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看着富察琅嬅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却明白,皇后娘娘既然能够把这件事宣之于口,恐怕就不仅仅是猜测那么简单了。
“那娘娘为何不好好调查此事呢?”高曦月不解地问道。
富察琅嬅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她悠然地说道:“你希望乌拉那拉氏出冷宫吗?”
高曦月闻言,连忙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那便是了,况且嘉贵人的身后可是玉氏,自从皇上登基之后,玉氏那边儿那叫一个殷勤,恐怕就算是证据确凿,直接指向嘉贵人,皇上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如今嘉贵人可是有孕在身呢。”
富察琅嬅面沉似水,缓缓说道。
谁让堂堂大清皇帝是个赘婿呢。
高曦月闻言,心中有些郁闷,不禁嘟囔道:“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玉氏罢了,皇上何必如此忌惮他们呢?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金玉妍在这宫中肆意妄为、兴风作浪吗?”
富察琅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说道:“自然不能任由她如此张狂,海常在对乌拉那拉氏可是情深义重,她必定会想尽办法为乌拉那拉氏报仇雪恨的,咱们只需要在暗中推波助澜,让海常在去彻查这朱砂案。一旦她查到嘉贵人的头上,这两人必定会斗得你死我活。”
高曦月听到富察琅嬅的计划后,眼睛突然一亮,满脸兴奋地说道:“这可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啊,皇后娘娘,咱们具体要怎么做才能帮助海常在呢?”
富察琅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轻声说道:“要给海常在透露一些线索,但不能过于明显,最好是让她以为,这些证据都是她自己搜集到的。等她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出面收拾残局。”
高曦月听后,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她高兴地说道:
“皇后娘娘英明!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除掉嘉贵人这个心腹大患,还能让乌拉那拉氏继续待在冷宫里,真是一举两得啊!”
富察琅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心里很清楚,想要处置金玉妍和海兰其实有很多种方法,但她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
她不确定,一旦除去了眼前的威胁,未来是否还会有其他的威胁出现。
所以,她宁愿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也不愿轻易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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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众人在圆明园中已经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光。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既没有炎炎烈日的酷热,也没有前几日的小雨连绵,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于是,富察琅嬅和高曦月相约一同前往圆明园中的花园,共赏这满园的繁花似锦。
圆明园的规模宏大,其面积远远超过了御花园。
这里不仅有亭台楼阁、假山池塘,还有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两人漫步在花园中,尽情地欣赏着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心情愉悦。
然而,就在她们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中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也让富察琅嬅和高曦月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对视一眼,两人的眉头都微微皱起。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嘉贵人的?”富察琅嬅疑惑地说道。
高曦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的确有些像,不过这叫声如此凄厉,也不知道嘉贵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富察琅嬅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侍女连翘,眼神交汇间,她向连翘使了个眼色。
连翘立刻心领神会,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高曦月见状,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嘉贵人向来歌善舞,这惊叫声可真是刺耳啊,也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如此失态。”
富察琅嬅并没有回应高曦月的话,她的目光依然落在远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咱们先去亭子里坐着等消息吧。”
说罢,她便迈步朝着不远处的亭子走去,高曦月见状,也紧跟其后。
富察琅嬅已经让海兰查到了朱砂案一事与金玉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海兰会怎么做,那她就不知道了。
片刻之后,连翘回来了。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是嘉贵人从轿辇上摔了下来,仿佛摔得不轻呢,如今人已经挪回自己的住处了。”
连翘快步走到富察琅嬅和高曦月面前,行礼后说道。
富察琅嬅听闻此言,微微挑眉,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她看向连翘,缓声问道:“可知道是何原因导致嘉贵人从轿辇上摔下来的?”
连翘恭声回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听闻是轿辇的绳索突然断裂,嘉贵人猝不及防,这才从轿辇上摔了下来,而且,嘉贵人摔下时还撞到了一旁的石头,情况似乎颇为严重。”
富察琅嬅心中一动,宫中可没有那么多的意外,难道是海兰动手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转头对高曦月说道:“咱们去瞧瞧嘉贵人吧。”
高曦月点了点头,又问道:“皇后娘娘,嘉贵人的孩子........”
富察琅嬅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身旁的高曦月身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带着她径直朝着金玉妍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只是默默地走着。
当她们终于到达嘉贵人的住处时,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有些混乱,宫人们忙成一片,而屋内嘉贵人则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嘴里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皇上也匆匆赶到了。
“臣妾参见皇上。”富察琅嬅和高曦月见到皇上,连忙跪地请安。
“免礼。”皇上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强忍着内心的怒气,冷冷地问道:“好端端的,嘉贵人怎么会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