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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城,唐家府邸。

两年来,唐公子病魔缠身,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

这一日,他病怏怏地斜靠摇椅上,双眼微眯,娇弱得随时会被风卷走。

仆人在他耳畔低语。

“这天剑城主府的大小姐,素有豢养男宠之好......”

话未说完,摇椅空空荡荡地摇晃着,唐公子已消失无踪,仅留下一缕淡淡的汤药气。

再次醒来的唐公子,困在城主府内,一间寝屋的床上。双手被反绑,无法挣扎,神情愤怒又不甘。

阎姬轻轻掀开帘子,望向他清瘦的身形,病态的肤色,模样可怜又娇弱。

天剑城,生意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阎姬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显然对此颇为满意。

唐公子迎上阎姬的目光。

二人对视片刻。

这是唐公子首次得见阎姬的真容,看得比较出神。

闫姬的美,既不过于娇艳,也不过于孤傲,是那种妩媚与英气并存,恰到好处的美。

阎姬意味深长地笑着,坦然地任由唐公子打量。

唐公子很快回过神,脸色更加紧绷,咳嗽了几声。

“鄙人唐瑞,见过大小姐。鄙人身体欠佳,又被绑缚,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大小姐海涵。”

“从容不迫,果然有些名堂,”

阎姬心中暗忖,慢条斯理地回应。

“唐公子的大名,我早有耳闻,多次相邀都未得应允,今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唐瑞冷笑着直言不讳。

“大小姐绑我来此,是为了唐家产业吧?”

阎姬避而不答。

“唐公子若愿意留在城主府……做我的男宠,欢迎之至。你这病弱的身躯,我城主府还是养得起的。”

唐瑞眉头微皱。

“我自认相貌尚可,但我的价值并非在此。我手中掌握着一些生财之道,虽不敢说,能让城主府富可敌国,但至少能确保城主府,无需再为黄白之物发愁。”

阎姬眼角微翘,带玩味的笑:“唐公子的口气,真不小啊。”

唐瑞语气平实,继续说道:“如今六城局势,动荡不安,城主年幼无知。一旦生乱,对天剑城乃至城主府,都是极大的威胁。”

阎姬心中一凛,对唐瑞的洞察力感到惊讶。

“唐公子果真了得。”

唐瑞淡然一笑。

“大小姐过奖了。我是个商人,懂得权衡利弊。天剑城主府始终是城主府,而我唐家无论财富如何,终究只是商贾之家。”

阎姬沉默片刻,略带嘲讽:“你是在用命,作为筹码,与我谈判,嗯?”

唐瑞坦然回答:“我自知命不久矣,只望死后留下清白之名,不愿被世人冠以男宠的污名。”

阎姬微笑着,手指却紧紧地掐住了唐瑞的脖子,仿佛在玩弄一只无助的小鸟。

“怎么?想以你这副病弱之躯,做城主府的女婿?”

唐瑞被闫姬直视着,苍白的脸庞上泛起红晕,抿了抿嘴唇,没有言语。

阎姬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公子的野心,可真不小啊!不过,何必这么麻烦呢?我与你打个赌。三天后,你父亲一定会将唐家产业双手奉上。”

说完,不等唐瑞反应,她便拿起一块黑布条,牢牢蒙住了唐瑞的眼睛,动作轻柔曼妙,挑逗着唐瑞的心神。

随后,她侧身让开,露出了身后一个娇娆妩媚的女子——柳妖儿。

柳妖儿无声无息地与闫姬交换眼神,欺身上前,勾住唐瑞的颈,咬住唐瑞的唇。

她的声音与身形,和阎姬如出一辙,此刻她便是阎姬的替身。

“唐公子,现在,你只是我的男宠了哦。”

唐瑞脸上满是屈辱,眼睛被黑布遮盖,眉头紧皱,嘴巴紧闭,模样看得人心疼又欣喜。

柳妖儿的动作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唐瑞僵硬地承受着,直到悸动传来,无法抗拒……

柳妖儿得意地扶着对方的双肩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直到对方呼吸粗重,说话断断续续。她才向阎姬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阎姬一脸冷漠,移开目光。

她不去看柳妖儿那餍足的神情,也不去看唐瑞那苍白、病态红的脸。

她退到卷帘后面,端坐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会让她感到不适、脸红心跳,但渐渐的、更多的、是恶心!

唐府大厅内。

唐老爷来回踱步,满脸忧虑。

唐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内心同样无法平静。“瑞儿身体向来虚弱,这可如何是好?”

唐老爷长叹一声。“如果瑞儿真成了男宠,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不如找条绳子一了百了。”

唐夫人脸色苍白,眼中含泪。

这两日来,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为了不让丈夫更加心烦,她始终强忍着哭声。

“老爷,瑞儿是我们的独子啊,这已经第三天了。我们收买的,城主府的仆人说,瑞儿一直被关在阎姬的闺房里,没日没夜地受折腾。他那样的身体,怎么受得啊?!老爷,如果瑞儿有个三长两短,唐家就算有再多的,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我们后继无人了呀!”

