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月上西头,白马缓缓在国舅府门前停下。

深夜里,守门的小厮都已经回去睡了,整条街都是空空荡荡的。

宋涟舟靠在沈枝熹沈肩上,趁着酒意睡得深沉。

他对她倒是放心,万一是个什么细作之类的,他这会儿的命怕是都要没了。

“你还不醒?”

沈枝熹稍稍侧头,他毛茸茸的发丝抵在她的脖子上弄的她痒痒的,缩了缩肩听着清浅的呼吸觉得有趣。

“那你接着睡吧,我可要跑咯。”

宋涟舟动了动眼皮,也紧了紧那只搂着她腰腹的手。

“这一回我可要跑的远远的,再也不会让你能够找的到,你就……”

说了一半,宋涟舟松了那只还带着缰绳的手,双手带力抱着沈枝熹的腰,突然一紧,勒的她险些喘不上气。

“不许。”他醉言吐出两个字。

沈枝熹笑着等他继续,却见他仍是未醒,这两个字不过是他在梦中回应的。

“你说不许就不许啊?我就是要走,且还是偷偷摸摸的走,趁着你睡得不醒人事溜之大吉,等你醒来就看不到我了,这一次不是三年,也不是十三年,更不是三十年,是一辈子,你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我咯。”

随之半晌不见宋涟舟有所回应,但也只是以她的角度看不见而已。

宋涟舟不是没回应,只是回应的方式不一样。

他的回应,是眼中滑出来的泪,顺着眼角滑至鼻尖,月光下瞧着晶莹剔透的,最后往下坠,坠落在沈枝熹心口处的衣襟上。

“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走咯。”

她勾着唇笑,扶上他的手背作作势就要将他给拉开。

“真的走咯,现在就走。”

“唐舟,再见,再也不见。”

话落,身后的人倏地一下清醒过来并坐直了身子。

他坐的稳,但沈枝熹却被他腰上的手带着晃动身子,猝不及防间歪了一下眼看就要马下摔去。

“铃兰!”

宋涟舟从梦中回过神来,急急将她抱住,紧紧的抱着,腰都快要给他勒断了。

“别再丢下我。”

一句话,止住沈枝熹的挣扎。

“铃兰,你别再丢下我好不好,我真的已经承受不起你再次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哪里不好,哪里让你不喜欢我都改,你把我留在你身边,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我……”

“你不要走,你不许走。”

“宋涟舟……”

“你要走也把我带上,铃兰,你把我也带走。”

沈枝熹虽是背着身,但从他的语气上来看,他应该也是又掉了泪的,声声真切的恳求连风停听了都不忍心,方才还有微风吹过,眼下却静谧无声吹起他一根发丝都怕疼了他似的。

他紧抱着沈枝熹,连同他的双手一同被箍着不可抗拒。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沈枝熹扯着谎问他。

“你刚刚……”

“刚刚什么刚刚,你喝多了在做梦吧,怎么都叫不醒你,还勒的我这么紧都快疼死了。”

宋涟舟发着湿的睫毛一下一下的颤动,似在回想真假。

想到最后,得出一句,“对不起。”

他松开抱住她的手,轻轻退开身子再道:“弄疼你了,对不起。”

“没事。”沈枝熹回过头,笑意再生,想着‘唐舟’果然是最好骗的,“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你快说到底要带我去干什么,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也得回去睡了。”

宋涟舟点头,抬眸看见国舅府的大门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带你来这里?”

“我不知道呀。”她只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月京城又不熟悉,平日出门也都是坐马车,只能靠着不那么清晰的路线记忆来这国舅府,白马倒是挺熟悉的,大部分的路都是它自己走的。

身后,宋涟舟下了马。

旋即再接住沈枝熹,将她从马上带下来。

“又要带我来看花房?”沈枝熹问他。

“不是。”他摇头,牵起她的手便走上台阶去,“我要带你来看的,是一个人。”

“人?”

他做着神秘模样,只回说:“见到后,你就知道了。”

他虽醒了,但酒还没醒,走路时还是有些踉跄。

敲过门,里头便有守夜的小厮将门打开。

“铃兰,你跟我来。”他拉着沈枝熹的手迈进门,回头看他的表情带着酒后的纯真,像是高高兴兴带着信赖的人去看自己秘密的小朋友,笑中带泪的眼睛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皎洁许多。

沈枝熹跟着他进门,因受他感染而致眼里染上点点笑意。

她好奇,宋涟舟如此神秘究竟是要带她去看什么。

到了地方,她更加好奇。

去的是后院一间不起眼的,柴房。

“公子。”卫鸿守在门口,俯首道:“人已经受过刑,已经被吊了起来。”

“…吊。”沈枝熹忍不住惊诧,很快又被宋涟舟带着往前。

推了门,扑鼻而来一阵血腥气。

确实,屋中有一人被吊在屋檐下,身上好些鲜血将衣服给染红,只是披头散发的垂着脸看不清样子。

沈枝熹却莫名觉得熟悉,甚至已经猜出了那人的身份。

“铃兰,你看。”宋涟舟指着那人,回头冲沈枝熹笑,“这个混蛋,我帮你抓回来了。”

紧接着,他又越过沈枝熹冲外再喊,“卫鸿,把他给我弄醒。”

“好嘞公子。”卫鸿疾步入门,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柴火棍在被吊着的人腹部打了一下。

那人立即随着闷哼声一块儿醒来,抬起惊恐的脸,看的沈枝熹眉目发皱。

“阿、阿熹,救我,救救我。”

被吊着的人冲沈枝熹求救,正是秦沐。

早晨见他,他还是人模人样的,这会儿却已经被打的看不出原样。

“阿熹,你……”

“你闭嘴!”宋涟舟将沈枝熹往身后拉,对卫鸿又道:“再打,打烂他的嘴。她是我的夫人,你也配这般亲密的喊她?”

本该是狠话,可从醉酒的宋涟舟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气势不够,甚至还有些委屈。

“不不不不要,不要打我。”

秦沐看着卫鸿手中的木棍又要挥来,吓得大叫不止。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