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后,金凌刺伤羡羡。
突然迎接出来的画面令所有人不自觉的一震,但反应过来后,看到画面纸张的人,仙门百家不淡定了。
“是薛洋!”
“竟然是薛洋!”
“他不是早就被处死了吗?”
“好了好了,不要乱说了,你们看鬼将军,不也是好好的活着吗?我看金氏真的是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人群之中的异言令金光瑶面色沉了下去,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画面之中出现的薛洋,更是因为他担心之后会有什么他控制不住的事情接连发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这个仙督,就会变成当年的夷陵老祖,遭到人人喊打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是仙门百家常见的一种体现。
“是义城!”蓝景仪立刻道:“含光君当时也在的。”
关于义城之中发生的事情,至今为止只有在场的小辈,蓝忘机,魏无羡,温宁,以及蓝曦臣知晓,其他人一概不知,因为寻到了聂明玦的尸身后,并没有声张。
蓝曦臣的目光落在金光瑶的身上,他想要知道事到如今金光瑶会说出什么样的解释,毕竟当年是他亲口说出了薛洋已被处死的真相。
可却让他失望了,金光瑶面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更是没有想要出声解释为何薛洋会活在世上的原因,反倒是聂怀桑有些憋不住了。
“这个薛洋为什么会在义城之中啊?这又与晓星尘道长有什么关系?”
“二哥,你可是在怀疑什么?”金光瑶没有直接的看向蓝曦臣,但却感觉到了那道目光向着他的投射,“二哥,如果我说,真的不知道薛洋为什么还活着,你可相信?”
“阿瑶,就是在义城之中,忘机带回了大哥的尸身。”在此之前的密室之中,蓝曦臣就已经解释过了部分的经过,而聂怀桑也立刻被尸身两个字所吸引了过去,“曦臣哥,你是说真的?”
蓝曦臣点了点头,“我们所有人都怀疑过,当年是魏公子拿了薛洋身上的阴铁才炼成的阴虎符,但想不到,答案一直都握在薛洋的手中。”
“不仅如此,薛洋还扮作晓星尘道长的模样,做了很多可恨的事情。”蓝景仪虽然不明白自家的宗主为何要对金光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但薛洋此人的恶行,他可是要好好的说明白的。
“夷陵老祖不愧是夷陵老祖,居然还能这般平静的与薛洋这个大恶人站在一起讨论人生。”金光瑶并没有回复蓝曦臣,而是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魏无羡的身上,在这一刻,他没能二人似乎已经是心照不宣的存在了,魏无羡知晓金光瑶就是薛洋口中的那个朋友,同时也是莫玄羽的最后一个仇人,但苦于没有证据证明,所以只能勾了勾嘴角,缓缓的摇了摇头。
“幸好那时候温前辈出现,不然还真的控制不了宋岚道长。”欧阳子真想到那时候也是一阵的后怕,毕竟他们是真的没有见过真正傀儡的,当然了,要除了大梵山的鬼将军之外。
“不管怎么说,如今薛洋已死。”蓝思追缓缓的看向了蓝曦臣,道:“泽芜君,那半块阴虎符却被鬼面人带走了。”
鬼面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历,没有人知晓,就连亲眼目睹他拿走了薛洋身上的阴虎符,魏无羡也不敢肯定此人的身份,只能确认他不仅仅会使用金氏的剑法,就连蓝氏的剑法都相当的熟练。
此人的身份诡秘,实在是不容易猜测。
【为了知道义城发生过的往事,以及晓星尘是因何而死,魏无羡通过阿菁的双眼,共情看到了晓星尘的绝望。
魏无羡可以容天下的误解不去辩驳,唯独对薛洋不能留半分的余地,所以才会脱口而出那句‘薛洋必须死。’不仅仅是因为薛洋十恶不赦,更是因为薛洋所做所行触及了魏无羡的底线。
十六年后归来的魏无羡其实对于一切都淡然了许多,可知道了晓星尘的绝望自刎后,还是成为压垮他底线的最后稻草。
作为藏色散人之子,魏无羡虽幼年就失去了父母,但却深知晓星尘是母亲唯一的师弟,这份来自于血脉牵连的温情,被薛洋以最残忍的方式践踏,薛洋伪装最无辜之人骗取晓星尘的信任,引诱晓星尘用霜华剑屠戮义城之中无辜的百姓,更亲手将宋岚推向晓星尘的剑锋,当晓星尘发现手中站满了挚友与无辜村民的鲜血时,信仰的崩塌比死亡更加痛苦。
魏无羡共情的不仅是阿菁的记忆,更是晓星尘被碾碎不远归来的灵魂,若说温氏之恶源于权利,金光瑶之罪起于出身的屈辱,薛洋的恶却毫无救赎可能,他以玩弄人性为乐,将善意催动成毒药。
在魏无羡心中,作恶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定义薛洋。
魏无羡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与薛洋都天赋异禀,他炼制阴虎符,薛洋竟凭残片复刻其力量,他们皆被世人唾弃为邪魔外道,但自己是以诡道术法护弱抗强,薛洋却将力量化为屠刀,所以阴虎符的力量要是被薛洋掌控,世间将永无宁日。】
在义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实际上在场之中没有几个人知道,也更不想要知道,不管是薛洋,还是晓星尘,似乎都与仙门没有多大的牵连,充其量不过是一正一邪,但自从几年前二人失去了踪迹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可见也没有什么人会把他们放在心上了。
“共情!”蓝曦臣立刻明白了,为何魏无羡那般肯定的说聂明玦的头颅就在芳菲殿的密室中,看来他也是通过共情,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没有时间给出相应的解释。
“是啊!说到这个,阿菁姑娘真的是太惨了。”提到阿菁,欧阳子真面上再次落了泪,要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却丝毫不顾及,可见阿菁这个人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是多么的凄惨了。
“天下的误解?”聂怀桑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也是,就算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