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靖隆也见过不少虚张声势的,冷哼道:“不请自来,薛露,你觉得滕家有什么情分留你?”
薛露摊了摊手,很无辜:“曝光我的家庭,放我的黑料,哦,还有我和堂哥滕煜的合作,这些不是你们发出的邀请?”
“难道说……”薛露抬眸目色陡然冷寂,轻哼一声,“你们敢做,却不敢承担后果,以为我不会找上门?”
滕渊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禁大笑:“薛露,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滕家!”
滕渊诚的妻子也一脸讥讽:“一个小贱人,不自量力!”
滕渊诚自然不怕,他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
滕靖隆本就恨透了那个女人,连带着那个私生子也恨之入骨。
亲情?
当年滕渊迹都被滕靖隆逐出家门,何况一个他最厌恶的女人生的儿子。
至于薛露,若是没有招惹到滕家,滕靖隆也就当做这人不存在,但敢对滕家有什么心思,他不介意清理门户!
薛露摁灭了烟蒂,卷翘魅惑的长睫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二叔,别着急,我不威胁滕家,我只威胁你。”
说着她修长的手指中出现一个小巧泛着金属光泽的东西。
滕渊诚目光落在那个U盘上,眉头微蹙:“这是什么?”
“一点小礼物。”薛露身体微微前倾,含着冷然笑意的目光直视着他,“暗中接触海外Axion,试图绕过董事会,将您分管的新能源板块下游销售公司打包卖掉的初步协议草案。作价,比您上周向董事会提交的预估价值,低了……22%。”
滕渊诚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脸色微变:“你在胡说什么!”
他瞥了一眼滕靖隆的脸色,心里开始恐慌。
薛露不理他,继续用那种没有温度的语调细数:
“一年前二叔为了尽快套现,向星辉公司承诺了未来三年不可能实现的业绩对赌条款。如果达不到,滕氏主品牌需要用自己的信誉和现金流进行赔付。这笔潜在的负债,二叔似乎‘忘记’在报告里提及。”
滕渊诚已经绷不住了,暗中勾手,叫人把人撵出去。
薛露语速不疾不徐:“还有,二叔动用了一笔原本用于南区老旧商场翻新的专项资金,暂时填补了您个人投资的那个生物科技项目的窟窿,打算等Axion的资金到位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填回去。可惜,Axion的尽职调查团队,明早九点就会入驻斯国的财务部。”
“爸?她说的是真的?她怎么会知道?”滕渊诚的长子滕文睿不敢置信。
“闭嘴!”滕渊诚大喝。
滕渊诚的妻子也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巴。
薛露目光瞥过滕渊诚时闪过一丝薄凉和轻蔑,遂又拿出一支烟敲了敲盒子,保镖俯身为她点燃。
淡淡的果香混着尼古丁的味道飘散出,又将明亮的会客厅搅得烟雾缭绕。
“滕老爷子,您的好儿子可是干了不少好事。”她呼出一口烟,唇角弧度被氤氲得浅淡而冷艳,“这次就先恭喜二叔,为滕家埋下了这么多雷,也省得我费力气了。”
“薛露!”滕靖隆大声呵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震怒,“还轮不到你来管滕家的事!”
就算滕渊诚有错,也不容外人来置喙,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自己儿子的。
“去,把她赶出去!”滕靖隆一发话,滕渊迹容不得多想,赶紧吩咐人将她赶走。
保镖上前一步挡在薛露面前,冷硬的面庞,气势骇人。
薛露嗤笑一声,指尖蜷动,再轻轻一弹,烟蒂精准地落入烟灰缸里。
“看来是我说的不够明白。”
她起身,红色西装裤熨帖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腿,整个人也利落冷冽起来:
“我不是来告状的,我是来送礼的。”
“滕家名下的企业,无论是在斯国还是在列国,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都将……寸步难行!”
她的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波澜,像冰砸在地面。
被小辈指着鼻子叫嚣,滕靖隆怎么可能不怒:“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
薛露弯唇,挑了挑眉,语调微微上扬:“那就拭目以待咯!”
她看了看时间,扬唇:“估计这个时候,斯国的电话该打进来了。”
话音刚落,滕靖隆和滕渊诚的手机同时响起,从一旁出来的特助正接着电话,脸色特别不好。
滕靖隆接通,脸色瞬间阴沉得不像话。
滕渊诚脸色都吓白了,双手颤抖着:“不可能,明明是谈好了的,怎么可能政策说变就变!”
眼见着滕靖隆怒气冲冲的目光,滕渊诚慌乱道:“爸!是她,都是她搞的鬼!”
薛露摊了摊手,很是无辜的样子:“所以这不是来提前通知了吗?难道不应该感谢我?”
提前一分钟也是提前。
薛露浅笑一声,对保镖说:“走吧,看样子他们也没空搭理我们了。”
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对了,二叔。下次再有这么隆重的邀请,可就别怪我亲自接你出滕氏集团。”
薛露!
滕渊诚心里咬牙切齿,可是又不敢在滕靖隆面前发泄,只能强忍着怒火,处理那些焦头烂额的事情。
听徐晟毅说,斯国的高层正是薛露的粉丝,本来也早就看滕家外企不顺眼了,这个时候恰好出手帮她一把,也算是帮了自己。
池惜妍却不置可否,能有这么巧的事?
但第二天滕氏集团市值蒸发十个亿就是既定的结果。
这下滕家全是踢到铁板了。
他们不在乎薛露这个孙女,薛露还不想认祖归宗承认自己有滕家血脉!
至于娱乐圈内,薛露暂且隐匿了下来,流言谩骂渐渐淡去。
出身无法选择,但人生可以。粉丝在不断为她发声,因为薛露,以自身为炬,破暗夜而行,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