唐老爷听到这话,心中更加不悦。

他看着夫人那悲切的神情,自己也变得焦躁不安。

屋子里还弥漫着,儿子平日所喝的苦涩药味,这让他更加心痛。

他连声哀叹,本以为天剑城是六城中最平静的地方,没想到也隐藏着这样的危险。

如今,已是第三日了,仍不见儿子归来,儿子的性命至关重要啊!思及此处,他急忙唤来家仆,一同前往城主府。

城主府,闫姬大小姐的闺房内,窗户上映出两道模糊的影子纠缠在一起。

唐公子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屋外。

柳妖儿模仿着阎姬的声音。“呵呵,唐少爷这声音,听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呢,继续叫啊~”

唐公子此刻,已全无初入城主府时的那份从容与傲气。

“求大小姐,饶了我吧!啊——”

“你这没用的东西,真是扫兴!!”

“我真的做不到了啊!今天已经七次了!会死人的!”

“不能让我闫姬满意的人,都得死!”

“大小姐,唐老爷已经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个上午了,我们是否?”

门外传来了侍卫明一诺的声音,打断了柳妖儿模仿闫姬的威胁声。

唐公子闻言,大声呼救。

“父亲!父亲!”

院中,唐老爷跪在地上,颤巍巍的,双膝肿痛不已。

这一上午,他听得真真切切,儿子的声音痛苦,毫无半分欢愉,甚至中途还晕了过去。

他老泪纵横,声音哽咽,低声喃喃。

“这样下去,我的瑞儿恐会过度消耗而亡!他可是我的独子啊!

失去了财富并不可怕,只要瑞儿还活着,凭借他的才智,唐家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想到这里,他双手紧紧抓着地面,下定决心,高声哀求。

“求大小姐开恩,放过我儿一条生路。只要您肯高抬贵手,老朽愿将毕生心血,双手奉上,只求您赐予我们一条活路。”

阎姬的冷笑声传来。“既然你这么识时务,那便速去办来。”

唐老爷慌忙爬起身来,哆哆嗦嗦地向外走去。

当他走出城主府的大门时,明一诺轻轻地敲了敲门,低声禀报。

“大小姐,唐老爷已经离开了。”

声音落,门微开。

柳妖儿一条玉腿迈出,模样看起来十分满足,只是嗓音中带着疲惫。

“唉,这唐公子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身上还有一股子药味,呛得慌!”

阎姬坐在卷帘后,语气冷淡:“柳妖儿,现在就立刻返回极乐镇,不得有误!”

柳妖儿娇媚地叹了口气:“哎呀,用完就赶人家走,小阎姬,你可真是个薄情的人呐。”

阎姬在过去的三天里,一直看着男女间的事情,早已经感到不耐烦了。

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柳妖儿还想说些什么,但明一诺向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安静。

明一诺径直走进屋子,推开了窗户,让清新的空气,驱散屋内的淫靡之气。

阎姬端坐在桌边,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再次下令。

“送他回去。”她声音很冷,不容置疑。

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地问:“霄尧在哪里?”

明一诺恭敬地回答:“城主又去了那座城,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静坐许久,看起来像是在等一个人。”

夜幕深沉,星辉如织。

高峰山之巅,澄心阁。

此处远隔尘世纷扰,唯有风吟星语相伴。

老道长立于观星台,道袍随风轻舞。他左手负背,右手不断掐诀。

小道童蹲坐于地,一只小手托腮,另一只小手在地上随意画圈。

“师父,”他眨巴着大眼睛,“您都看了好久的星星啦!”

“徒儿,可还记得二十八星宿的划分?”

“记得。”

随后,一阵稚嫩的童音在高峰山响起…

“东方青龙七宿是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武七宿是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七宿是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朱雀七宿是井、鬼、柳、星、张、翼、轸。”

老道长抚须微笑:“很好,很好。”

他仰头望向漫天繁星,沉声吟道:

风云聚会天地间,剑指江湖除浊气,还我清明天地宽。

天地定位山泽气,雷风相薄水火融,乾坤清朗任逍遥。

小道童轻挠脑袋,心存疑惑:“师父,您方才所言,暗藏深意,是否预示,江湖将起波澜,乾坤亦有剧变。英雄应运生,剑指江湖浊气?”

老道长不禁莞尔,压低声音:“嘘!此乃天机,非我等所能明言。此人如潜龙在渊,静待破水而出翱翔九天之日。徒儿你需谨记,泄露天机,恐引业火烧身!”

小道童肃然应诺,重重点头:“弟子谨记。”

夜风轻拂,树叶沙沙。

老道长与小道童,身映星辰,共同见证崭新江湖的序幕徐徐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