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我看看。”
拿起吴难写满东西的那张纸,黑瞎子一目十行的看过那些都已经讨论好的内容,最终他的目光看向那被特意圈起来的几条内容。
这一看不要紧,黑瞎子立马就在被圈起来的几条内容中找到了之前被人遗忘的,还是最重要的一条。
“您刚刚问瞎子的上面这条对于下面地形的疑惑我也不好说,马修瑾那个家伙做的太隐蔽了,我当时知道消息的时候就是他被上面下罪的时候。”
“这下面究竟被他布置成了什么样子,瞎子这么多年也没下去看过。”
“他那个人和正常人的思路不一样,咱们下去的时候恐怕也不能用以前下过的地方去推测。”
“瞎子下去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轻易的上来,马修瑾的谨慎可远超过其他人,再加上这个人对奇门八卦都有涉猎,这个冢子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至于下面这个,瞎子不知道。”
黑瞎子也不清楚马修瑾藏起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和这个人的接触也算不上多。
他对这个人的了解大部分都是听说的,只有一小部分是和他接触之后才了解的。
这个时候要他推算出马修瑾藏进去的东西,就算是他也做不到。
不过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来推算,大部分应该就是些金银珠宝,再不济也是他留下来作为后手的一些东西。
“没事,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没听见答案的吴难也不气馁,黑瞎子只是这场事件中的目睹者,他之前给他的那些消息早就超过了其他人收集到的东西。
“先吃饭吧。”
看着吴难又塞进嘴里一颗药,黑瞎子将手边的早饭往前推了推“您胃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这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养好。”
“慢慢来吧,我现在也开始注意养生了,先生。”
并不将这件事当一回事的吴难无所谓的开口,反正他胃疼也就寥寥几次,和其他的相比起来完全算不上什么大事。
更何况他可是说过要陪着这个老瞎子多走一段路,他可不想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要黑瞎子去给自己陪葬。
话落,吴难将身边的凳子抽出来示意黑瞎子坐下来也一起吃,也省的这老家伙胃疼。
年纪大了,也该注意点了。
尤其是有些不健康的活动,最好是能少就少,次数太多了对他不好。
“瞎子还是好奇啊,”坐下的黑瞎子从吴难口袋中摸出了一颗他正在吃的药丸“您这身子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能够完全免疫尸蟞王的毒素,甚至还能让蚊虫蛇蚁远离您,您这可比哑巴的血还有用啊。”
“能和我说说吗?”
“想听?”
听见这句话的吴难眉梢一挑,随后他在得到黑瞎子点头确认后略微思考了片刻才开了口。
“这要从很久之前说起,那个时候我也是刚出去处理任务没多久,甚至都还不认识您呢。”
“如果按照现在我的身手来说,那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冢子,只是下面有几个需要去破解的困难机关。”
“我那个时候顶着少家主的名头很多人都不服气,我也需要手段和能力去震慑家里那些不安分的老家伙。”
“于是在和二叔他们确定没有什么其他的危险后,我带人二下冢子。”
说到这里的吴难轻笑了一声,他们那个时候也没想到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冢子能让他丢了半条命在下面。
而他同样没想到就是这个任务,他能得到自己想不到的那些东西,更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能见到那位伟人,甚至还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
尤其是,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的缘由。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下的缘分。
“后来的事情您应该也听其他朋友说过,那冢子里面不仅有要人命的机关还有一群耗子埋伏在里面。”
“那个时候也是我粗心大意,没考虑到耗子会在里面埋伏,弓弩齐射的时候有两位伙计为了保护我丧命,我同样被数支弩箭命中。”
“好不容易带着剩下的伙计从耗子的手里逃出去,转头就被起了反心的伙计给阴了。”
随着吴难自己的讲述,身上那些陈旧的伤疤也开始隐隐作痛,这让吴难下意识伸出手去按住腰恻上的一条疤痕。
那是,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伙计一刀劈出来的教训。
如果不是在贰京叔手下锻炼出来的本能,他或许都撑不到现在这个时候,就直接因为当时的大意留在那下面了。
“您说,那个时候的我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竟然会对身边不了解的人完全信任。”
“这不是您的错,如果换做瞎子去做,瞎子也会做出和您一样的选择。”
没错过吴难按住腰恻的动作,黑瞎子在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了吴难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对身边人极度不放心的缘由。
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自己只有半吊子的水准却能号令手下那么多伙计。
这换做是谁都会被这样的权利冲昏头脑,吴难能做到他嘴里的那样已经很好了。
要是真换做同龄的他,他未必能有吴难做的好。
“之后其他的伙计控制住了那几名对我出手的伙计,可身上的伤也是实打实的落下了。”
“处理掉那群不听话的人,我们一路不仅要躲藏耗子的追踪还要躲避墓里那些要人命的机关,最终我们也算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主墓室……”
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吴难的自述,黑瞎子越听越觉得这位好像前半生就是一路伴随苦难成长起来的。
怪不得这个人现在这么爱吃甜食,原来是因为从前的日子太苦,现在报复性的从甜食中获得从前没有得到的东西。
最开始接触吴难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人对待人的行为很装,是真的很装的那种。
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这要是换做其他人也就算了,可他是谁,他曾经的身份可是王爷,他什么人没见到过。
在他面前还敢端着架子,他没当场笑出来就算给他们吴家人面子。
他无时无刻不端着他那少家主的名头,嘴里说的话有恭敬却也有轻视和猜忌。
现在看来,这位会变成那个样子,恐怕就和他嘴里叛变的伙计有关。
经历过背叛之后的吴难明白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和其他人一样。
在自己伙计面前就算是年龄再小,就算是自己的手段再不成熟,他也必须要学会用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去面对手下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