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阿尔法扣住原代一号扬起的机械臂,圣剑银芒在他眼底映出细碎光斑,“不是破坏核心,是——提纯。”
指尖划过野猪战士皮毛下的黑纹,那些翻涌的暗能量竟诡异地顺着他掌心流动,“能量本无善恶,只是你们的核心……被染了色。”
原代一号胸腔的能源核心剧烈震颤:“不可能!暗黑核心的侵蚀性——”
话未说完,便见阿尔法走向废墟阴影,指尖突然迸开血花。
暗红血液滴落在地的瞬间,竟与四周弥漫的暗黑之气凝成雾状。
在阿尔法身后拉出半透明的枪影——那是被黑暗斗气浸染的“泣血长枪”,枪尖流转的幽光里,隐约可见扭曲的魂火纹路。
“当年我被黑暗诅咒时,曾以为自己永远洗不白了。”阿尔法握紧枪柄,斗气裹着血珠爬上枪身,竟将附近残垣中逸散的暗黑能量纷纷扯来。
“但后来发现,所谓‘黑暗’不过是能量的‘阴天形态’——只要有足够的‘光’来平衡……”长枪突然刺入野猪战士的后背,雾化的暗黑能量如百川归海般涌入枪身,野猪战士的嘶吼竟随之变缓,“看,它们在发光。”
原代一号震惊地看着枪尖:被吸收的暗黑能量并未消失,而是在斗气与鲜血的调和下,凝成了细碎的、带着血色微光的晶体。
不再是充满侵蚀性的红光,而是类似黎明前的、暗紫色的柔光。
那些钻进野猪战士体内的碎片,正被这股力量缓缓“抽丝剥茧”,从血肉里分离成可触摸的晶体颗粒。
“你在拿自己当容器?”原代一号的机械指节几乎要捏碎胸甲,“暗黑能量会顺着血液侵蚀你的灵魂!当年组织就是用这招,死了不止千万……”
“我相信我可以。”阿尔法忽然抬头,左眼是骑士的银芒,右眼却闪过一瞬的暗紫。
那是被诅咒的“第二魂”,此刻正隔着灵魂壁垒,默默承接所有负面能量的冲击,“就像你的核心里,除了暗黑碎片,还有残留的人类意识——能量可以共存,只要找到平衡点。”
阿尔法最大秘密就是两个灵魂,这点他谁也不会说明,哪怕最信任的人也是如此。
长枪抽出的刹那,最后一块暗黑碎片被剥离出野猪战士体内。
四头野兽喘着粗气栽倒在地,皮毛下的黑纹褪尽,露出底下新生的、带着柔光的疤痕。
那是被“提纯后的暗黑能量”烙下的印记,不再狰狞,反而像夜空中的星图,带着独特的韵律。
原代一号颤抖着捡起一块晶体,放在自己能源核心旁:幽蓝与暗紫竟渐渐交融,凝成比之前更稳定的、带着淡淡虹光的能量体。
原代忽然笑了,金属面具下溢出的,是人类如释重负的叹息:“原来不是消灭黑暗,而是……让它学会发光。”
阿尔法擦去枪尖的血渍,暗黑斗气已在“第二魂”的压制下退回体内。
此刻的泣血长枪,竟在晨光中泛起半透明的质感——就像被驯服的夜,终究会在黎明前,露出温柔的底色。
“记住了,”阿尔法拍了拍原代一号的机械肩甲,看着野猪战士们互相舔舐着新生的疤痕,“没有绝对的怪物,只有没找到归途的能量——就像你我,不都在试着,让身上的‘黑暗’,变成守护他人的光吗?”
远处,梅丽莎的治疗光团终于能毫无阻碍地落下,在提纯后的暗黑晶体旁,圣光与暗光竟诡异地共生着,在废墟上织出一片斑驳的、属于“新生”的光影。
而阿尔法手中的泣血长枪,正随着心跳,轻轻震颤——那是两个灵魂达成的默契:黑暗从不该被恐惧,而该被懂得,被接纳,被炼成照亮前路的、独特的光芒。
玛修的皮甲在晨露中泛着微光,单膝跪地时,肩甲上的黑暗纹章蹭到阿尔法染血的披风:“大人,库斯莱尔斯将军的旗舰已停靠东码头,他要求我们过去汇报战况。”
玛修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不服气,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阿尔法将泣血长枪往背后一插,枪尖的暗紫微光恰好与圣剑的银芒在腰侧交织成环:“昆泰,把陌刀阵排成‘潮汐’队形——让将军看看,咱们刚收拾完暗黑怪物的骑士,还能腾出手来护港口。”
转头时,看见原代一号正蹲在野猪战士中间,用机械指节给它们的新疤痕镀上能量保护层,“你留下守伤员,顺便教教他们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
东码头的海风带着咸涩的铁锈味。
库斯莱尔斯将军的鎏金铠甲在阳光下晃眼,腰间悬挂的“海渊之怒”细剑散发出冰冷的光芒:“听说你用骑士驯服了海盗联盟的改造人?”
