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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里斯本的天气好得近乎不像冬天。

我和蔚然从罗西乌广场坐上403路巴士,一路摇晃到罗卡角。车窗外,金黄色的草坡和低矮的灌木在风里轻轻摆动,远方的大西洋像一整块蔚蓝的丝绸,阳光在水面洒下碎碎的银光。

冬日的西海岸此刻没有想象中的冷冽,反而暖洋洋的,如春天般和煦。

旅行者在『onde a terra acaba e o mar e?a(陆止于此,海始于斯)』的石碑前排起队,我们躲开人群,沿着栈道走到一处凸起的崖角坐下,像两只挂在大陆最西端边缘的灯。

风从大西洋横扫过来,伴着阳光,温暖得让人想直接躺下睡觉。

我正掏出手机想拍照,屏幕却弹出一条邮件提示——来自International Astronomy and Astrophysics Journal1的编辑部。我点开一看:我投出去的那篇论文 《Substellar collapse and turbulent Fragmentation: Statistical Insights into brown dwarf Formation》 2已经通过审核,将刊登在 2028 年第一期。

(1:国际天文学&天体物理学杂志;

2:亚恒星坍缩和湍流碎裂: 褐矮星形成的统计视角)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差点从悬崖边滑下去。幸好蔚然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她吓得大喊:“疯了?!搞咩啊2027年最后一天跳海?你想上新闻啊?”

“不是!!你快看啊!”我把邮件怼到她眼前,激动得手都在抖,“accept!!IAAJ接收了我的论文!会登在明年第一刊!天啊…你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权威的杂志上发表文章!我的phd有希望了!”

蔚然愣了两秒,也跟着轻声尖叫起来,声音直接被海风撕碎,“阿遥!!你是天才啊!你肯定可以申请上你导师的phd!晚上请我吃饭!吃大餐!我要把你吃到破产!”

“好!!随便吃!我请你吃最贵的龙虾饭!”

我笑得要哭,指尖还在发麻。我第一时间把消息发给 Iseylia:【professor!!IAAJ accepted my paper!非常感谢您这几个月的指导,谢谢您帮我改的信件和附加材料。】

几乎没过一分钟,屏幕就跳了两条蓝色气泡:【congrats! You had a very solid methodology,a clean model for radiative transfer, with well-controlled kinematics uncertainty. You deserve it. Frohes neues Jahr! 不用谢我,只需要感谢你自己的努力就好,以后你还会发表更多的论文。】

(恭喜!你的方法论很扎实,辐射传输模型清晰,且运动学不确定性控制得很好。你值得。新年快乐!)

最后,她又发了一堆欢呼雀跃的可爱表情包,为我庆祝。

我盯着“you deserve it”看了好久,指尖在“谢谢”上方悬着,打了三个哭泣的表情和红心,最后只回了一个简短的【谢谢professor, Frohes neues Jahr!Alles Gute fur das neue Jahr!】(新年快乐!新年一切顺利】

风吹过,我忽然很想Samuel。我想看到他读到消息时眉眼微微弯起来的样子,那种豪不夸张却带着赞许的笑。

我给他单独发了消息:【Samuel,我的论文被IAAJ录用了,谢谢你过去对我在实验上的指导,还有写文献综述的技巧。】

信息旁边的双箭头停在灰色,没有变成蓝色。我不经意叹气,他应该在跟家人团聚,没有时间看我的信息。阳光渐渐靠近海平面,里斯本的天色开始变成粉橘色,我抬手拍了悬崖下的海,浪花拍打着崖壁,留下细细的盐霜。

我把照片发到ins,配文:【Letzter tag des Jahres 2027, ich bin am westlichsten Ende Eurasiens und vermisse Sie sehr.】

(2027年的最后一天,我在亚欧大陆最西端,异常思念你)

“咦。”林蔚然看到了,忍不住吐槽,“vermisse Sie?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发给Iseylia看的,以为你暗恋她。”

“你不懂!”我瞪了她一眼,“这叫文学艺术。”

“这叫阴阳怪气。”蔚然把我拽起来,“回里斯本,晚上pra?a do ércio会放烟花,我们可以在泳池旁边看,别忘了!请我吃大餐!”

