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成为谢草的唯一，这种感觉让刘文倩很是痛苦，同样也很是沮丧。
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刘文倩拿起酒壶疯狂的喝着酒。
谢草伸手握住刘文倩手臂，另一只手缓慢从刘文倩手中拿掉酒壶。
“对不起，这一场谈话对你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
无数种道歉的话语在谢草脑海中划过，到最后他能说出口也就只有这一句。
刘文倩通红的双眼看着谢草。
这一刻，本就紧绷的情绪瞬间再次崩溃。
一滴滴泪珠不断从刘文倩的脸上滑落，可即便如此，刘文倩依旧没有发出一声哭泣声。
谢草看着刘文倩这无声的哭泣，心中一颤。
想要伸手去擦掉刘文倩脸上泪水，但心中的愧疚却让他不敢伸手。
尤其是那柔弱目光带着的哀怨和悲痛。
什么是残忍？
或许刘文倩在这短暂的聊天中的经历才是最大的残忍。
一场谈话，却被她心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不断蹂躏她的内心，不断让她做出她最不愿做出和最不愿意面对的选择。
谢草就这样茫然的注视着无声哭泣的刘文倩。
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刘文倩的眼中再无泪水，还是重拾了崩溃的心情。
刘文倩脸上的泪珠已经消失不见，唯独那通红的目光好似一柄柄利剑不断刺入谢草的内心。
“谢草，我应该不应该恨你们？”
沙哑的声音在谢草耳边响起，却让谢草浑身一颤。
他从这话语中听到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不要恨吧！或许这样才能让我和你爷爷的心中时刻饱受折磨。”
谢草叹口气很是郑重的说道。
刘文倩惨然一笑说道：“我回去了，以后我都会住在长安谢家大宅不会再出来。”
挣开谢草的手，刘文倩起身，直接朝着御妖长城下走去。
注视着刘文倩的背影，谢草只觉得心中怒火滔天，更是有一种冲下去当面质问刘相的冲动。
喝上一口酒，心中越想越气。
谢草扔掉手中酒壶，起身直接朝着御妖长城下走去。
很快谢草便来到刘相住处的门外。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百合仙子，谢草目光很是复杂。
“少爷，有些事情其实也是文倩自己的选择，同样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百合仙子一句话让谢草踉跄的后退几步，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再次朝着御妖长城上走去。
就像百合仙子所说的一样，这一切都是他和刘文倩自己的选择。
看着谢草登上御妖长城，百合仙子转身走进院子。
院中。
刘相一人坐在摇椅上，面带笑意的看着走进来的百合仙子。
“也就你能够劝住那小子。”
百合仙子看着刘相脸上的笑容，眉头微皱，眼中划过一丝杀意。
这一刻，百合仙子是真的对刘相动了杀念。
“你很想杀我？”
“你玩弄人心一辈子，应该知道玩弄人心要有底线，这一次你有些超越底线，而且我家少爷也并非无情之人，何必如此？”
百合仙子并没有回答刘相的问题，而是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从刘相找上自己，把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
百合仙子心中就有这个疑惑，在她看来以刘相这些年对自家少爷的庇护，自家少爷也必定保证刘文倩谢家主母的位置，同样也能因此护得住刘家。
刘相如此多少有些画蛇添足，只可惜她想要阻止的时候，谢草和刘文倩的谈话已经进行一半。
谢草两人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她已经没有再去阻拦的必要，因为结果已经注定，想要改变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
“老夫要让那小子明白，拥抱红尘烟火可以，但要权衡利弊，人性超越神性注定只会是一个失败者。
老夫选择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够通过他自己来改变这个世界，而不是躲在斜阳最后让浩然天下支离破碎。”
百合仙子眉头依旧紧皱，很是不解的看着刘相。
“那刘文倩呢？她是你的孙女，你就这样随意的把她当做一枚棋子？”
“该给她的老夫已经给她，至于心中伤痕，谢草和时间会帮老夫抹掉。”
刘相淡淡的说着，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股若有若无的自信让百合仙子心中胆寒，能够把人心玩弄到如此地步，这世间只怕也就这么一位。
看着刘相，百合仙子总算是明白自家少爷口中的强者永不回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刘相而言，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会朝他想要的结果发展。
如此情况之下，刘相还有回头的必要吗？
没有！
因为刘相心中早已经知晓一切，早已经洞悉未来。
“还真是强者永不回头！”
百合仙子冷冷感叹一句，转身就准备离去。
她是真的很想出手杀掉刘相，只可惜她知道她不能做，因为刘相的命现在真的很有价值，至少可以换掉妖族，或者是隐世家族三到四个混元境强者。
“等等！”
百合仙子停下脚步，转身再次看向刘相。
“你真的很特殊，你就像是这世间的另一个谢草，其实很多事情你都懂，只不过是你甘愿隐藏在谢草身后而已。”
听着刘相的话，百合仙子嗤笑一声道：“何意？”
作为天下地下最会玩弄人心的存在，百合仙子可不相信刘相叫住自己，只是单纯的说出她和谢草之间的秘密。
“老夫的请求或许有些过分，但到了这个地步，老夫还是想求你答应。”
刘相缓慢起身，直接朝着百合仙子一拜。
百合仙子目光复杂的看着刘相，并没有躲开刘相这一拜。
“你知道我不会对我家少爷有任何隐瞒，今日之事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家少爷。”
刘相对百合仙子所言并不在乎，他此时此刻对百合仙子如此，就没有想着对谢草隐瞒。
“我之所求，很简单，那就是帮帮文倩，不要让她自困一生。这个请求你可以告诉谢草，也算是老夫对他的请求。”
百合仙子目光幽幽的看着刘相，这一刻她有些看不懂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