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出门在外从不会带甘草随行伺候,不是甘草伺候得不好,是只有甘草留下看家,维珍才会放心。
如今,在各自擅长的领域,甘草跟茯苓都干的特别好,肯定能算的是……业界翘楚。
那她也应该能算得上翘楚们的……伯乐吧?
嘿嘿,想想还挺骄傲的。
“这程子实在让你辛苦了,”维珍打量着茯苓瘦瘦黑黑的样子,真是不落忍,“如今这边的粥厂、养生堂都建起来了,也不必你终日奔波了,你且留下来,在我身边好好儿歇一阵。”
维珍本来是没打算让茯苓来山东的,茯苓要管的事儿太多,本就分身乏术,但是茯苓知道维珍这边缺人手,就自告奋勇一定要来帮忙,所以就来了。
得亏是茯苓来了,帮了很大的忙,尤其是在打理养生堂上,顾俨到底是男人,很多事儿不方便也不擅长,有茯苓出面很多事儿就特别顺利。
就比如招募妇人来养生堂做事,都是茯苓亲自出面招募的。
“承蒙主子心疼,奴婢不累!”茯苓笑得露出两排牙,“主子的心意,奴婢日日领受,浑身都是干劲儿呢!”
担心茯苓太辛苦,维珍特意让小池子给茯苓送了不少补品过去,怕茯苓忙得顾不上吃,维珍让小池子把补品直接送到高郎中那儿,日日做好了药膳再给茯苓送过去。
“日日领受?”维珍含笑看着茯苓,一边打趣道,“可见高郎中做事尽心,知道把咱们茯苓挂在心上,那我也能略略放心了。”
“主子!”茯苓闻言顿时难为情了起来,“你又打趣人家。”
啧,有情况啊!
打量着茯苓明显酡红的脸颊,维珍是真高兴。
打来到这地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茯苓,从阿哥所到贝勒府又到现在,茯苓一路陪着她,她们彼此陪伴着,也彼此见证着对方的成长,她是没办法把茯苓当做奴才的。
茯苓就像是她的一个小妹妹。
性子敞亮心思澄澈做事麻利,对自己要求高特别有冲劲,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正是这一切才组成了这么可爱生动完整的茯苓啊。
现在茯苓又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对方还是高郎中这样不错的人选,维珍当然为她高兴。
“不是打趣你,是为你高兴,”维珍伸手握住茯苓的手,含笑道,“嫁妆我可都为你备下了呢。”
茯苓闻言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唇,小声跟维珍说声“谢谢主子”,然后又趴在了维珍的腿上,半晌,维珍听到她小声嘀咕着:“只是奴婢担心,主子的厚爱奴婢无福承受。”
“怎么了?”维珍一怔,伸手揉了揉茯苓的脑袋,“跟高郎中闹矛盾了?”
“要真是能闹矛盾就好了,”茯苓小声道,声音明显带着些低落,半晌,茯苓坐直身子,一脸困惑看着维珍,“主子,奴婢觉得大概都是奴婢一直在自作多情。”
什么?
自作多情?
还一直都是?
维珍人都懵住了:“茯苓,你这话怎么说?”
这两人不是早就郎有情妾有意的嘛?
难道之前都是她误会了?
不对啊,就算她这个旁观者误会了,茯苓这个当事人也不可能是误会的啊?
茯苓低着头小声道:“他救奴婢,给奴婢医病,照顾奴婢,对奴婢特别耐心,会亲自给奴婢煎药,奴婢嫌药苦喝不下去,他还会琢磨着给奴婢改方子,想方设法让药变得好入口一些,他对奴婢真的很好,连阿玛额娘对奴婢都没有这样体贴入微,但是……但是也只有这些了。”
“不怕主子笑话,奴婢自己把嫁衣都准备了好,奴婢还偷偷找人算了八字什么时候成婚最吉利,但是……但是他好像从没有想过这些,好像一直都是奴婢自己一厢情愿。”
维珍更懵了:“你们……你们还没有捅破过窗户纸?”
好家伙,她都默认茯苓跟高郎中已经相好多时了,别说茯苓自己都准备好嫁衣想着嫁人了,她不是也早就把嫁妆给茯苓备下了吗?
结果现在说这是茯苓一厢情愿?
维珍一时间是真有点儿接受不了。
茯苓吸了吸鼻子:“前些时候,奴婢偶然听说他爹娘一直着急他成婚的事儿,还想着为他张罗成婚的事儿,奴婢当时就挺着急,所以就……拐着弯儿问了他一句可有成亲的打算,他当时说,暂时还没有,就没有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