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对他爸冷言冷语,一会儿又以泪洗面,因为自己对亲女儿的态度而感到内疚。
现在,她却又像个疯子一样,神神叨叨地胡言乱语,说姐姐克了他们。
乔思源实在是想不通,大姐明明连乔家的大门都未曾踏进过,为何所有的事情却都被归咎于她呢?
他暗自想着,想来一定是她妈心虚了。大姐生下来被偷,也是因为他妈疏忽导致的。
而且,他妈妈太过要强了,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
再加上亲姐姐同样性格要强,根本就不想与他们相认,这无疑让他妈觉得颜面尽失。
如此一来,他妈心中自然会产生抵触情绪。
他妈既希望大姐能够主动回家认他们,自己却又不愿意放下身段去讨好大姐,害得他爸跟他们两兄弟都不好做。
“小源,你弟做了手术,他应该不能给我捐骨髓了。你去找你姐,让她来医院做配型吧!妈还想多活几年,呜呜呜…”温婉抬起头,转身坐回床上,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乔思源静静地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温婉见他不做声,她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小源,你去把她找来啊,你弟比你听话,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妈,弟弟去请了她,她不来,我去请她就会来吗?她都不认我们,又怎么可能过来跟您做配型。
再说了,爸让我不要去打扰大姐,他说要去请舅舅他们,让他们的儿女过来做配型。”
“什么?你爸要去找你舅舅,不行,你跟我都没配型成功,他们怎能配型成功呢?”
“妈,他们跟您也有血缘关系啊,特别是小舅舅还有表妹,跟您长得很像,说不定就配型成功了呢?”
温婉觉得自己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老天爷似乎在故意捉弄她。眼看着就要进行移植手术了,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小儿子今天却出车祸了。
如今想要继续进行移植手术,就必须重新寻找一个与她配型成功的人。
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不仅浑身疼痛难忍,而且抵抗力差动不动就会感冒。
这段时间,她只能一直待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如果没有人愿意给她捐献骨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多久。
“小源啊,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你一定要去找你的姐姐来做配型。
我把她生下来,她的生命是我给予的,就算她要与我断绝母女关系,她也必须还给我一条命!”温婉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乔思源质问道:“妈,您没有养过她一天,还让她在林家受了那么多年折磨,她怎么把命还给您?”
“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跟你爸一样没有良心,帮着她说话?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死呀,我死了,你和你爸都开心了?”
“……”
母子二人因为这件事争论起来,林蔓并不知道,下午她去银行存钱,存完钱,她又跑了火车站一趟,买了明晚去花城的火车。
她打算去鹏程一趟,看看鹏程的发展,要是有可能就在鹏程买一块地皮,就算以后不再那边建楼盘,拿来卖也不错。
等离开鹏程的时候,她再顺便回花城进些服装回来卖。
林蔓第二天一早就坐火车南下,当天下午温婉带着口罩去了楼下普通病房,见到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小儿子。
乔思瑜躺在病床上,看着温婉叫了声妈,温婉眼泪哗哗直流,轻声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又一个人偷偷去找那丫头。你要是不去找她,你也不会被车撞。”
乔思瑜被车撞那会早就后悔了,这会听到母亲的指责,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心里暗暗想着,如果昨天没有去找那个冷酷无情的亲姐,或许他就不会遭遇这场可怕的车祸。
如果没有被车撞到,大不了也就是给母亲捐献一次骨髓罢了。
虽然捐献骨髓可能会带来一些痛苦,甚至可能会影响身体健康,但无论如何,总比被车撞得这么惨要好得多吧。
如今,他全身都疼痛难忍,不仅有明显的外伤,还有许多内伤,脾脏破裂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现在刀口处不时地传来阵阵刺痛,而那条骨折的腿更是完全无法动弹,他真是倒霉透了。
医生告诉他,像他这样的伤势,至少需要静养三个月才能逐渐恢复。
而且,他还得在医院里住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
“妈,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受了伤,没办法给您捐献骨髓了。”乔思瑜满脸愧疚地对温婉说道。
温婉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算了,别提了。我明天就要开始化疗了,你爸爸说,他过两天去联系你舅舅他们一起过来做配型。”
乔思瑜凝视着眼前戴着口罩、眼神充满疲惫和憔悴的母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楚。
“妈,都是儿子不好,要是我没有出这场车祸,您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温婉无奈地摇了摇头,安慰道:“别再提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想那么多也没用。你安心养伤,我先回病房去了。”
说完,她缓缓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离开了病房。
乔思瑜看着远去的背影,那叫一个惆怅,要是舅舅那边的亲戚配型不成功该怎么办?
