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状,面露欣慰之色,轻声说道:“你有这份心意,朕自然是知晓的,你且安心调养身体,朕盼望着能早日听到你的好消息。”
要知道,如今皇上的膝下子嗣颇为稀少,他自然是殷切盼望后宫的妃嫔们能够早日有孕,为皇家开枝散叶。
若是高曦月有了身孕,那对于高斌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好消息。
如此一来,高斌在前朝必定会更加拼命地为自己效力。
高曦月心中暗自窃喜,她今日所求之事已然达成,不仅成功让皇上同意换掉齐汝,还与皇上闲聊了几句,这让她心情愉悦。
于是,她便起身向皇上告辞。
走出养心殿后,高曦月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心想,这换太医之事终于成功了,说不定真能像皇后所说的那样,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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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太后正在虔诚地礼佛。
突然,福伽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向太后禀告道:“太后,贵妃向皇上进言,换掉了齐汝。”
太后原本紧闭的双眼,听到这个消息后,猛然睁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愕和不悦。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显然对这件事情非常在意。
“怎么回事?”
福伽见状,赶忙躬身施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太后,贵妃说是齐汝给她医治了一冬,身子却毫无起色,所以才恳请皇上换个太医。”
太后的眉头紧紧皱起,她显然对高曦月的说法并不认同。
她冷哼一声,说道:“她的身子向来就是如此,就治了一个冬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起色!”
太后心里很清楚,高曦月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这并不是齐汝一个冬天的治疗就能改变的。
而且,她觉得高曦月这么着急换掉齐汝,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太后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她心中对齐汝和高斌的恨意愈发浓烈。
高斌这个老家伙,竟然屡屡在前朝与自己作对,实在是可恶至极!
尤其是当初,自己的爱女端淑,就是因为高斌的进言,才被迫送去和亲,远离了自己的身边儿。
每每想起此事,太后的心都如刀绞般疼痛。
“太后,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呢?是否需要收买新太医,继续......”福伽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向太后请示道。
太后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深知,此时若再轻举妄动,恐怕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于是,她将手递给福伽,示意她搀扶自己起身。
福伽赶忙上前,轻柔地扶住太后,然后太后在殿内缓缓踱步,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贵妃突然要求换掉齐汝,这其中恐怕有猫腻。”
太后的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虽说这贵妃一向看着愚笨,但谁能保证她就永远不会聪明一回呢?万一她真的发现了齐汝在其中动的手脚,那我们再动手,恐怕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那依太后之见,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呢?”福伽焦急地问道。
太后停下脚步,凝视着窗外的庭院,沉思片刻后说道:
“暂且先按兵不动吧,反正贵妃人在后宫,哀家有的是办法去折腾她。”
太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厉色。
福伽心领神会,连忙应道:“太后所言极是,那咱们就暂且按兵不动,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去整治那贵妃。”
太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哼,那贵妃想要有子嗣,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没有了齐汝,她那身子也被多年的寒症折磨得够呛,想要怀上龙种,难如登天。”
不过,太后心中倒是有些期待,如果将来贵妃真能生下一位公主,到了和亲的时候,贵妃和高斌会不会因此而肝肠寸断呢?
想到这里,太后嘴角的笑容更甚。
突然,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福伽问道:“对了,皇上近来还是没有去翻娴妃的牌子?”
福伽赶忙点头,笑着回答道:“可不是嘛,自从年前开始,到现在都好几个月了,皇上每次去延禧宫,去的都是偏殿的慎常在那里,一次都没有去过娴妃那里呢。”
太后闻言,不禁嗤笑一声。
若是这慎常在是娴妃举荐的,那自然是一桩美谈。
可这显然并非如此,既然如此,那这无疑就是皇上对娴妃的一种羞辱了。
她倒是十分好奇,皇上不是对娴妃感情甚笃吗?
当初还不管不顾的要娶娴妃为嫡福晋,怎么才几年光景,就变了。
“她们乌拉那拉氏的女人,果真一个比一个的会惹皇上生气。”
太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不满。
一旁的福伽见状,赶忙附和道:“是啊,奴婢听说,内务府对娴妃十分苛刻,现在娴妃的衣食住行,都比不上慎常在呢,太后您可要管管?”
宫中向来都是拜高踩低的地方,内务府自然也不例外,对于得宠的妃子,他们自然是百般讨好,而对于失宠的妃子,他们则会毫不留情地苛待。
太后听了福伽的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皇后才是六宫之主,她都不管的事儿,哀家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福伽微微一笑,说道:“太后娘娘圣明,奴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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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几日。
这一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富察琅嬅和高曦月相约一同前往如意馆赏画。
如意馆里收藏了许多珍贵的画作,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郎世宁的作品。
郎世宁是一位来自意大利的传教士,他的画作风格独特,与大清传统的绘画有很大的区别。
富察琅嬅对这些画很感兴趣,她仔细地欣赏着每一幅作品,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高曦月也在一旁附和道:“皇后娘娘,这郎世宁的画真是栩栩如生啊,您瞧这匹马,仿佛要从画中奔出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