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当世界迎来新生 > 番外:关于神明与少女(5)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番外:关于神明与少女(5)

如果说世界需要改变,那么他会是那个人吗?

威利斯很清楚,他没有那个能力。

他不是真托继斯那样的人,也不是像那位英格拉姆的薇莉泽沦那样的人,他既不能力挽狂澜,也不可能改变世界。

如果真要有,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位男人的身影,一双带着悲哀,孤寂的眼眸的男人。

也许只有那样的男人能改变这个世界吧!

他是做不到的。

他的眼睛里,他的内心里,没有那只可以改变世界的怪物,他没有那份决心也没有那份勇气。

就像是雏鹰明知坠落依旧展开羽翼的勇气,就像尼罗河的角马明知遍地都是死亡的危机,却依旧要淌过那条满是鳄鱼的河水,即使在那场干旱来之前,那条似黄昏的河水像是被太阳染成了血红色。

角马改变不了即将迁徙的命运,改变不了死亡的命运,可他们能改变是什么呢?

不知道,永无止境的命运像是诅咒在它们这一种族之上。

威利斯坐在那里,他看着眼前的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很美。

作为一名长生种的优雅血族,她看起来是那么不可亵渎。

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他的世界观里诞生,他有一种属于动物的原始欲望在这一刻要冲破枷锁。

“可是我们改变不了世界……”这样声音再一次在十七岁少年,威利斯的脑海里炸响,那是一声惊雷!

把那只蠢蠢欲动的野兽给吓回了那个属于威利斯的洞穴之中。

那位在黑沙峡死去的低血糖少女,那些在战场上不断逝去的同胞,那些为了崇高理想而奋斗的人们,他们能做到什么呢?

死亡罢了,这样的结局。

他……能接受吗?

失败,那……那些努力与奋斗又是什么?他们汇聚在一起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不只是在深夜里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自己,他们都已经拼尽全力了!

他们连再次选择的机会都彻底放弃了,他们得到了什么?

若拉宁娜想说点什么,可突然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是那样的始料未及。

“我……唔……”若拉宁娜突然泪崩,她不明白为什么此刻情绪像是泉涌般要发泄出来,她好想说点什么,比如说:

“自己的痛苦遭遇。”

“关于她为什么想要复仇。”

“为什么要去改变这一切,为什么我需要你威利斯。”

可这样的话语她说不出口,她像是被干涩的果实堵住了说话的嘴。

“咚。”

绵长的钟鸣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思绪,打断了情感的流露,打断这一切的发展。

“若拉宁娜……你不该找我,我没有那种能力……”威利斯忧郁的眼睛看向她,威利斯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呢?

改变世界?

这真的可能吗?

“不,我觉得……”

“咚……”绵长的钟声再次响起。

“若拉宁娜……这个世界是有它的丑恶,可同样的有着属于它的崇高。”

他曾亲眼见证过那个时代的美好,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一切呢?

属于人类的崇高时代,在生命轻贱于理想的时代里,他亲眼见证他们的灭亡。

“不是……”若拉宁娜想说点什么,泪水不断的从眼中落下,像是断线的珍珠项链。

“咚……”此时的钟声再一次打断眼前的一切。

若拉宁娜站在那里,她听着威利斯接下来的话语,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逐渐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直到第二天早晨,回过神来的若拉宁娜坐在高塔窗边,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露在一节白色的长裙下,她神情呆滞的看向那即将升起的太阳。

血族并非无法照射太阳,而是他们的皮肤相较于正常人更加的脆弱。长时间照射太阳会让他们得上一种“阳斑病”,这是一种在血族身上常见的皮肤病。

症状上,只是肌肤变的干燥,开裂,结块,但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皮肤就会自己恢复。

“发生了什么?”若拉宁娜坐在那里,她已经记不太清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她记得最后一声绵长的钟声伴随着威利斯的话语落下。

她落着泪转身离开了那个小房间。

她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是酸涩的,她想要开口说话,她的嘴巴是干涩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腿脚都已经发麻。

