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好小子!”
老道找了一条长凳坐下,看着陈九歌的背影,嘴角微挑,笑的很开心。
项莺看向一旁的王劲松:“你把菜刀带去马厩,我和九歌说些话。”
“好。”王劲松点头,牵住菜刀向马厩走去。
项莺迈步,顺着楼梯朝陈九歌开好的房间走去。
“吱呀……”
一声轻响。
项莺推开房门。
陈九歌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盯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见他这副样子,项莺心底微痛。
她搬起凳子,坐到床边。
陈九歌知道项莺来了。
他盯着天花板,忽然开口道:“你能帮我杀一个人吗?”
“可以。”
项莺眼神温柔的看着陈九歌,伸出白皙的玉手轻轻触碰陈九歌散在枕边的发丝。
“你想杀谁?”她轻声问道。
陈九歌嘴唇微白,问道:“古风还活着吗?”
“活着。”
项莺点头。
那晚,她虽然吸收了陈九歌的剑道天赋,凭借剑意和血气,冲散了体内的封尽散。
但她对剑道的理解与领悟还不够,与古风交手,只能将对方逼退。
无法将其击杀。
古风吐了几口血,带人离开了剑宫。
项莺也受到反噬,需要疗伤静养。
她只好让王劲松带着陈九歌先行离开。
陈九歌盯着天花板,眼眸轻眨,说道:“我要古风死。”
“好。”
项莺再次点头。
“除了古风,你还想杀什么人?”
她伸手轻抚陈九歌的面庞,眼神温柔。
“神剑山庄。”陈九歌说道。
项莺摇头:“现在的我还不行。”
“神剑山庄是当年武林上能排进前五的势力,我若是迈入法象境,或许才能有灭门之力。”
陈九歌不语,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攥起。
陈九歌的脸越发白了。
项莺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她伸出手,轻抚陈九歌的脸,嗓音轻柔:“九歌,我会成为你最锋利的剑。”
“我会是九州剑神的剑婢……”
“以后也会是你的妻子……”
项莺眼眸温柔,从凳子上站起,翻身睡到了陈九歌身侧,抱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陈九歌的胸膛上。
感受着胸膛中传来的强劲心脏跳动声。
项莺缓缓闭目,抱得更紧了。
陈九歌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柔软温热,散发淡淡香气的少女躺在他身旁。
他没有半点反应,表情呆木,沉默不语。
……
悦来客栈大堂。
“客官,您的酒来了!”
店小二端来一坛酒,放到老道面前。
“啪!”的一声轻响。
泥封被店小二打开。
浓郁的酒香从坛子里飘出。
老道眯起眼睛,距酒坛保持一定距离,深深吸一口气。
嗅到香醇的酒香,老道睁开双眸,眼底闪过惊喜。
“好酒!”
他迫不及待的端起酒坛,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随后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老道品着美酒,脸上笑容不断。
两杯酒水下肚。
他的脸微微发红。
这时。
客栈外,走进来一个衣着整齐干净的老乞丐。
老乞丐走进客栈,目光扫过大堂,视线落在老道身上。
老道见到对方,目露惊讶。
“呵呵……”
老乞丐脸上也露出笑容。
他径直走到老道身旁,坐下。
“你从哪弄的这酒,看起来不错啊!”
老乞丐嗅着酒香,询问一旁的老道。
看两人的架势,好像是熟人。
老道打量老乞丐一眼,笑呵呵道:“师兄,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这么一身,师弟我差点没认出来。”
说着,老道拿来酒杯,给老乞丐倒了一杯。
“哈哈哈……”
老乞丐端起酒杯,说道:“最近闲来无事,做了几桩好买卖。”
“手里有点闲钱,可不就买身好衣服。”
说着,老乞丐凑到酒杯边,小口小口品了起来。
老道闻言,摇头道:“师兄,你这等身份,去做那偷鸡摸狗的事。”
“要是被传出去,咱们门派在江湖上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老乞丐将杯中酒水饮尽,又提起酒坛,添了一杯。
“此言差矣。”
“做事的是‘十二生肖’的酉鸡,和我独孤朗有什么关系?”
老乞丐咧嘴一笑。
老道不置可否,只是夺过酒坛,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两人一个乞丐,一个道士,抢着一坛酒,喝了起来。
待到坛中酒水过半。
昆仑派掌门独孤朗停下动作,对老道说道:“师弟,你在山上待了五十年,为何突然下山?”
“可是那地方出了变故?”
谈到正事。
老道脸上露出笑容,摇头道:“那地方早晚会发生变故。”
“算算日子,也快了。”
“我下山,是天人交感,心生感应,有一弟子出世,当拜入我门下。”
听了这话,独孤朗忍不住多看了自己这个师弟一眼。
“是谁?”
他很好奇。
当年,师傅下山,从西域密宗手里给自己抢了一个活佛师弟回来。
自己这个师弟一拜入山门,便在山上待了五十年,从未下过山。”
如今突然下山,给自己修书一封,写信通知。
着实让人吃惊、好奇。
老道品着杯中酒水,淡笑道:“我这弟子是纯阳剑仙吕祖转世,应劫而生,下凡来消红尘劫。”
“如今时日已到,差不多了。”
独孤朗一听,伸出右手忍不住掐算。
手指刚动两下,心中便有冥冥预感警告。
这么一算。
独孤朗便知来历。
他忍不住摇头笑道:“你若想收他为徒,这可不容易。”
“他背后……”
独孤朗没有把话说全,但他相信对方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老道轻轻点头,笑道:“贫道收徒只看缘分,你且看罢,缘分若至,自然水到渠成。”
独孤朗知道自己这个师弟自幼聪慧,更是密宗活佛转世,有宿慧。
他拎起酒坛,说道:“那好,师兄我就好好看看。”
说罢,独孤朗拎着酒坛,身影一晃,大步出了厅堂。
老道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他大怒,拍桌而起:“那是我徒弟孝敬我的……”
话未说完。
老道便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他一时语塞,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自己这个师兄,真是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