回到里斯本已经晚上七点,我们在预订好的餐厅吃了晚餐,点了我一直舍不得吃的龙虾饭和pêra manca tinto红酒。

手机里,我看见3个小时前姐姐给我发的微信,她还给我转了1000块钱,【遥遥,新年快乐,你三年没回家了,2月10号我在澳门结婚,你能不能回来?阿姐很想你,爸妈和嘉荣也很想你】

我心里忽然泛酸。

我低头看向窗外,特茹河边像一条披着灯的绸子,河岸上聚满了欢度新年的游人,街头艺人在白色拱顶下唱着法朵。眼前,栗子蒙布朗散发着馥郁甜香,我和蔚然在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喝着350欧一瓶的红酒,脸上已经有些微醺。

回想曾经在珠海,每个新年,耀祖和他的父母们都会带着他去澳门或香港跨年,去那些我和姐姐从不敢踏足的餐厅吃饭,去海边看烟花。而留给我们的,是冷掉的饭菜,做不完的家务,还有我在万家灯火时,独自挑灯夜战的习题。

想我?我冷笑,太好笑了,他们是觉得我现在在德国发达了出息了,想我的钱吧。

我把钱退了回去,给姐姐发信息,【新年快乐阿姐,2月10号我期末考,回不来。祝你新婚快乐,等结婚了,你和姐夫来德国度蜜月吧,我负责你的一切费用。】

蔚然注意到了我冷笑的表情,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菜单,又点了两个蛋挞,对我说:“AA,不要你请我,开玩笑的。”

“不用,我有钱。”我对她眨眼一笑,“我现在是月薪3500欧还有3000欧年终奖的人。”

“……”林蔚然轻哼一声,咬着牙对我说,“我要换专业。”

时间渐渐流逝,已经过了晚上11点,我时不时摸出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消息。whatsApp上,Samuel的对话框还和下午一样。

“你又在等谁?”蔚然从酒杯沿上抬眼看我。

“没有。看时间。”我故作镇定,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嗯。”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说我也知道,vermisse的那个Sie.”

“才不是。”我低头否认,但是泛红的耳根出卖了我。

顶楼泳池边的人群开始聚拢,冷风里混着蛋挞和红酒的甜味,港口的光在水面上被浪一点点打碎,像四散的烟花。

23:59,手机响了,是Samuel的信息。

【Artemis, 祝贺你! 我真的非常为你感到开心和自豪,但是,我并不意外,对你来说,论文在IAAJ上发表,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我的论文也被收录在了明年一月刊,等回了慕尼黑,我们可以一起庆祝。下午我和家人在一起,所以没有及时看到你的信息,抱歉。】

我笑得像个花痴,紧接着,又一条气泡蹦出来:【Artemis, 新年快乐】。

零点的钟声正好敲下去,河面对岸火树银花,所有人一齐数“十、九、八……”,烟花在头顶炸开,比星光更加璀璨。

我回复:【谢谢,新年快乐,等回了慕尼黑,我们一定要一起庆祝】。

就在这时,屏幕又亮了一下,竟然是程渲的消息,他发了一长串,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新年快乐呀遥遥姐!我回国了,昨天晚上和我家里人一起吃了年夜饭,有没有你喜欢的菜呀?有的话,明年要不要来我们家跨年?你在葡萄牙许愿了吗?许了什么愿望,可以跟我说吗?】

我看到他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一桌子的美食佳肴山珍海味,光那张桌子,就是大写的“贵”。

我看着他的消息,嘴角抽了一下,回复:【谢谢,新年快乐。】

程渲秒回我:【新年快乐!祝你新年继续拿满分!继续带我拿高分,对了对了,我还和我爸妈我哥一起拍了合照,戴眼镜的是我爸,旁边那个美女是我妈,我哥你肯定认识吧,嘻嘻,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的秘密。】

他立刻给我发了一张全家福。

照片是一张典雅的家庭合影,背景是瑞士某家顶奢酒店顶楼宴会厅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是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群山,夜空下点缀着星光与圣诞树,宛如仙境。

站在正中央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程渲的父亲,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深灰色西装,搭配银框眼镜,举手投足间透出书卷气,十分儒雅大气。

他的母亲则穿着一袭米色缎面长裙,裙摆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头发高高盘起,耳畔坠着一对光泽温润的珍珠耳饰,整个人端庄优雅,美丽又温柔。

而让人屏住呼吸的,是站在程渲身旁,比他略高一些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高定西装,肩膀宽阔,腰身笔挺,长身玉立,如松般挺拔。漆黑的短发被细心打理,五官立体精致,眉眼冷峻却又格外耐看——俊美得近乎不真实。哪怕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气场也凌厉耀眼,桃花眼在镜头前似笑非笑,我这么讨厌男人的人看了都挪不开目光。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中国最出色的滑雪运动员,两届冬奥会冠军,程澈。

我没忍住,喉咙里迸出一声“啊”。

林蔚然立刻扭过头来,眼睛一瞪,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等她看清屏幕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像触电一样猛地尖叫起来,声音直冲天花板:“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有程澈!!!程澈的生活照啊啊啊啊啊啊!!!”