“威利斯,我相信改变世界的人会是你。”

她这般相信着。

接下来的威利斯在庄园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中的不平静。

他白天与其他农民一起,耕种土地,或是做着其他任务。

多数只是些体力活,相较于以前,每天下午他都多出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打扫阁楼。

那般而每天那时候,他都会和若拉宁娜见面。

一般都是刚刚醒来,睡眼惺忪的样子。

淡淡的眼睛里藏着默默的决绝,那般的绝望,那般的渴望。

时间就像是手心的流沙,平静安稳的生活几乎要磨灭了他那钢铁般的意识。

希斯维拉政府不断的发售新币,血族作为希斯维拉手底下活下来的种族,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怨言和异言。

每一次发售新币血族都会给足希斯维拉政府面子,血族两三个世纪的积累,那些深藏起来的宝藏与旧世纪蒸汽机,无数的图纸,机械。

据说他们是距离旧世纪莱茵河梦最为接近的地方,血族保留了大量关于旧世纪的蒸汽组织机械,相传当初英格拉姆的平民王就与南希斯维拉的血族有着合作关系。

当然,这件事情若拉宁娜表示不存在。

他们能有这些只是因为他们和英格拉姆的老财团一样是旧世纪的继承者。

他们继承了属于莱茵制作的资产与电机技术,而他们得到的是莱茵制作属于蒸汽的技术。

在旧世纪那是属于蒸汽与青铜的时代。

属于东方与意洛西芙的时代。

远征到黑风角的东方舰,肆意横行的蒸汽船,这些都属于那个旧时代。

血族有着大量的资金支持着希斯维拉短时间的政变,在一开始物价没有崩坏很大原因是因为有着血族源源不断的卢卡森注入到希斯维拉的血管里。

而逐渐崩溃的原因,却是老财团在暗中作梗,一个健全苦苦支撑的希斯维拉不是那位老财团的财主先生想看到的。

黄昏的太阳在地平线的中逐渐消失,今天的南希斯维拉依旧是一个小雨天,滴滴落下的雨水落在血族的高塔上。

生锈的铁窗,锈铁味似是血在空气中蔓延。

威利斯已经不再打扫阁楼,他随意的走过几条由酒桶空出的道路,他默默的看向那木质隔间里的少女。

那暗淡的窗户里露出一个脑袋,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血色的眼睛朝他看来,似乎已经等了他许久。

“现在怎么样了?”威利斯看向窗外的世界,阴郁的雨落下。

“希斯维拉还没有彻底倒下,它需要一个希望。”

“昨天,安伯斯已经倒下了。”威利斯低着头,少年的眼里满是悲凉。

安伯斯是一位带着他工作的老农。

“血族已经不再是那棵参天大树了。”

少女微笑着,她对于这庄园的情感比谁都深,她对于家族的理念,与执念超过所有人。

可她并不在乎这一切了。

复仇,才是她心中所想到的。

“在这么下去,他们都会死对吧?冻死在冬天,饿死在夏天……”

威利斯摇摇头,他低沉的像是一棵黄昏老树。

“我不想他们死。”

他说。

“你还有得选吗?”

若拉宁娜微微一笑。

“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还有的选吗?”

威利斯很凄惨,某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是个灾星,或许是因为他的存在共产国际才会被打的四处流亡。

也许是因为他,才让真托继斯先生被赶出共产国际。

也许是因为他才让希斯维拉这般狼狈不堪。

也许是因为他,才让血族百年积累毁于一旦。

所以,“我更应该担起这份责任不是吗?”

少年在心中质问自己,踏碎与灾之神在此刻睁开眼。

“我要改变这一切。”少年抬起头看向若拉宁娜。

“当然,我们要改变这一切。”少女伸出手,与威利斯握在一起。

“如果这一路满是艰辛与苦难,你会放弃吗?”少女的声音清脆而低沉。

像是落雨的清吟。

“我不知道。”

“我知道。”

笼中的鸟展开了翅膀,多情的少年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