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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见?”

宋涟舟见沈枝熹似不想进门,他眼里的光也随之暗淡下来。

接着,心里也开始忐忑。

总觉得,已经料到了沈枝熹即将要给他的答案。

“不是。”沈枝熹望着国舅府的下人方才离开的方向,沉着气道:“他说你父亲找你是为了军务上的事,既然是为着军中要务,那我还是不要打搅,避一避的好,改日一定会有更好的时机去见的。”

宋涟舟松了她的手,稍稍侧了身去。

他仰着面,有些无力的叹过一气道:“好,好。”

一连两个“好”字,语气却有不同。

后头那一个,能听得出来是带着怒意的。

“卫鸿。”他往后看,冲卫鸿又说:“你带她去西厢院。”

卫鸿闻言,瞥了眼沈枝熹,“知道了公子。”

他应下后,宋涟舟便动身先往里头去了。

“谢小姐……”

“沈。”

“抱歉,沈小姐,你跟我来吧。”卫鸿朝前一步,回身又冲沈枝熹做着请的手势。

沈枝熹压下心中繁杂的心绪,迈了步子。

府外,小月仍被拴在马车上,无人替她解绳子,她见连沈枝熹也不管不顾,心中越发气愤,眸中怨恨更是快要弥漫出来。

府内,沈枝熹在卫鸿的指引下去到了宋涟舟所说的西厢院处。

推开院门进去,花香味道扑面而来。

院子里种了许多花植,大的小的盆栽摆了满院,正值春季,花开的正盛呢。

“沈小姐,里头那间房你自己进去吧,公子吩咐过,那间房是不许别人进的。”

沈枝熹顺着看过去,正中那间房屋门紧闭。

“这么说来,我不是别人?”

卫鸿一听,微微垂首,表情似在说沈枝熹明知故问。

“卫鸿。”沈枝熹紧接着又开口,再问:“当年,有人在雁州城内的各处胭脂铺子到处打听,询问有没有铃兰花香味的脂粉,那是不是你?”

“是啊。”一说起当年的事,卫鸿又有些不高兴。

“原来沈老板对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不愧是雁州首富,真是藏的好。”

他的话里尽是嘲弄,沈枝熹却不计较。

“当年,他在雁州城内当街吐血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她问。

“沈老板如今再提当年又有什么意思,想听听公子过的有多惨,好来满足你欺人辱人后的心里快感?是,我家公子是被你伤的不轻,可即便被你骗也依旧日复一日痴痴傻傻的等着你,走的时候原本想烧掉你留下的东西,却到头还是舍不得,在大火里把你给的布袋子抢了回来,现在手上还留着几块疤。”

说到后面,卫鸿的声音越发激动,最后又补了一句。

“怎么,满意了,你可是觉得高兴了?”

沈枝熹收回望着前方的目光,从怀里掏出那只糖袋子。

原来,针线缝合处的另一半,是被大火烧掉的。

至于宋涟舟手上的疤痕,她没太注意过,即便有瞧见,也以为是在战场上受伤留下来的。

卫鸿也瞧见了她手里的糖袋子,一瞧,眼泪便忍不住。

他转过身,大步踏出院子。

那个糖袋子被他家公子贴身佩戴了好几年,是他所有痛苦的见证,有几次在战场上为了这个糖袋子都险些丢了命。

他靠在外院的墙上,眼泪往下砸着去。

片刻后又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对沈枝熹说那样的话,连他家公子都舍不得对她说太重的话,他却……公子若是知道,怕是会心疼。

院中。

沈枝熹捏紧糖袋子,一步一步往前面正门去。

推了门,熟悉的铃兰花香奔涌而出。

还有,满屋的白色花串。

不知是否是花香太浓郁,一下子刺激的鼻子发酸,直酸到眼睛里去,骤然的就湿了眼眶。她早有准备的,看见院外各种花草时,她就想过这屋内兴许就有铃兰花。

独独没想到的是,这屋里的铃兰花竟有这么的多。

满满一屋子,几乎没有空隙。

往上看,顶上也吊着许多铃兰花盆栽。

开了门后,外头的风往里吹,吹得花叶花串轻晃不止,吹入了沈枝熹的脑海深处,吹去了三年前唐舟的窗前,那盆铃兰花也是这样被风吹的摇曳的。

沈枝熹抬脚迈过门槛,只是步子格外沉重。

沿着中间的小道继续往里走,到一半时又突然停下,她转身回眸并蹲了下去。

左侧那一排的铃兰花,其中有好几株花的花串都分别枯败了几枝,那几株的每一盆花都是一半好的,一半坏的,而且枯毁的花枝都是重新被细绳子绑着接回去的,可即便接了回去,花枝既已经断落,自然也是没有用。

那几串花枝虽然枯黄败落,却平白瞧着更加动人。

这些花,每一株不管大小,不管好坏都已经不仅仅只是花,而是宋涟舟深情满满的爱意,花再漂亮也仅仅只是好看,只有赋予了爱意的花才能够动人心扉。

沈枝熹叹着气起身,继续往里头去。

最里面的竹制桌子上,摆着一只竹盒,在这个花房中看着有些突兀。

她走近,打开盒子去瞧。

盒子里的糖豆,再次让她心惊。

她攥紧拳,“啪”一声将它给合上。

宋涟舟曾经说过的,他自幼时被糖豆卡到喉咙后就再也不吃糖,如今因为什么又开始储存这些糖豆,除了因为她,还能是因为什么。

宋涟舟啊,他可真是……痴。

“想的如何了?”

不知多久后,宋涟舟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沈枝熹正望着眼前的铃兰花发呆,听见声音回了头,看他正站在门口,那一身白衣仍叫她恍惚。

他问的,是昨晚要她回答的那个问题。

说起这个,沈枝熹也不由得回想起晨间祈愿来找她并带给她的那个消息。

若非因为那个消息,她此刻应该会更加坚定一些。

宋涟舟进门来,穿过两侧的铃兰花靠近她,又问了一遍,“考虑的如何?”

她转过身,直面看着宋涟舟回答说:“好。”

许是没有犹豫答应的太痛快,宋涟舟有些不适应,又问:“好,是什么意思?”

“好,就是我答应你了。”

她答应了,可宋涟舟却好像并不高兴。

“怎么了,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吗?”她问。

宋涟舟拧了眉,神色也是凝重,“我要的,不是你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我要的是你真的愿意。沈枝熹,你可是真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