他那个狠心的姐百分百是不肯做配型,难道只能等他身体好转了,再给他妈做移植手术?
他做过手术,医生应该不会这么安排吧?
他不能去给他妈做移植手术,难道他妈只有等死?
希望舅舅他们争气一点,都积极来做配型,来做配型的都能配型成功,这样他妈就有救了。
林蔓还在火车上熬着,温婉被推进化疗室去化疗,化疗完了,温婉感觉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还很想呕吐。
这会她想,要么这么死去也算了,至少不会连累儿子。
如果她没得这个病,她儿子就不会去找她亲生女儿,被车子撞了差点失去生命。
乔衍一进病房,就见无精打采一脸颓废的温婉躺在病床上,两眼空洞洞地看着天花板。
乔衍看妻子变成这样,也很是心疼,他走到床头柜,从下面拿出一瓶麦乳精出来。
然后转头看向温婉,“婉婉,你现在要不要喝杯麦乳精。”
温婉闭上眼眸,又突然睁开,语气淡淡说道:“不用了,我胃很难受,喝什么都想吐。”
乔衍手一顿,“那你想吃什么跟我说。”
温婉嗯了一声,“好,你今天是不是给我哥他们单位打电话了?”
“是啊,我给你哥他们打了电话,他们说要考虑一下。你放心,我相信你哥他们会安排人过来跟你做配型。
等配型成功,你就不用再受化疗之苦了。”
温婉眸子里噙着泪花,哽咽道:“衍哥,你说我要死死了,你和孩子们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了?
要不是因为我的病,思瑜那孩子也不会去找那丫头,他要是不过去找她,他不会被车撞。
化疗真的很难受,你说我咋就得这个病了呢?我是不是太倒霉了呀!”
“婉婉,每个人体质不一样…”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那丫头壮得跟头牛似的,穿着高跟鞋比男人还要高。也从来没听说她生过病,难道说贱命好养活?”
“婉婉!那是你亲闺女,你怎能说她是贱命?她要是贱命,那我们做父母的是什么?”
温婉听乔衍这么护着林蔓,闭着眸子,不想再跟他继续理论。
乔衍疲惫不堪,也不想继续再待着这间压抑的病房。
他说:“婉婉,我去楼下看下小瑜,等会再上来。”
温婉倔强着咬着唇,依然一声不吭,乔衍看着倔强的妻子,失望地转过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经过漫长的两天两夜,林蔓终于抵达了羊城。
一路的颠簸让她感到有些疲惫不堪,但她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先在羊城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稍作歇息。
第二天清晨,林蔓精神焕发地前往火车站,购买了前往鹏城的车票。经过数小时的车程,她终于到达了鹏城。
一到鹏城,林蔓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寻找合适的住宿地点。
她发现火车站附近有一家新建的酒店,环境优雅,设施齐全,于是毫不犹豫地决定住在这里。
在房间里休息了两个小时后,林蔓觉得精力充沛,便出门去寻找美食。
她漫步在酒店附近的街头巷尾,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独特氛围。
用林蔓发现鹏城的发展似乎不如羊城那般繁华,火车站附近有许多矮房子,有些房子正在拆除,这让她看到了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