了略微人有些少的跑道上。

就是现在!

本以为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建议,但没有想到……只看见了他的觉悟啊。

或者说,那是一条和自己完全相反的道路。

一条为了委托也好,为了成功也罢。

无论是什么都会去利用,哪怕是自己也会利用。

以此来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的道路。

【真是让人……讨厌啊】

叶山无法认同这样的想法,尤其是对方选择的方法明明和自己的选择看起来是差不多一样,但偏偏自己能从他提供的计划中看见希望。

能解决这事的希望。

也许是因为……他那能够牺牲一切,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态度才能看见希望?

【可就是这点啊……】

正是因为这点,叶山才无法接受。

这种必须得有一方受伤才能成功的方法,未免也太过残酷,也未免……太过让他人有负罪感了。

这般想着,叶山朝着朋友挥挥手,打算上跑道去配合无夜演戏。

因为看见了无夜,所以他才想了如此之多。

无夜小小的打个哈欠,悄悄的凑到叶山旁边。

“叶山君……早上好呀。”

他的声音怯生生的,俨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根据剧本,这里应该笑着回复他。

叶山露出笑容,一副见到他很开心的模样。

“是白影同学啊,早上好。”

和很有人气,一出场就会瞬间吸引他人眼球的竹下冰见不同。

叶山隼人像是和煦的光芒,只有在自己被照射到的时候,才会有所反应。

进而渴求这份温暖。

所以才会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吧?

无夜如此想着,却听见了一句话——一一句不属于剧本里的台词。

“白影同学,你为什么会选择那样做?”

麻了。

原以为最老实的叶山应该不会搞事,没想到还是错付了?

四周已有不少好奇的视线投来,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由比滨结衣担忧的目光,三浦优美子混杂着醋意与审视的复杂眼神,海老名姬菜那几乎要冒出实质化“斯哈”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昏厥的兴奋状态……

以及——

雪之下雪乃?她正微微咬着下唇,然后……略显仓促地移开了视线?

无夜摸不着头脑,但眼下还是回答问题比较好。

好在围观者离得够远,听不清具体内容,或许只会当成两人在亲密交谈。

他不动声色地朝叶山的方向又贴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语气平淡地回应对方。

“因为那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而且不像现在这样让人感到头疼。”

“因为那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不像现在这样,”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关注的目光,“让人感到……额外的困扰。”

无夜能感觉到,这个微小的靠近动作已经引起了一些低低的惊呼。效果确实在显现。

叶山对此似乎并无不适,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的确,现在这样是挺麻烦的。”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措辞。

“不过……比起之前的计划,我还是觉得现在更好。至少……不会真正伤害到谁,或者说,伤害不会那么深重。”

“……不想让谁受伤这种事,” 无夜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是不可能的。”

没有丝毫犹豫,他干脆利落地击碎了叶山话语中隐含的那一丝理想主义。这份笃定,源于他自身尝试过、成功过,也失败过的经历。

叶山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是啊……根本不可能……”

“而且,即便是现在这个方案,” 无夜紧接着反问,目光锐利地看向叶山,“也做不到完全不伤害别人吧?”

“是啊,” 叶山坦然承认,“学长也要退社了,这会给他添不少麻烦吧。”

“我说的是……” 无夜下意识地反驳,话到一半却猛地停住,脚步也随之顿了一下。他迅速调整步伐跟上叶山的节奏,眉头微蹙,“等等,他要退社了?”

叶山投来略带诧异的视线。

“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个消息。”

“怎么可能知道。” 无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中疑窦丛生。

连自己都不知道,那安和学姐多半也被蒙在鼓里。他瞥了叶山一眼,大概是从某个体育社团的熟人那里听来的吧?

“我是从山田那里听说的。”

“这样,这样啊……”

两人沉默着又跑过一圈。叶山呼吸平稳,步伐从容,仿佛闲庭信步。而无夜则明显缺乏锻炼,气息渐渐不稳,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你以前,是和雪之下读一个小学?”

“是这样没错,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是因为……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吗?”

叶山欲言又止,深深的瞥我一眼。

半晌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转移话题。

“你要不要猜猜雪之下她……为什么会那么坚决地反对你最初的那个计划?”

“哈?我猜这个干什么。”

“随便说说。”

叶山目光平视前方,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谈论天气,好似不在意这个话题一样,但倘若真不在意,又怎么会问呢。

“我……”

对啊,她为什么会反对呢?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无夜之前只是笼统地将原因归结为“因为白影无夜这个人”,却从未真正深入思考过其中的具体缘由。

如果是因为“我”……那究竟是触犯了她哪条不容逾越的原则?等等——这不就等同于在说,自己成为了她原则的一部分?

这个念头让无夜心头一跳。

本就有些跟不上的节奏,加上脑海中翻涌的各种念头,让他的呼吸彻底紊乱,步伐也越发踉跄。

【时机刚刚好】

他索性顺应剧本的安排,左脚绊右脚,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既是为了完成剧情任务,也给自己争取一点理清思绪的空间。

叶山一直在留意他的状态,反应极快,长臂一伸稳稳地将他揽住,避免了他与塑胶跑道亲密接触。

可以休息了。

然而抱着他的叶山却低下头,脸上那完美的笑容里,此刻清晰地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促狭的意味。

他轻声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一块巨石:

“看你这样子……是没想出来吧?还是我和她相处的时间更久,更了解一点呢。”

——

陌生的保健室天花板在视野里模糊又清晰,像蒙了一层薄雾。

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本该是绝佳的休憩时刻,思绪却像被投入石子的池塘,涟漪不断,无法平静。

叶山那句话,如同被按下了单曲循环键,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看你这样子……是没想出来吧?还是我和她相处的时间更久,更了解一点呢。」

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不成想要看到我吃醋?

