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汽车稳稳停住,在一个热闹的连锁酒吧门口。
我拉开车门,这似乎不像是宫念会选择的地方——
她不是一个冒险派,如果当真要动手,应该不会选择一个热闹人多的地方。
我转向车载导航,再次确认了地址,和薄从怀对视一眼,他一个响指,人已经变成附着在龙骨镯上的星星点点。
我深呼吸一番,推开酒吧的门走了进去。
现在天刚刚擦黑,酒吧内人不算多,气氛更是不算火热,大部分人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喝酒聊天。
我向酒保小哥报了包厢号,他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七拐八绕,走到一个偏靠角落的包厢前。
包厢门上有一个小窗口,但是内部灯光昏暗,看不清什么。
我握住包厢的门把手,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推开门。
包厢之内放着抒情的慢调老歌,灯关着,看不出来是否有人在。
我警惕地贴着门,没有往内走。
突然,黑暗之中,“啪嗒”一声,是拨动打火机的声音。
火光照亮一个人的脸,但是不是我以为的宫念,而是,赵落落。
她点了一支烟,随即面孔再次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有一点星光证明她的方位。
“好久不见,沈学妹。”
我没有搭腔,手背在身后,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
她打完招呼后没有着急接着说下去,而是慢慢地吸完了一整支烟。
与此同时,我终于找到了开关,将包厢内的灯打开。
包厢之内没有宫念和程文欣,只有赵落落。
她坐在沙发中央,长发随意地搭在肩头后背,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正在看着我。
灯光让我有了一些底气,“程文欣呢?”
赵落落一边从烟盒中又抽出一支烟,一边随意地一耸肩膀,“你那个舍友?”
“嗯。你们把她怎么了?”
赵落落吐出一团烟雾,缓缓展开笑容,“她在宋瑜那儿,很安全的,别担心。”
我的手在身侧颤抖,“你们绑了她威胁我过来,想干嘛?”
赵落落将烟灰点落,瞥了我一眼,“没想到宋雅彤没解决掉你。”
我舔了舔嘴唇,“是你让她来杀我的。”
赵落落伸手将头发别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对不起啊...”
她的表情和眼神都带着挑衅意味,眸中的冰冷更像是一条斑斓的毒蛇。
“我呢,本来只想警告一下你,是她自己会错了意思,所以成了一颗废棋。”
“警告我?离舒之学长远一点?”
赵落落抽完了第二支烟,终于换了个姿势,“对啊,你这样的人,怎么配站在舒之身边呢?”
她的表情理所当然,好像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舒之说,你不一样,你很特殊”,赵落落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我,“我想不明白,你...是不是比别人多个器官?”
说到这,赵落落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嗜血的人找到了猎物,“我看看。”
“你...”,我刚想说什么,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两个体型彪悍的大汉将我按倒。
我正欲呼唤龙骨镯内的薄从怀,嘴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随即手腕被抬起,龙骨镯被暴力地撸了下来。
“扑通”一声脆响,我挣扎着向上看,赵落落指尖捻着龙骨镯,将它丢进了一个盛满透明液体的大杯子里。
她在我面前蹲下来,纤细的手指抚摸过我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你身边那个,不是人吧。”
我扭动着四肢,但是根本无法挣脱身后男人的束缚。
此时龙骨镯周围环绕着一圈蓝色的光晕,但是始终无法挣脱。
赵落落慢慢斜过眼去看那个装着龙骨镯的杯子,“他在这里边吧?”
捂着我的嘴的手松开,我声嘶力竭地冲她吼,“你做了什么?”
赵落落开始咧开嘴笑,“这里边可不是一般的水,是无垠水,能够消除一切灵力,包括,他。”
说完,她淑女地整理了头发,站起身,一边转身走回沙发坐下,一边命令道,
“你们,把她绑到架子上。”
我被大力拖拽了起来,机关声响起,包厢最里侧的墙壁突然从中间裂开,原来后方还有一个密室。
密室中间,站着一个穿着性感修身旗袍的长发女人,正是宫念。
宫念一只手抵着眼镜的镜框,一只手按着一把椅子的椅背上,椅子上被绑着的正是满脸泪痕的程文欣。
“欣欣!”
程文欣被绑得十分严实,嘴巴也被胶带缠住,看到我后她晃了晃身体,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两个大汉下手完全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将我呈“十”字型绑在密室的铁架子上。
因为季含钦那一世的原因,我骨子里很抗拒也很害怕这个姿势,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我紧紧咬住唇,盯着宫念和赵落落慢慢走到我面前。
两个大汉绑好我之后自觉退后,一个给赵落落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我正前方。
赵落落就像一个公主一般被照顾着坐在了椅子上,又点起了一支烟,目光戏谑地看着我。
宫念走到我身前,对着我妩媚一笑,然后伸手勾出了我胸口衣襟下的鸣诉玉。
“鸣诉玉,好东西”,她痴迷地看着鸣诉玉,然后一把将它扯了下来,“给你戴,可惜了。”
鸣诉玉被她握在手里,丢进了放着龙骨镯的大杯子里。
我冷眼看着,心如死灰。
落在两个想搞死我的女人手里,只希望在搞我这件事上她俩能讲文明树新风,不要争抢。
宫念抬起一只腿,足尖踩在程文欣大腿上,吓得她“呜呜”着想躲。
宫念拍了拍她的脑袋,“别害怕,老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说完,她从大腿内侧抽出一把小刀,刀套被丢在地上,露出锋利闪光的刀鞘。
宫念走回我身边,她的身体贴上我,柔软的,轻柔的,但说出的话却让我浑身冰冷,
“我该先从哪里动手呢?”
赵落落吐着烟雾,十分随意地搭话,“先把她脸划烂吧,我看着碍眼。”
冰冷的刀身贴上我的面颊,我闭上双眼偏着头想躲。
突然,脸上一阵剧痛,随后温热的鲜血随着我的面颊,凝聚在下巴,然后滴落。
赵落落突然“哈”地一声喜悦地笑出了声,“宋瑜,多来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