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松建平闻言再次抬眼看向唐挽月问道,“你此次的护道长老雪霁长老怎么一直不见踪影,她不知道你跟着我们出了宗吗?”
“这怎么可能呢?”唐挽月听后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在做这种可能会有危险的事情之前,我怎么可能会不通知自家长辈来压阵呢?
虽然我有信心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还是得给自己加一道保障才更稳妥,不是吗?”
“还真是谨慎啊……”松建平听后长叹一口气,眼中透露出几分恍然之色,“有机遇、有脑子、还谨慎,死在你手里老夫我倒是不冤枉……
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雪霁长老是不是也该现个身,让老夫临死之前再见上一面呢?”
“这我可不好答应,得看雪霁长老的意思。”唐挽月听后轻笑着摇了摇头,回应了一句。
“雪霁长老,连老夫最后这个心愿都不打算为老夫实现一下吗?”松建平听完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然后喊了一句。
“你去老东西的事儿还真是多,安安静静的等死不好吗?
非要见我,你就是见着我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又不会救你,有什么可见的?”
雪霁闻声无语的撇了撇嘴,然后停下了对幻影隐迹虫的蛊气供应,出现在了唐挽月的身边。
“咳咳……我们好歹打过不少交道,若是……临死前明明知道你在,却没能见上一面,那也未免太不像话了些……”松建平看着雪霁嘶哑的开口道,说完后他大概停顿了几息,然后又一次开口道,“我身上的异常,可是你捣的鬼?”
“嘁~你这老东西要是有证据就把证据拿出来,要是没证据可不要乱说话。”雪霁没打算承认这件事,所以在松建平的话音落下后一脸嫌弃的开口道。
“当真不是你?”松建平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雪霁,妄图从她脸上的神色中观察些东西出来。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失败了,雪霁脸上的神色坦然的不行,没有丝毫破绽,让他想继续说些什么都开不了口。
“算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竟然还这么谨慎……真是不甘心啊……”
松建平见雪霁始终不肯在此事上松口后,脸上出现了颓废之色。
要知道他确实是打算在临死之前再坑雪霁或是唐挽月一次的,可惜东西都准备好了,这俩人却半点重要的话都不肯说。
这让他手中最后的一样奇异的宝物成了摆设。
雪霁相比于唐挽月要更了解松建平一些,所以在看到这人脸上出现的颓色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家伙的不怀好意。
这不由让她无语的抿了抿嘴,在心中暗道一声:好家伙,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想着坑人,真够阴险,得亏我俩谨慎,不然岂不是要栽跟头!
雪霁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将唐挽月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扭头低声说道:“你不用继续搭理这个老东西了,老东西阴的很,刚刚问我们问题,估摸着是想用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法子阴我们一下。
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成功,还好谨慎,果然就不该和敌人做过多的交谈,话本中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反派死于话多。
虽然我们不是反派,但这一定律未必不会用在我们身上,所以以后还是注意些吧。”
“嗯,我知道的,雪霁长老。”唐挽月闻言笑着点头应下,丝毫不提自己在讲话的时候悄咪咪布在自己身上的阵法。
雪霁见唐挽月听进去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笑意,然后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就在唐挽月和雪霁互动的时候,被困于阵法中的熊伟杰、松建平和沐阮洋三人的外表终于出现了变化。
最开始出现变化的那个人是熊伟杰,只见他身上的皮肉、骨血如同纸一般变成碎屑消散在了阵法中,不过是他的神魂却被完好的留在了原地。
脱离了肉身的禁锢,只剩下神魂的熊伟杰从昏迷中苏醒。
刚刚苏醒他的脸上还透露了几分迷茫,不过这些许的迷茫很快就被惊惧所取代,因为他发现他的神魂不但不能动,还有一些金色的丝线通过阵法不断的没入他的神魂之中。
熊伟杰神魂中传来的惊惧之感很容易就被松建平和沐阮洋感应到了,原本两人以为他的情绪是因为自己身死而产生的。
可很快松建平和沐阮洋两人便发现不是这样,因为熊伟杰的神魂就站立在他身体消散的位置不曾移动分毫,明明惧怕到出现了颤栗,却不曾移动,这显然不太对劲。
不过因为死之造化阵的特殊性,在熊伟杰眼中清晰可见的金色丝线,松建平和沐阮洋两人是完全看不见。
所以他们二人在观察了一会儿熊伟杰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去多想对方为什么会产生惊惧的情绪。
在熊伟杰身体消散大概半炷香后,沐阮洋的身体也如纸屑一般消散在了死之造化阵中。
在她的身体完全消散之后,她也陷入了如熊伟杰那样的恐惧之中。
松建平因为修为是三人中最高的,所以在沐阮洋消散后又撑了两炷香,身体才出现消散的迹象。
他的消散格外的漫长,整整维持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彻底消散干净,余留神魂被禁锢在法阵中。
他们的神魂在法阵外的人是可以看见的,不过那些不断朝他们神魂中没入的金丝除去他们三人以外也只有唐挽月这个主人可以看得到。
所以在雪霁的眼中松建平三人的神魂只是被唐挽月的阵法困住了而已。
也正因如此,雪霁在松建平三人的身体消散后,对着唐挽月开口说道:“挽月丫头,我知道你心善,不想毁去他们的神魂,可就这么一直把他们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