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来得及。他本来来得及的,因为在希斯维拉的战争结束后,原本应该冲破整个开拓帝国的希斯维拉,会遭遇无数蒸汽机的轰炸,所有的补给会在第一时间结束,那时候属于英格拉姆的铁骑可以把整个希斯维拉屠杀干净,可以把希斯维拉的军队赶到乌拉尔山脉后的西伯利亚。”
“那时候,瑞莎坎是囊中之物,整个欧洲加起来也不过是你的手掌之物,我相信,隐秘岛不会阻碍你,维拉京人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黄金的时代就此属于整个英格拉姆,古老的炼金术和属于魔女的秘法都会在第一时间成为你最大的助力,是的。”
“关于整个血族的资产都已经被变卖,你知道为什么吗?”安芙若斯笑了笑,是那么的凄惨。
“那是我在背地里给希斯维拉施压,还加以引导,让他们差点覆灭了整个血族,你知道吗?在战争之中赚取利益是最快的。”
“那些属于古世纪的东西现在全都在我的手里。是的,秘药,炼金,秘法,巫术,占卜,这些属于古世纪的东西现在都在整个古石堡的底下,这些会为黄金的时代赋予光辉!”
“是的,我是这么坚信的。”安芙若斯向薇莉泽沦伸出一只手,她说,“薇莉泽沦,我没有犯下任何的错误,唯一的错是我没忍心杀死斯卡森·门卡利达,从一开始我就可以用炮火清扫整个东欧。”
“我知道,你爱他,我知道,所有我没有这么做,我以为那一轮“黑日”够了,我以为三十万打一万够了。”
“不!”安芙若斯突然大吼一声,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薇莉泽沦,她说,“本该是够了,可我还是没有想到,英格拉姆的阿卡波·薇莉泽沦再一次战胜了我,他本该死了的不是吗?”
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癫狂,她知道自己失败了,也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你再一次拯救了你爱的人。”安芙若斯嗤笑一声。
“可他已经有了妻子,那位卡维娜家族的卡维娜·安加里绪。”
“是。”
“我知道。”薇莉泽沦终于有机会回答了。
“你不难过吗?你不伤心吗?你告诉我?”
“我本该可以把这一切都结束的,可是……我心软了,我还是不够稳妥,我以为斯卡森·门卡利达会逃的,我以为会这样的。”
“可我没想到,无论是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还是你,阿卡波·薇莉泽沦你们两个人太般配了,即使整个英格拉姆岌岌可危,你还是义无反顾的改变这一切。即使面对三十万的围追堵截,可他斯卡森·门卡利达还是选择了放手一搏。”安芙若斯再一次嗤笑了起来,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薇莉泽沦的眼里,门卡利达的眼里,总能在绝望之中找到希望呢?
她不明白,也不清楚,可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明明当初在薇莉泽沦在隐秘岛的时候,她就不该回来的,明明她可以逃过整个命运的,那明明是瑞康给她的最后的一次机会,可是她没有选择珍惜。
她明明可以逃走的,她安芙若斯明明可以不用直面自己的爷爷,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爷爷,她们孙女俩本不该反目成仇,她也不可能杀死自己的爷爷才是。
可没有,薇莉泽沦的身边有门卡利达,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来为她薇莉泽沦兜底的男人在她的身边,她当然可以义无反顾,她当然可以勇往直前。
她为什么要害怕呢?一个一万打三十万都敢于直面的男人,一个在三方压力下还敢陪着一无所有的薇莉泽沦回到英格拉姆的男人,一个敢在孑然一身的男人挟持她这位英格拉姆混世大魔王,转身去拯救薇莉泽沦的男人。
她这一刻才明白。薇莉泽沦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的勇敢,试问,如果有一个会为你一切错误兜底,改正,永远在你绝望的时候,在你无助的时候拯救你的男人站在你身后。
你有什么不敢向前的呢?
当黑伐划过黎明,薇莉泽沦明白在那秋风下的黑沙上,那一刀不是杀死了斯卡森·门卡利达,而是杀死了那个再无懦弱可能的自己。
金辉色的光辉,把他们的命运死死的绑在了一起,即使前方是山崩地裂,海啸飓风,她依旧有勇气上前。
“我当初应该更加勇敢,我应该骑在他的身上才是,也许那时候我也该有勇气站在老财主,我的那位爷爷的面前。”
“你也可以避免那悲伤的命运。”安芙若斯说着,她想着这一切是那么的荒谬,一个人真的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我不可能让你骑在他的身上,因为我爱他,比任何人都要爱。”
“而你,只是需要他,比任何都需要。”薇莉泽沦摇摇头,她知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想的是什么。
“是,我是需要他,可不代表我失去了他,我什么都做不到不是吗?”安芙若斯笑了笑,她的心中有后悔,但更多是坦然面对。
是的那时候的她确实怯懦了,可是呢?
她依旧面对了自己的命运,她依旧是那个勇敢强大的威廉财主。
“你呢?你不也没得到他吗?”安芙若斯笑了笑。像是讥讽又像是其他的情绪在她那张看起来表情丰富的脸上随意的变化着。
“不,我在人生最重要的阶段遇到了他,那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薇莉泽沦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自从双目失明后,她的脾气变的越来越温和了,也许是因为她长大了,在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之后,在斯卡森·门卡利达离开后,当门卡利达有家属之后。
她就应该长大了,在这个世界,除去她母亲的怀抱里,她父亲的目光里,在没有一个人会把她当做一个孩子看待。
她是谁?是英格拉姆的王,在希斯维拉落败之后,接下来该是她英格拉姆风卷残云般发席卷战场,老财团,希斯维拉,瑞莎坎,等等,各个欧洲的小国都该向她俯首称臣。
是的,即使安芙若斯的计划没有那么成功,但英格拉姆还是走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她不算是失败。
“你不该带着漆黑的铁骑去往东欧的草原之上,你也不该让门卡利达离开你的身边,也不该让那个叫卡维娜·安加里绪的女孩见到斯卡森·门卡利达。”
“你不该,因为这样的话,你不会去东欧的草原不是吗?”安芙若斯说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她的内心。
“你也不会失去门卡利达,我的计划也不会失败,那时候你是整个欧洲唯一的王,你的身后还有着门卡利达,露西,我,这样的人在,我想不到你该怎么失败。”
安芙若斯那赤裸裸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薇莉泽沦的脸上,她想看到,看到那张脸上的后悔那张脸上的迷茫。
“可门卡利达呢?他是什么谁的所有物吗?”薇莉泽沦笑了笑,她说,“是的,我讨厌那个卡维娜·安加里绪,她夺走了我的丈夫,夺走了我的政务院的院长,我讨厌她。”
“你总自以为是把什么都认为是物品了,是带有着特性的,带有着经济效益的物品,只需要摆放在该放在的地方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可那对吗?”
“我不可能把门卡利达当做那样的东西,他本该是我的丈夫,是我未来的墓碑旁的墓碑。”
薇莉泽沦停顿了片刻,说,“你认为这样就成功了,这样就胜利,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呢?我并不在乎这样的胜利也不在乎其他的,我甚至从没有想过自己成为一位王。”
“我也不想成为欧洲最大的王,我只想要我座下的子民可以安居乐业就好,我只想要每个孩子都有充足的奶水,也许这对于老财团来说很简单,但对于我这已经是梦寐以求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