她直接把我的手机抢过去,捂着嘴防止声音太大被当成神经病,“这不是公开照啊啊啊,这分明是他家人的私人合影!谁给你的?!谁谁谁!!!”

我被她的反应吓到,赶忙压低声音,“你冷静点!是我同学发给我的。”

林蔚然又看了眼我的屏幕,看见名字的瞬间眼神瞪得像铜铃,“程渲?!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天天缠着你一起做group task,干啥啥不行,白白浪费你时间的那个少爷???”

我点点头,看着屏幕里的照片轻声开口:“嗯…他竟然是程澈的弟弟,原来他哥就是程澈。”

林蔚然整个人愣了三秒,随即在原地疯狂蹦跶,抱着我又哭又笑,“我丢啊!!我要转专业!我现在立刻转专业!!我也要和程澈的弟弟当同学!!!”

她盯着我,眼神热烈似火,“遥遥,我求你了,你对他好点!不管他做得有多烂,你一定要跟他在一个group!一直一个组!真的,求求你啊——”

我扶额,无语凝噎,只能憋出一句,“…..你冷静点,我们现在都是随机分组了,大姐…..”

我看着那张照片,回复程渲:【你妈妈真漂亮,你和你哥长得挺像的,祝你和你的家人都新年快乐。】

程渲回了我一个wink的猫猫表情包,对我说:【但是我妈很凶,别被她的外表骗了。】

我发了个笑脸,没再回复。

我想了想,程渲这个名字,的确和程澈一看就是两兄弟。再细细对比,虽然他们乍一看不是很相像,但鼻子和嘴巴的轮廓,多少还是能看出几分相似。

还有偶尔我们闲聊提到实习时,程渲大咧咧地说,“我就去我爸公司了,他们欧洲总部就在慕尼黑,和慕尼黑天文台也有合作”。当时魏修远还抓着程渲非要问他爸公司叫什么,程渲支支吾吾地说,“就是个小公司,你们肯定不知道。”

但只要结合他说的信息稍一推论,在德国的中资企业,欧洲总部在慕尼黑,定然不可能是“小公司”,又和慕尼黑天文台有合作,傻子都能猜到是璞华,毕竟他们还给我们学校的天文台捐了自动化观测设备……

像璞华这样全球前百强的跨国企业,待遇在业内也是出名的好。在德国,无论是曾经在海德堡还是现在LmU,许多学生挤破头也未必能拿到offer,而中国留学生更是几乎个个都把璞华当dream pany。

他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他爸爸公司的名字,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哥哥是谁,多半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我瞬间理解了他的“过分松弛”,在心里默默地说,“我要有这样的爸爸这样的哥哥我比他还松弛”,但是对于林蔚然说的,让我一直和他在一个group做课题…还是算了吧。

我没有把心里的分析说出来,只是转头对林蔚然道:“下次我问问他吧。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但是——程澈肯定不行。”

林蔚然当场点点头,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我懂的啦~就是,下次世锦赛的时候,你能不能让小少爷帮我买张票?我给钱!我真的买不到啊……”

我忍不住笑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应该…可以吧。”

烟花散去,我们回到房间,洗完澡后,林蔚然一边吹头发一边又凑到我身边看手机。

她盯着屏幕坏笑:“我看得出来啦,小少爷肯定对你有意思。”

我瞥她一眼,气笑了:“你痴线啊?我和他?咩啊?一个和家里决裂来LmU勤工俭学当RA的年级第一,和一个读书只为了体验生活的少爷?咩啊?cosplay仙度瑞拉和王子?我没仙度瑞拉好看更没她傻白甜。你喜欢你上,你努努力,让程澈叫你弟妹。”

“???”林蔚然的表情一瞬间裂开,愣了三秒,整个人像被雷劈到一样,“你疯了?男的好恶心,程澈我也是远看,我的生活半径5米内出现男的我就恶心。”

我被她的反应逗笑,正想继续怼她,她忽然凑近,眼神带着点狡黠:“那Samuel呢?”

