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的事儿,他们也不差这点子钱。”孙保也不是没用过利诱,只是没效果。
眼瞧着兰如玉变了脸色,他又赶忙改口,“不过若是给的足够多,或许还会点有余地。”
“那你去说说,钱的事我来想法子。”兰如玉道,“便是坑蒙拐骗偷我都会把钱给凑足了。”
她嘴上说着为了墨瑶华,实则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自从失了宠爱,她在墨家的待遇已是一落千丈。
她习惯了以前那种被墨韫宠爱,被下人的巴结日子,如何受得了如今的冷落,定要想法子复宠。
“行吧,我再试试。”孙保一狠心,“至于钱的事,还没到那地步,我作为生父,也有责任。”
“责任也比不上你的抠门。”兰如玉满目嫌弃,“也不知我当初怎就眼瞎,偏生瞧上了你。”
“不是我抠门,是我没法子。”孙保诉苦,“任务一直没进展,哪还好意思问上头要钱?”
“这铺子不是赚挺多吗?”兰如玉才不相信他没钱,如意斋的生意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那也不是我一人的钱啊。”孙保一副吝啬相,“再者说了,其实刨去成本真没赚几个钱。”
“行了,不说这些,燃香的事拜托你了。”兰如玉知他是个守财奴,便不想再跟他废话。
说完正事她便起身想走,结果孙保迅速起身,眼明手快,一把将她给拉住,还将人拉入怀里。
他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走这么急作甚?你难得来一次,也不先跟我亲热亲热?那不白跑一趟?”
兰如玉冷哼一声,“也你就惦记这点事儿,对孩子们是一点都上心,我都后悔为你生儿育女。”
“我什么身份?你的姘头啊!”孙保嘿嘿笑,“我要真对他们上心,那墨府你可就真待不下去了。”
“你总是有借口……”兰如玉还想说他,结果到嘴边的话被他的一吻给堵了回去,“唔……”
***
深夜,承乾宫。
文宗帝因着有心事,又无法入眠。
他问李图全,“小李子,你觉得太子昨日的提议如何?”
李图全想了想才回答,“奴才以为可行,但一切还是以陛下的意愿为先。”
“纳妃啊……”文宗帝低喃,“朕许多年没纳妃,这一把年纪让世人如何看朕?”
李图全劝解他,“陛下这是为了两国交好,不想委屈了西炎公主,又非是为了自己。”
“世人会相信么?”文宗帝想要成为一代明君,自是不想落得个贪欢享乐的名声。
“为何不信?”李图全说到他心坎上,“世人皆知陛下不好美色,乃治国安邦的明君。”
“你呀,又在说好听的哄着朕。”文宗帝轻笑,“不过右相也劝朕,这确实是个解决之法。”
“可不是。”李图全附和,“老奴是觉着,将人放在陛下身边,才真正的能看紧,以防她生事。”
“有道理。”文宗帝赞同,“那西炎公主长相也算绝美,年轻人着实容易被她给迷了去。”
“正是。”李图全添把火,“西炎女子本就能歌善舞,年轻男子血气方刚,如何抵得住诱惑?”
文宗帝若有所思,“既是太子的提议,右相又赞同,如今连你都这般说,看来朕确实该仔细考虑。”
其实他昨日便已在考虑,今日又与长孙睿提了此事,得到了支持,他得心思早有了动摇。
***
翌日上午。
文宗帝先去了趟寿康宫,询问元德太后的意思。
元德太后自是同意,只要别让拓跋丹露生孩子就行,免得混淆血统。
西炎对他们而言是异族,血统不一样,生下孩子便会让血统变得不纯正。
文宗帝随即又召集了几个儿子与几位朝中重臣,共同商议拓跋丹露赐婚之事。
楚玄寒直到此时才知,楚玄辰竟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可他也没敢当即反对。
他想先看看其他人的反应,若大多数人赞同,他便不再说什么,否则便要反对。
如今他主要求一个稳,附庸众人,再也不敢富贵险中求,免得越发惹得文宗帝厌恶。
长孙睿昨日便表明了态度,今日依旧赞同,而他这一派的人自是都附和他,赞同纳妃。
林天佐虽然向来与他政见不合,这次却难得也支持纳妃,他的党派也都跟着附议。
楚玄寒见他们都赞同,而楚玄迟始终没表态,便不再等其的意见,也表示这是好主意。
他由衷的道:“父皇,和亲之事迟迟未能定下,着实不能再耽误下去,这便是个好法子。”
文宗帝没回应他,却问楚玄迟,“御王,你为何不说话?可是对太子的提议有异议?”
楚玄迟摇头,“这法子是不错,只是舆情方面需得好好控制,否则容易让世人误会了父皇。”
“是啊,父皇。”楚玄霖附和,“您纳妃本是为国,若有心人颠倒是非黑白,便毁了父皇名声。”
他跟着楚玄迟久了,不仅彼此了解的更深,且有了默契,都无需楚玄迟提前知会,他便能做到配合。
楚玄寒听着他们兄弟一唱一和,不禁又后悔,他分明也能说些好听的话,表现的文宗帝的好。
文宗帝道:“你们的担忧很有理,臣民若真误会了朕,便无法做到民心所向,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还是五皇弟考虑周全。”楚玄辰夸赞,“所以此事定要做好准备,不可让父皇背上骂名,失去人心。”
“父皇,此事交给儿臣如何?”楚玄寒主动请缨,“太常寺近来较清闲,儿臣也想为东陵多出些力。”
他不想错过任何可以立功的机会,刚看到楚玄迟抢风头,生怕又被他抢去,便急着请命。
“祁王有这心很好。”楚玄辰先遂了他的愿,还为他说好话,“孤本也想请缨,奈何分身乏术。”
楚玄迟帮腔,“儿臣也想出力,可惜监查司事务繁忙,纵使有瑞王在,儿臣也是有心无力。”
这下都无需楚玄霖开口,他同在监查司,自是没多余的精力接手这件事,他便不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