库斯莱尔斯上下打量阿尔法染血的战袍,视线停在其背后若隐若现的暗红色印记与太阳交织的新纹章,“亲王果然没看错——狐狸窝里,总能出几个敢摸狮子牙的狠角色。”
阿尔法单膝跪地,圣剑剑刃轻触石板:“将军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我们可以合作共赢。”
“直接出兵?不可能。”库斯莱尔斯打断他,战靴在码头上溅起火星。
“将军只需如昨夜般陈兵造势即可。”阿尔法指尖敲了敲剑柄,目光扫过库斯莱尔斯铠甲上未干的海风盐水。
昨夜库斯莱尔斯舰队在三里外亮起火光,看似旁观实则用帝国威慑锁死敌方后援,“狐狸借狮子磨牙,方能咬开硬骨头。”
“准了。第一、第二骑士团北上‘助威’,此地归我接管。”库斯莱尔斯的战锤砸在青石板上,鎏金纹章映着阿尔法身后陌刀阵的寒芒。
罗马利亚帝国的驻军至今未敢踏入半步,小国的怯懦在海风里飘成虚影。
玛修的汇报让空气骤紧:“商船藏有不稳定晶核,马尔斯说一碰即爆。”
“破船不要,地基留下!”库斯莱尔斯后退时铠甲相撞,方才还志在必得的眼神闪过慌乱,“把那些会炸的玩意儿拖去公海!”
帝国早经检查才放行的运输船,不想藏着一碰即爆的危险晶核,此刻成了烫手山芋。
与库斯莱尔斯匆匆交接后,阿尔法率亲兵疾驰——晨光里,阿尔法要赶在入夜前料理残局,策马奔赴下一场硝烟弥漫的矿业城之役。
“玛修,传讯达伽马:让马尔斯带人搬空商船物资晶核,船只退至码头两公里外待命。”阿尔法摩挲着圣剑上圣辉纹章,晨光在他染血的护腕上跳成碎金,“告诉昆泰,集中狂暴骑士队——等我救治伤员以后,咱们去会会那两千变异人。”
玛修握拳行礼,同时安排人员去交待任务,“艾芙琳公主已将伤员按伤势分级,重伤员在三号医疗帐,轻伤者……”
“明月,你去通知各队队长汇总伤亡与俘虏数,正午前要明细。”阿尔法截断他的话,瞥见远处医疗帐外。
野猪战士正在医疗区域外守护着,昨夜战斗留下的血污还凝在他獠牙上,此刻却蹲在帐口,像护崽的母兽般盯着每一个进出的身影。
“大人,咱们能歇会儿么?”此刻就连不服输的矮人也擦着汗笑,甲胄缝隙里露出的胳膊缠着渗血的绷带,“您答应过拿下矿业城就放假,到时候得管够黑麦酒啊。”
“管够,到时候我们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阿尔法忽然提高声音,圣剑鞘上的鎏金纹章在阳光下亮得刺目。
“但眼下先把矿业城危机摆平——记住,咱们身后是还要救援的兄弟,,还有……”他看向原代一号正在调试的能源核心,幽蓝光芒里飘着几缕被驯服的暗紫,“还有等着回家的‘自己人’,我们要一起回去。”
精灵公主艾芙琳的裙摆扫过碎石时,带着星尘花的淡香:“三百四十二名伤员,重伤八十七人。我筛出三十个轻伤员,这些人我会包扎与服药——您的圣光只管砸在最需要的人身上。”
艾芙琳指尖的治疗光团在阿尔法掌心跳了跳,“俘虏那边……已用止血草包扎,优先保活,但现在别想让我分太多精力给他们。”
“足够了。”阿尔法闭眼凝聚圣光时,听见帐外传来原代一号的机械足音——他正把提纯的紫晶分给每个改造人,金属指节碰在晶核上,发出风铃般的轻响,“记住,咱们救人不是为了当圣人,是为了让每一个能拿起武器的兄弟,都能活着喝到庆功酒。”
圣光炸开的刹那,伤员们缠着的绷带泛起银芒。
阿尔法看见那个曾被暗黑侵蚀的野猪战士突然坐起,摸着胸前新长的、带着暖光的疤痕笑了。
那是圣光与暗黑能量在他体内达成的和解,像夜空中被月光驯服的暗云,终于肯露出温柔的轮廓。
“原来如此。”看着野猪战士脸上露出的笑容,阿尔法明白了自己的光明礼赞竟然也可以使用东方内力激活,而且如此就可以对黑暗生物也可以进行治疗。
