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嘉贵人,”太医的声音有些低沉,“这安胎药中含有少量的朱砂,若不是仔细查验,根本发觉不了。”
金玉妍一听,如遭雷击般,手中的药碗差点掉落。
“皇上,”金玉妍泣不成声,她紧紧地抱着皇上的胳膊,哭诉道:“是谁?到底是谁如此狠毒,要谋害咱们的孩子啊!乌拉那拉嫔都已经被禁足了,她怎么还如此丧心病狂!”
皇上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愤怒和疑惑。
而富察琅嬅则微微低下头去,她的心中虽然对金玉妍的这番表现有些不屑,但事不关己,她自然也不会多嘴。
“此事是不是乌拉那拉嫔所为,还没有定论。”皇上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压抑着一股怒气。
他的眉头紧蹙,心中对如懿的行为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实在难以相信,那个曾经温柔善良的如懿,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地去谋害他人。
更何况,皇上已经将如懿禁足,而小禄子也已经死了。
按常理来说,即使之前的事情真的是如懿所为,她也应该有所收敛,不敢再轻易动手才对。
那么,为何现在她又要对嘉贵人下手呢?难道她真的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皇嗣平安降生吗?
想到这里,皇上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寒意,让他不禁想起了皇阿玛的皇后景仁宫的乌拉那拉氏。
那位景仁宫的乌拉那拉氏,曾经可是算计得皇阿玛几乎断子绝孙。
若不是自己的嬷嬷舍身替自己喝下了那碗有毒的绿豆汤,恐怕他自己也早已命丧黄泉,魂归九天了。
而如今,如懿也是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女子,更是景仁宫那位的亲侄女,这让皇上不禁心生恐惧,难道她们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女子,个个都是如此阴险狡诈、不择手段吗?
“皇上,当日您说乌拉那拉嫔谋害皇嗣证据不足,可如今臣妾却觉得,这延禧宫实在可疑,依臣妾之见,就应当立刻搜查延禧宫!若能在其中搜出物证,那便是人证物证俱全了啊,皇上,还请您一定要替臣妾和孩子做主啊!”
金玉妍一脸恳切地看着皇上,眼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着。
金玉妍见皇上的脸色不停地变换着,似乎在犹豫什么,她便趁机继续说道:
“皇上,您想一想,如果真的是乌拉那拉嫔谋害了皇嗣,那她岂不是罪大恶极?如此恶妇,若不将其严惩,天理难容啊!而且,这延禧宫乃是她的居所,若不搜查一番,又怎能知道其中是否藏有证据呢?”
皇上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你是说要搜宫?”
金玉妍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般,同时还不忘用那泪眼朦胧的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皇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一旁的富察琅嬅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她深知皇上的脾气,这种事情还是让皇上自己拿主意比较好。
富察琅嬅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多嘴,免得被皇上哪天不高兴了秋后算账。
皇上的本性如此,让人不得不对他有所防范。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皇上终于开口说道:“好。”
搜宫虽然不是一个好办法,但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方法。
若是在延禧宫中搜不到证据,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解除如懿的禁足,也算是给了如懿一个交代。
可若是真的搜到了证据.....
那就只能说明他从前是瞎了眼,竟然会被如懿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不,不是自己瞎了眼,是如懿太过于狡猾,蒙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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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这座宫殿曾经是如懿的居所,如今却成了她的牢笼。
如懿被困在正殿之中,已经多日无法踏出这道宫门。
她的自由被剥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愁苦。
而在这延禧宫中,除了如懿之外,还有阿箬居住。
阿箬本是如懿的贴身宫女,然而此刻却对如懿冷嘲热讽,让如懿的日子更加难熬。
“惢心,阿箬到底为何会变成今日这个模样?”如懿一脸伤感地问道。
惢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如懿此刻的心情,也明白阿箬的变化让人难以接受。
但她还是好言相劝道:“主儿,眼下当务之急是该想想怎么破了此局。”
惢心心里自然清楚,如懿绝对不可能指使小禄子下朱砂,因为如懿若是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她们也不会被困在这延禧宫里了。
如懿听了惢心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僵硬。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苦苦思索,却始终想不明白,小禄子为何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告发她、诬陷她。
小禄子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会是皇后吗?
皇后一直对当年如懿险些当上嫡福晋一事耿耿于怀,这次小禄子喂食朱砂的事情又是皇后和贵妃发现的,这其中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呢?
那这幕后之人,会不会是皇后要诬陷自己?
然而,最让如懿心如刀绞的是,弘历哥哥竟然对她产生了怀疑,完全不相信她的清白。
他不仅毫不犹豫地降低了她的位份,还残忍地剥夺了她的封号,甚至将她禁足起来,让她失去了自由。
如懿实在想不通,他们曾经彼此了解、相互承诺,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就在她满心哀怨之际,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如懿心头一紧,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惢心见状,急忙起身出门查看情况。
惢心匆匆走出殿外,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她不禁脸色大变,高声喊道: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