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夜风带着山巅的凉意卷过回廊。
莫彦与君胤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曼湘真君的脚步,往天雪峰而去。
洞府内灵气氤氲,曼湘真君坐在玉座上,指尖轻点扶手,似笑非笑地扫过两人:“跟了师傅一路,这是准备坦白了?”
莫彦上前一步,嬉笑着凑上前:“师傅刚出关,我们这不是还没找到时机与师傅细说吗!”
“那就现在说说,为师很想知道你们俩是如何情比金坚的!”曼湘真君喝了不少酒,脸颊微红,杵着额头满脸兴味。
莫彦手一挥,把这些年发生一切,事无巨细都说给了曼湘真君听。
曼湘真君脸色随着莫彦的讲述,不停变化,到最后她都已经麻木了。
自己这两个徒弟可真是不同凡响,做的事没一件不叫人瞠目结舌的。
“你们……”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声音,“闯了这么多祸,还敢在我面前腻歪?”
额……
师傅这么会抓重点?不该怪他们俩隐瞒君胤朱雀身份的事吗?
曼湘真君放下扶额的手,眼底的醉意混着狡黠翻涌。
她话锋一转,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个圈,最后落在莫彦泛红的耳尖上,语气更添了几分促狭:“不过你们俩倒是大胆,竟敢做这断袖之事。为师倒好奇,你俩日日黏在一处,到底谁是……”
说到这儿,她故意顿了顿,指尖轻轻敲着玉座扶手,眼神里的探究几乎要溢出来:“到底谁是在下面的那个?”
“师傅!”莫彦的脸“唰”地一下红透,像是被烈火燎过,连耳根都烧得发烫。
他哪里料到师傅会问得如此直白,一时又羞又窘,话都说不完整,只胡乱摆手。
见曼湘真君还想追问,莫彦再也待不下去,一把抓住同样脸色爆红的君胤,运起身法转身就往洞府外走,只留下一句含混的“师傅早些歇息,徒儿改日再来看你!”
身影便瞬间消失在天雪峰。
洞府里顿时爆发出曼湘真君爽朗的笑声,她扶着玉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待笑声渐歇,她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眼底泛起欣慰的暖意,轻声感叹:“这两个臭小子,闯祸的本事青出于蓝,连情事都这般轰轰烈烈。”
“唉!年轻真好!”
常化州等一众御兽宗修士,在凌渊宗待了一年多,此时曼湘真君的晋升宴会也参加了,与莫彦和君胤道别后一行人便离开了。
曼湘真君便将莫彦与君胤召至跟前,神色已恢复往日的沉稳:“为师虽晋升成功,到修为尚未稳固,需再闭关一段时日。”
见两人面露担忧,她又补充道,“放心,此次不比从前,至多五年便会出关,你们且在宗内安心待着。”
莫彦本还想多叮嘱几句,却被君胤悄悄拉了拉衣袖,两人对视一眼,便齐齐应下:“恭送师傅。”
看着曼湘真君的身影隐入闭关室,莫彦才松了口气,转头便被君胤揉了揉头:“师傅自有分寸,不必多虑。”
与此同时,凌渊宗外早已沸沸扬扬。
那日在凌渊宗发生的事,已经跟随着当时在场的修士们一起传遍了修仙界。
有人惊叹凌渊宗人才辈出,有人好奇君胤的朱雀身份,更有好事者追着御兽宗修士打听两人的“情事”,可这些喧嚣,全都被隔绝在凌渊宗的护山大阵之外。
这种情况,莫彦与君胤早有预料,依旧心平气和的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
白日里,君胤会去炼丹堂,指尖火焰跳跃间,一炉炉丹药在丹炉中渐渐成型,偶尔还会给宗门弟子指点炼丹诀窍。
莫彦则待在阵法堂,推演着新的阵法图谱,指尖灵力勾勒出的阵纹,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
若是得了空闲,两人便会进入空间,莫彦将里面的灵草、丹药分门别类整理好,偶尔还会移栽几株新得的珍稀灵植,把空间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君胤则会在屋舍前的空地,围着那艘尚未完工的大船忙碌。
日子便在这般安稳中缓缓流转,天衍峰的护山阵法挡着外界喧嚣,却拦不住熟人间的往来。
这日晨光正好,秦漠深与司菁便寻了来,司菁一进院门就晃着手里的玉盒笑:“两位师弟好久不见,今日师兄带了好菜来,讨师弟几杯酒喝如何!”
莫彦喜出望外,忙迎二人上山,四人在瀑布前,霞光之下谈天论道,不知有多快活!
没过几日,谷承玄也寻了过来,他一脸幽怨的盯着莫彦,特别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这副样子倒让莫彦想起了当初,两人切磋莫彦用凌寂与他切磋。
结果谷师兄的长刀被砍的坑坑洼洼,当时的谷师兄也是这副样子,活像是被莫彦始乱终弃了一般。
“师兄这是怎么了?”莫彦满脸问号。
“你俩可真是好样的,我拼死拼活才结成金丹,你俩倒好,这就金丹中期了,到底让不让人活了。”
谷承玄满脸控诉,这种无力感真是让人抓狂。
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持续了一盏茶功夫,他就想起朱雀的事来。
“好啊你们俩,愣是没透一点消息给我!”
“这不是不想连累师兄吗!”莫彦摸摸鼻子,给谷承玄满上酒。
谷承玄一口饮尽,冲莫彦和君胤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都查清楚了,两位师弟利用金丹雷劫捣毁血池,又火烧了魔族十八古族!真是大快人心!”
当初谷承玄问莫彦时,莫彦并未说,所以当谷承玄结成金丹,得知自己错过了幻焱秘境。
他也没有纠结太久,结成金丹了,修为提高了一个大台阶,他摩拳擦掌的又去了一趟魔界。
然后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原本他只以为两人捣毁了血池,南明离火烧了十八古族与他俩无关。
毕竟那南明离火可是只有朱雀才能结契的神火啊!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他一路上又听说了君胤是朱雀的事。
好家伙!
自己这俩师弟可真是不同凡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