而在不远处的俘虏营,艾芙琳的学徒正往绷带里掺星尘花粉——不是为了治愈,而是为了让这些曾被暗黑操控的战士,在疼痛中记住:当他们放下武器时,也曾有人给过他们,哪怕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玛修,统计完伤亡以后让他们照看战马,接下来我们还需要使用。”阿尔法擦去额角的汗,圣光消耗让他指尖发颤,却仍望着远处整装待发的骑士团笑了。
“等处理完变异人,咱们连夜赶去矿业城——这次,咱们带着所有的兄弟看看什么叫未来科技。”阿尔法摸了摸胸口与原代一号同款的暖光印记,“带着连暗黑都没法侵蚀的、咱们自己的‘光’。”
其实阿尔法与达尔文自己也算是一个变异人战士,也受到过暗黑核心污染,只是阿尔法更像是德鲁伊可以自由控制变身。
不过阿尔法没有使用过这股力量,虽然很强大,但是每一次使用,阿尔法都能感受到身体与灵魂被黑暗侵蚀,这让阿尔法面对生死危机都不愿意变身。
海风掀起阿尔法的披风,露出内襟新绣的帝国骑士纹章——那是属于这支特殊队伍的徽记。
没有绝对的光明与黑暗,只有无数个像此刻这样的瞬间,用彼此的体温,把伤口焐成照亮前路的、独一无二的光。
……
“巴尔曼祭司,里面的情况如何了?”阿尔法一到城外营地,便盯着德鲁伊祭司巴尔曼沉声问道。
“阿尔法大人,这些人被控制后就龟缩在里面,既不迎战也不搭话,活像缩头乌龟。”巴尔曼无奈地摊开手。
这话让阿尔法挑了挑眉——往常这人总喊自己“团长”或“骑士”,此刻却跟着其他人叫“大人”。
这称呼背后藏着臣服的意味,不知是对方有意为之,还是下意识的转变?
阿尔法当然清楚德鲁伊的能力,只是对方势单力薄,难成气候。
在他看来,合作的前提是实力对等——就像他与库斯莱尔斯将军的关系,弱者只能臣服,阿尔法没有资格与奥斯曼帝国合作。
如今对德鲁伊的帮扶,不过是一边倒的施舍,阿尔法可没兴趣当什么老好人。
“昆泰,你去试试。”阿尔法转向变异人团长,目光扫过远处的营帐。
最好的谈判筹码本该是被俘的两百改造人,还有原代一号、二号,可惜他们都在后方休整,过来需要时间。
现在阿尔法也发现这些改造人虽战力强悍,却不擅长长途奔袭。
为此,阿尔法已让矮人着手打造特制战车——毕竟,锋利的刀也得配个称手的鞘。
“阿尔法大人,问清楚了——他们都是被胁迫的骑士,家人被敌人攥在手里,根本不敢反抗。”昆泰凭借变异人身份踏入营地,不消片刻便折返回来,金属义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群人被捏着软肋,像被拴了链子的狼。”
阿尔法指尖敲了敲腰间剑柄,目光掠过远处营帐:“去告诉他们,我不逼任何人入伙。想留就留,想走,结束了我送他们离开——当然跟着我们也行。”
阿尔法顿了顿,喉结在皮质护颈下滚动,“只要肯并肩,我拿他们当兄弟待。等拿下矿业城,我亲自带他们救家人。”
阿尔法盯着昆泰身后那支变异人军团——原本这帮家伙裹着破布甲,握着捡来的锈剑,却像群杀不死的疯狼。
现在阿尔法给他们鸟枪换炮,一路攻城拔寨,重伤者无数,真正咽气的不过百人。
论战力,论抗揍本事,都是刀尖上磨出来的狠角色。
但阿尔法清楚,强扭的瓜不甜。
就像昆泰当初带着残部投奔时,他没耍半点手段——这群在泥里滚过的人,只服真心。
“记住,”阿尔法忽然抬手拍了拍昆泰的厚实肩膀,“说话时把你那副吃人的架势收收,别吓着自家兄弟,以后这些人都是要你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