别开玩笑了。

我很清楚,雪之下雪乃对你叶山隼人,绝没有那种心思。

所以……这种低级的挑拨,对我无效。别把我当成三浦优美子那种易燃易爆品,那种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好吗?

不过可是啊。

道理我很清楚。

为什么……胸口像被塞了一团浸水的棉絮,又沉又闷,搅得人心烦意乱?

明明此刻是完美的摸鱼时间。当全班同学在操场上挥汗如雨,我却独占保健室的清静。

本该……感到庆幸才对。

本应如此……

抬起手,用手背重重地盖住眼睛,仿佛想隔绝外界的一切。

冰凉的触感试图隔绝光线,也试图压下心底那份我无比熟悉的、名为“在意”的暗流。

自己……果然变弱了啊,是因为在意的东西变多了吗?

思考变得不再像精密的仪器,反而像生了锈的齿轮,每一次转动都带着滞涩的噪音。效率和收益,都在无可挽回地下降。

多少本该十拿九稳的局面,硬生生被拖成了僵局,甚至……被逆转。

“哎,愁啊……”一声叹息从唇边溢出,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沉重。

“还没到秋天,怎么就多事之秋起来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如同冰珠落入寂静的水面。

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能让我产生这种近乎“惊吓”反应的,这世上大概独此一家。

猛地拉开隔断床的帘子。

雪之下雪乃——她就端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握着一瓶矿宝力。

大概是刚经历过体育课的洗礼,白皙的脸颊上晕染着运动后特有的、淡淡的绯红,如同初雪上落下的樱花花瓣。额角几缕被汗水濡湿的黑发,更添了几分平日罕见的鲜活气息。

她似乎感应到我惊愕的视线,微微侧过头,避开了目光的直接接触。

“刚到不久……”她的声音比平时快了一丝,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只是在操场边休息时……稍微有些不适,就被由比滨同学……强行送过来了。”

语气里糅杂着一丝懊恼,大概是对自己体力不支的现状感到不满。

原来如此……是被由比滨护送过来的啊。

“你体力果然很差啊。”

我靠坐在床头,手指下意识地朝她虚点了一下,目光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和略显急促的呼吸上停留了一瞬。

雪之下的身体明显绷紧了一下。

紧接着,她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并没有预想中的冰冷反驳,反而……

等等,她这是什么反应?

只见她倏地揪紧了自己运动服的领口,整个人像受惊的含羞草,猛地往沙发另一端缩去,视线牢牢钉在对面的墙壁上,仿佛那堵白墙突然变成了价值连城的名画,让她看得目不转睛。

我靠在床头,满脑袋问号,“喂喂,你这防备姿态是几个意思?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捏着领口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从喉咙深处挤出蚊子般细小的字词。

“汗……”

“什么?”

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汗?这种只有在少女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因为运动出汗而害羞的桥段?

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现实!而且我们之间上演的也不是什么青春恋爱喜剧的剧本吧?!

我该不会是被叶山和竹下那两个混蛋气出幻觉了?

还是说……我在做梦?

“嗯……斯!好痛!”

下手掐自己脸时没控制好力道,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不是梦……那,那难不成……雪之下被夺舍了?

“呵……”

一声极轻、极短促的轻笑,如同羽毛扫过心尖。

我立刻循声望去,目光重新聚焦在沙发上的少女身上。

她像受惊的兔子般再次把头扭向墙壁,只留下一个线条优美、却染上可疑红晕的侧脸轮廓,以及那……在灯光下微微透出粉色的、小巧的耳尖。

虽然转瞬即逝,但我绝对捕捉到了!她刚才肯定在偷笑!

而且肯定看见了我掐自己脸的蠢样!

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来,我掀开被子跳下床,试探性地朝她那边迈了两步。

效果立竿见影。

她整个人瞬间绷紧,像一只炸毛的猫,揪着运动服领口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死死锁着对面的墙壁,锐利的视线几乎要把墙壁灼穿,周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近,靠近者死”的寒气,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凛冽。

这态度让我想起了某些事……

这熟悉的、充满敌意的气场,让我想起了某个遥远的片段……

“哈——有点眼熟啊。”

我拉好帘子,身体向后一倒,重新躺回床上,后脑勺枕着双手,视线投向那片依旧陌生的天花板。

“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副笃定我会化身禽兽袭击你的样子。”

“那是某人外表缺乏可信度的错。”她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带着冰碴。

“啧,分明是你自我意识过剩好吗?”我嗤之以鼻,“我可从来没动过那种念头。”

这倒是实话,我并没有想对你做什么。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未来就更不可能了。

“这可说不准呢,我我见过的伪君子,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放松下来。

“呵呵,这只能说明他们眼神不好使,喜欢上你那可真是眼睛不好。”

“总比你这个用厚重刘海遮住半张脸、仿佛见不得光的人强。”

熟悉的、带着锋芒的你来我往。

比起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剑拔弩张和诡异的羞涩氛围,果然还是这样针锋相对、彼此挖苦的节奏,更让人……嗯,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