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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熹。”

方柔进门时,正看见沈枝熹费劲的从地上起来,快步过去将她搀去床前坐下。

“阿熹,伤口又崩开了。”

“不要紧。”

沈枝熹说着不要紧,可面色却明显是痛极,包着胸口和后背处的纱布都泛着血红,方柔坐在她身侧,紧抓着她的手。

“阿熹,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沈枝熹扭头去看昏睡的晚萤,语气淡淡回:“谢暮云他不敢和我撕破脸,而且只要他还需要我的血,他就不会下死手。”

“那…宋涟舟呢?”

一听宋涟舟,沈枝熹便忍不住颦眉,回头问:“他怎么?”

方柔坐的近了些,小心道:“方才他出去的时候,我瞧他眼睛红红的,我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沈枝熹锁眉更甚。

方柔一咬牙,豁出去般再道:“我觉得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他为什么心里还有我?”沈枝熹轻轻碰了碰胸口的伤处,眉头依旧不展,“我都这样对他了,他为什么心里还要有我?”

“他……”方柔语噎,她也想知道。

沈枝熹更是答不出来,也想不清楚。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那些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明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却还要对她抱有幻想。什么情情爱爱的,就非要不可吗?”

闻言,方柔撇嘴再问:“那你和他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

沈枝熹将方才发生的事简单的和方柔说了一下,听得方柔又是一阵心悸。

“你真的骗他说孩子不是他的……”

“不然呢,告诉他孩子是他的,然后同他一起和和美美过日子?那我之前做的那一切算什么,算是个笑话么?我当然知道他人不错,他心里有我这个事我也早就知道,可我若是图他心里有我,当年就已经把他带回家了,又何必推平竹屋,写断情信与他诀别?”

末了,又补了一句。

“我原本就不需要有什么男人共度余生,又何必再给他什么希望什么念想。”

方柔不敢接话,害怕沈枝熹情绪激动。

可无声的沉默偏就是更加熬人,沈枝熹吐了口气回头看她,放柔了语调。

“我固然明白他心里有恨,这也正常,可他又不说他到底想做什么,即便是想着要报复我也能理解,道歉磕头,打我一下,捅我一刀,还是要我这条命?他就是不说呀,上来就只知道抓着我问心里到底有没有他,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还真指着我认他做夫君不成?我起了誓再不要男人,岂能叫他乱了心志。”

“何况,我对他的救命之恩是假的?”

还能真要了她的命?

“且先走着瞧吧,咱们还得在月京城待些日子,最要紧的还是谢暮云的事。”

“是。”方柔接话,也是担心沈枝熹的身子,“等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就会取你的血,虽说要不了命,但终究对身体也是个极大的损伤。”

沈枝熹跟着点头,目光渐渐往下落。

她看着地面,良久才轻轻吐出话道:“他要我的血不是为了炼药治病吗,但这血究竟是药还是毒可说不准呢。”

“你……”

方柔眼中闪着错愕,张口久久说不出话。

“你可真是狠,要不我能被你设计的成了卖身于你家的奴婢,要不那宋……”

说到一半,方柔又突然捂了嘴。

沈枝熹看着她尴尬的面色,想起先前她和谢景时之间有些蹊跷的关系,正要问,忽闻身后响起嘤咛声。

她一喜,是晚萤醒了。

沈晚萤的脸色仍是红扑扑的,红中还泛着白。

一醒来,眼泪也立马跟着来了,扁着嘴大颗大颗的往外倒。

“阿萤。”沈枝熹俯下身去,脸颊贴着她,不觉间本能的一块儿落下泪来,“阿萤不哭,娘亲在这儿,娘亲在呢。”

“娘亲…娘亲。”

沈晚萤抬起肉嘟嘟的小手,摸摸沈枝熹的头发有气无力委屈极了。

“怕…怕怕,要娘亲。”

沈枝熹眼里的泪落的更急,抱着她坐起来,托着她的身子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又不敢让她看到自己落泪,只将她往自己的怀里靠。

“娘亲,痛,痛痛。”

沈枝熹心抽了一下,以为晚萤身上不舒服。

轻轻拉开一瞧,她却是盯着自己受伤的胸口,看见血,她都不哭了,小眉头一皱很是害怕的模样。

“娘亲痛痛。”

“娘亲不痛。”

沈枝熹又将她抱住,泪如泉涌无法抑制。

“困…困困,睡觉觉。”

刚醒才一会儿,沈晚莹又撑不住,眼皮一张一合发着虚。

沈枝熹吸了吸鼻子,立马回头示意方柔去弄些吃的,转过身又去哄晚莹不让她睡,即便要睡也得先吃些东西,肚子空空越睡会越迷糊,越睡越难醒。

好不容易哄着吃了小半碗粥,她又要睡。

沈枝熹连哄带骗好一阵,才喂进去丁点儿药,她太小,药性太强的伤身,药性弱的效果又不好,只能慢慢的调养,没个小半月怕是难好。

接下来的两日,宋涟舟倒是没有再来。

谢家的人除了装模作样的谢暮云,便也只有谢景时时不时来看望,当家主母的侯夫人没出过面,当然她也不想和她们有过多的交集,再有便是侯府嫡女谢静安,方柔走动间听说了谢静安爱慕宋涟舟的事,回来说给沈枝熹听。

沈枝熹听了,只淡淡回了个“哦”字。

她没露多余的情绪,望向门口让谢府派来伺候的丫鬟去给她准备笔墨纸砚。

“我要出门一趟,你在这里守着阿莹。”

谢镜安的事,她只当没听见,那方柔自然也不会再多言。

“你留神一些,侯府一定会派人跟着你的。”

“这个我不担心,担心的是家里。”

“你是说雁州?”

“嗯。”沈枝熹站在门前,回头看向床榻,“崔妈妈倒还好,家中不能无人,她会留在家里守着的,我就是担心鸳鸯。她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不管去哪儿都是有她一起跟着的,我怕她因为担心我而要赶来月京城找我。宋涟舟……见过她长什么样的。”

“你还别说,当时我发现那特制的迷香来自月京城后立马就要骑快马去找你,鸳鸯哭死哭活的非要跟着一起来,我好说歹说说两人一行会拖慢行程也扎眼,崔妈妈拉着才将她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