我下意识低下头,手里还攥着手机,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住,开始傻笑。

林蔚然看着我这副样子,顿时明白了一切,调侃我道:“我懂的啦,那么帅,又体贴,又是一个专业的phd,你的师兄,还会下雪天去给你买m巾,家教也好,正常人都会动心的啦。”

我笑而不语,看着Instagram上Samuel发的烟火,默默点赞。

林蔚然见我不说话,坐到了我的床上,直接点开了Samuel的ins,看到他之前发的冲浪图,浅麦色肌肤,六块腹肌,啧啧两声,故意在我耳边说:“师兄一看就很好睡。”

我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大姐,我不想睡他,我就是觉得他很好。和他一起工作,我很开心,很舒服。”

林蔚然抱着枕头,眼神带着一丝狡黠,“那你们就只是soulmate,不是那种男女之间最直接的喜欢。”

我想了想,点了下头低声说:“……应该吧。我本科的时候谈过恋爱,那时候年纪小,又第一次出国,肯定会孤单,那男的很会照顾人,我从小到大都没人照顾我关心过我,就肯定会喜欢啊。

但是在一起之后我就发现,我不会在感情里容忍对方的任何缺点,呆久了就觉得烦。后来我大三,他研究生毕业回国,还问我能不能和他一起回国。我让他死远点。”

我顿了顿,忍不住笑了一下:“Samuel和他完全不同。和Samuel在一起,我真的很放松。就算每天都呆在一起,我也很开心。见不到的时候…我当然会想他。”

林蔚然眨眨眼,立刻下结论:“我懂了——是soulmate,也是男女之情。只是还没到想睡他的那一步。”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满脑子只有那一件事?我不可能让他知道我喜欢他,我们天天在一起工作,如果他知道…完了完了。”

我如临大敌,疯狂摇头,“尴尬死了。”

她捂嘴笑得更坏:“行行行。不过有道理,别让他知道。除非,他先告白。”

我摇头,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开玩笑般发誓:“我不谈恋爱。我要像Iseylia一样,摒弃情爱,为天体物理学奉献终身。”

林蔚然翻了个身,怀疑地看着我:“?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她应该有伴侣吗?”

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只跟你说,你不许告诉任何人。上个月我和她不是去东大参加一个seminar吗?她的戒指丢了,她找了很久很久,最后找到的时候都哭了。”

我说到这里,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解释的复杂情绪。那天她失而复得时的泪水深深烙在我脑海里。永远冷静、几乎从不流露情绪的Iseylia,为什么会因为一枚并不昂贵的戒指而失态,为什么会哭得那样伤心。

回慕尼黑的飞机上,我没忍住问了她。她只淡淡说,那是她男朋友给的。但下一句,她又说:“but I lost him.”

她没再解释,是分手了,还是那个人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

林蔚然听完,沉默了一瞬,忽然咬牙切齿:“希望那男的是死了。不然什么人啊,Iseylia那么好,和她分手?不如死了。”

我点头,附和道:“没错,不如死了。”

两天后,葡萄牙的阳光和海风成了回忆,飞机一落在慕尼黑,我就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冻得直打哆嗦。街道两旁积着厚厚的雪,呼吸里都是雾气。

从机场回家,才几天没见,屋子冷得像冰窖。我把暖气开到最大,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日历里,2月7号到11号全部标红:Exam week。

林蔚然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电脑,已经开始看复习资料。她抬起头,冲我吐了吐舌头:“开始吧,为了我们的phd。”

我点头,对她说:“为了我能申上Iseylia教授的博士。”

林蔚然笑,“以你现在的均分和publication,申请我们学校的phd不是很简单?我以为你会想去mIt或者牛津。”

“可是Iseylia在这里。”我对她眨眼,嘿嘿一笑,“牛津和mIt都没有Iseylia。”

牛津和mIt有更好的物理学院,但是,我几乎不可能再遇到像Iseylia这样尽职尽责,不仅在学业上对我倾囊相授,生活里,也让我几乎跨越了阶级的导师。对于博士岗位,好导师远比好学校更重要。

但是Iseylia每年只开放1-2个phd岗位,申请者少说也有一两百人,这其中不乏比我优秀的人,我没有那么自信,我是她的研究生,就可以顺利成为她的博士生。

林蔚然用一种不可描述的眼神看着我:“……你小心点,LmU不允许师生恋。”

“大姐我是直女!”我翻了个白眼。

蔚然也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摇头表示怀疑,“是吗?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