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灰太狼还没有回来，但是实验室里学生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太猛了！你们看见那拳了吗？墙直接穿了！”
这节课是个公开课，所以基本上只要闲着没事干的人，都会过来听听，所以也有武道学院的人。
不过大多数都是些感觉自己天赋不高的学生，毕竟要是天赋够高，现在可能是在修炼，或者准备突破了。
所以他们在完成每日的训练之后，就会来到学校的各个地方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发展的方向。
他们可能平庸，但也不甘平庸。
而今天看到共生体之后，这名叫做陆艾迪的武道学院的学生，感觉自己的前景又有希望了。
他感觉共生体在呼唤他，他有种预感，自己跟共生体的契合度肯定很高。
如果有机会能够实验一下，说不定他也有机会参加比赛。
“要是大赛攻防战的时候，谁披上那玩意儿，绝对是人形攻城锤啊！配合个速度型队友，直接冲垮对方防线！”
“得了吧，”
一个戴着眼镜的医学院女生推了推镜片，说道：“你们只看到力量，没看到失控的风险吗？“
“刚才灰太狼教授的样子，简直是有点可怕了。”
“要是我们战败了，导致意识丧失会不会被其夺舍，然后彻底变成邪魔呢！”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熄了部分人的兴奋。
实验室里安静了一瞬。
“区别在于目的和控制。”
灰原哀正站在一个操作台前，面无表情地关闭着仪器电源，连头都没抬。
“邪魔制造混乱和毁灭，是目的本身。我们研究它，是为了理解它，最终利用它的特性来对抗它，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东西。”
“工具本身没有善恶。一把刀，在厨师手里是料理食材的工具，在凶手手里就是凶器。关键在于握刀的人是谁，以及他想做什么。”
说完，她看向那个女生：“你的思考很有意义，但是这还只是实验初期。”
“灰太狼教授也说了有副作用。只有当它能被完全控制，没有风险后，才谈得上应用。”
“对！这叫‘师魔长技以制魔’！”
“敌人厉害的东西，我们学过来，反过来打它！只要我们能彻底掌握它，让它为我们所用，怕什么本源是邪魔？能杀邪魔的就是好东西！”
“没错，现在就是研究阶段，肯定能把控住的。”
另一个学生附和，“你看教授都被炸飞了，说明净化手段很有效嘛！弱点明显，可控性就有保证！”
氛围似乎又轻松了一些。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收拾东西，讨论着共生体的潜力、可能的改进方向、以及灰太狼教授的顽强生命力，准备离开这片狼藉的实验室。
可莉没参与讨论。
她的小脑袋瓜里还装着刚才那团怕她炸弹的紫色“坏东西”。
这会儿，她正趴在一个培养皿观察窗前，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
这个培养皿里是一种处于更早期培育阶段的共生体样本，像一团微微颤动的浅绿色粘液。
可莉伸出食指，戳了戳强化玻璃。
滋啦！
就在她的指尖碰到玻璃的瞬间，培养皿里那团原本缓慢蠕动的浅绿色粘液，猛地向内收缩！
瞬间从摊开的状态蜷缩成了一个紧紧抱在一起的绿色小球，拼命地往培养皿最远的角落挤去，仿佛恨不得钻出容器逃命。
“咦？”
可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觉得有趣极了，又试探性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玻璃。
绿球缩得更紧了，几乎成了一个点。
可莉点到哪里，共生体就往反方向逃命，就像是猫叫了耗子一样。
不仅仅是这个，可莉之后试了试其他的培养皿，基本上只要她一靠近，共生体就会缩成一个团。
“墨糖姐姐！墨糖姐姐！”
可莉兴奋地回头招呼，“你看它！好有意思啊！”
刚收拾好实验记录的墨糖闻声走过来，顺着可莉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无语凝噎。
她看着培养皿里那个缩在角落的共生体样本，又低头看了看身边这个一脸天真无邪、还带着点小得意的火花骑士，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可莉……”
墨糖揉了揉额角，语气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你这炸弹扔的，怕是在它们整个物种的‘集体潜意识’里，都刻下恐惧烙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