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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把温颂从睡梦中吵醒,她依旧缩在程澈怀里,微微张嘴,用最小的声音对程澈说:“有人在敲门…”

“可能是Astrid回来了。”程澈也醒了过来,低头吻着温颂的额头,拍拍她的背柔声说,“老婆继续睡吧,我去开门。”

打开卧室大门,程澈却看见了司遥。她站在门外,气喘吁吁,明明外面气温已经接近零度,她的额头却冒出了薄汗,脸上却满是压不住的激动。

“师公…”司遥看见程澈,一边喘一边问,“Iseylia呢?她好点了吗?”

“Artemis?”程澈也有些疑惑,声音有些哑,神情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头发微乱,眼角下的青色和细纹透露出这些天连轴照顾的疲惫,“颂颂还有点低烧,在睡觉,先请进吧。”

程澈说着,把司遥请进了卧室的起居室里,给她倒了一杯乌龙茶,“你有什么事要找颂颂吗?”

“师公!!!”司遥来不及感谢,把那杯热茶一饮而尽,几乎是带着点颤音冲他喊,“Iseylia拿到诺贝尔奖了!物理学奖!!”

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他身边静止了一秒。程澈眨了眨眼,像没听清楚,嘴唇轻轻动了动,“……什么?”

但下一瞬,他已经反应过来,眼睛陡然睁大,像被雷劈中一般愣在原地。然后,没说第二句话,直接推开了睡眠区的门冲了进去。

温颂还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刚才喉咙痛得醒来,正低头喝水。她还没来得及把水杯放回床头柜,就被程澈一把抱了起来。

“阿澈….”她还没出声,就发现自己整个被腾空而起。

“颂颂!!你拿到诺奖了!!”

程澈像个完全失控的大男孩,在房间中央原地转了三圈,眼眶通红,声音因激动而上扬,几乎压不住颤音,“是司教授,她特意来找你,告诉你,你拿到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温颂一脸茫然,被他抱得晕头转向。

她眨了眨眼,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努力从他怀里探出头,虚弱地用气音开口,“……你中乐透了?”

程澈一怔,轻拍了一下温颂的头,笑着在她耳边说,“笨蛋!中乐透有什么好高兴的,是你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现在听清了吗?”

这一次,温颂听的很清楚,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想象中,她以为她会云淡风轻地点头说“good”,也没有激动的尖叫,只是愣在了原地,仿佛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过了半分钟,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抬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点开锁屏,果然——屏幕上数十条未接来电,来自瑞典皇家科学院、LmU和Eth的校长,物理学院的院长和Eth IpA研究院的院长、她的学生、同事,多个科学媒体编辑部、以及几位她论文合作作者的祝贺邮件,她的朋友们——铺天盖地。

当然还有司遥转来的『the Nobel prize in physics 2045 is awarded to Iseylia wen and her research group...』

(204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是Iseylia wen及其研究团队)

温颂还是没有反应。她静静盯着屏幕,甚至没有眨眼。良久,她才缓缓放下手机,看着程澈,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眼中闪着泪光…

“颂颂…”程澈也热泪盈眶,一把抱过温颂,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眉间,又缱绻吻着她的唇,“你做到了…你真的拿到诺奖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拿诺贝尔奖的。你不仅是第一位获得诺奖的亚裔女性,甚至还是…”

“什么?”温颂眨眨眼,茫然地看着程澈用气音问,“还是什么?”

“是史上最年轻的女性诺奖得主,而且是独立获奖!”

就在温颂看消息的时候,程澈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刚点开Google就是铺天盖地的新闻,『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亚裔女性』,『行星科学领域最杰出的天体物理学家』,『最年轻的女性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行星迁移理论的最伟大奠基人』…….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荣誉,都属于她。

温颂哑然失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又拥抱住了程澈,趴在他的肩头一直笑。

司遥敲了敲卧室的门,小声咳了两声,对着屋内说:“darf ich reinkommen? mein liebster professor Iseylia, der Nobelpreistr?ger.”

(我可以进来吗?我最亲爱的Iseylia教授,诺奖得主)

温颂抬起头看着司遥点头,示意她快进来。

司遥立刻走进了卧室,坐在床尾凳上,把官网页面递给他们看,激动地说:“获奖原因是Iseylia Limit,Iseylia教授提出了暗物质自相互作用湮灭极限,并通过Aurora验证了轨道迁移与暗物质行为间的耦合机制,彻底颠覆了现有暗物质行为模型的决定性理论。”

程澈看着那则公告,看着里面对温颂研究成果的描述,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20多年前,他刚和温颂认识。

从萨尔茨堡回慕尼黑的路上,温颂懒洋洋得靠在副驾驶座椅上,鼓励他去参加冬奥会,告诉他,“我相信你一定会拿到奖牌”,但是当他问及温颂的梦想时,她说,“我没有梦想,我才没有那个精力和天赋去当物理学家。”

16年前,他的最后一届冬奥会,在他拿到障碍追逐金牌后,告诉温颂,“我想看你拿诺贝尔奖”,那个时候,温颂摇着头对他说,“不可能,我做不到的。”

后来,她连续7年入围诺奖评审,也连续七年落选,到最后,她已经习惯性把邮箱里来自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邮件标为已读。家门口信箱里的烫金信封,堆了好几个….

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一边说着“活不下去了死了算了我要辞职我不干了”,一边又在实验室通宵达旦,为了一个精确值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为了Aurora Voyager的成功事无巨细地检查着轨道设计报告,最简单的运行轨道,她就设计了12个不同的方案,确保规避了所有可能的风险…..

想到这,程澈的眼泪直掉,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坐在床边,抱着温颂,靠在她的肩头呢喃,“你值得,颂颂…你值得这一切,你就是最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在你读研的时候,我看见你凌晨五点还在改模拟数据、推导共振结构,你提出Iseylia limit前,推翻自己三十页证明的时候,就知道你会做到。”

温颂还是笑着,摸了摸程澈的头,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别哭了…”

司遥也笑了,打趣道:“师公,因斯布鲁克冬奥会,你拿到ski cross金牌创造历史的时候都没这么哭。”

程澈擦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声说:“不一样,我的ski cross金牌,哪有颂颂的诺奖来得不容易…”

“有。”温颂张了张嘴唇,嗓子痛的说不出话,却勉强着用气音说,“你…当年,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不比我少…除了你,再也没有亚洲运动员,可以拿到Slopestyle和ski cross奥运奖牌…”

程澈笑着,又在温颂唇上轻啄,“傻瓜…你都为了Iseylia Limit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