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原本打算将人送到电梯口就行,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已经被扯进电梯。
“你干什......唔!”
在见到元媛一袭红裙气场全开的站在摄像机面前时李砚就想这么做了。
身在娱乐圈,美人他见得多,也从未对谁真正动心过。
看得上眼的,你情我愿;处腻味了,给予丰厚报酬后和平分开。
连李砚自己都想不通,元媛对他怎么会如此有吸引力。
现在让他把命给她,他也会毫不犹豫。
遇见元媛是在一场活动上,她的长相确实对他胃口,五官明艳,大方从容。
一开始李砚只觉得是新鲜感,没当回事,所以第一次被拒绝时他并未过心,只以为是常规的欲擒故纵,新鲜感甚至还因此淡了些许。
第二次被拒绝,是在片场,李砚被她演技震撼,明明只是配角却完全碾压主角风采,这样的女人欲擒故纵一些也没什么,所以他再一次发出邀约,结果人家理都不理。
那次他追求的动作挺大,元媛拒绝的动作更大,她当着全剧组的面反讽他是不是太久没女人,以至于见到个女的就想上,还讽刺他是烂萝卜。
这事让他十分没脸,也确实很生气,最后被元安娱乐总裁知晓,付斯亲自出面替她解释,还拿了一个S+的综艺换他的原谅。
那时李砚以为付斯是她的金主,毕竟元安只有这一位艺人,心里更气,明明自己也是有金主的人,谁又比谁干净。
于是在一次拍摄现场遇到时,他再次发出邀约,也是在那里,他遇到了阮兮。
十几岁的小不点,上来差点给他脑袋开瓢,若不是躲得快,高低得缝个十来针。
哦,原来这个丫头片子是元媛的妹妹,那他可以不计较这丫头的无礼。
毕竟保护姐姐,妹妹有责,挺好。
只是这丫头有些好笑,还恶狠狠警告他不准再接近元媛,不然要他好看。
李砚没当回事。
直到他家娱乐公司的艺人再三被曝丑闻,追根溯源竟是元安所为。
他上门讨要原因,却不想总裁办公室里坐着的是阮兮,而付斯则规规矩矩站在她旁边。
原来元媛背后的‘金主’是阮兮,一个20岁不到的女娃子,简直倒反天罡。
她似乎知道他要去,泡好茶在等他,然后花了一上午将元媛过往的经历讲了一遍。
元媛的过往他都知晓,初中辍学,很早就出来打拼,清洁工,洗碗工,业务员什么工作都干过,她很能吃苦。
同时她还有极强的目标感,身处浮躁繁华的娱乐圈,她可以几年如一日沉下心专注打磨自己的演技,她演过尸体,演过女鬼,演过无数个丫鬟,不管角色大小,不管何时拍摄,她永远都能以最饱满的状态演绎。
后来元安娱乐签了她,虽然没有很多女主的剧,但她参演的每一个角色都深受好评。
阮兮告诉他,元媛虽身在娱乐圈,但从未参与过那些腌臜事,她严苛要求自己洁身自好,自然也会按这样的要求找另一半。
接着阮兮递给他一份厚厚的文件。
打开那一刻,李砚难堪又掉面儿,里面全是他的风流韵事。
他确实有过很多女朋友,但元媛说的烂萝卜,他不认。
成人之间讲究你情我愿,他也从没亏待过任何人,该说不说,他在这块的风评还是不错的。
只是他没想到元媛竟然还没谈过恋爱,阮兮说他配不上她,好像确实如此。
那次之后,他告诉自己,别再去打扰元媛,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加上阮兮这个不可控的人物,要是他还缠着元媛,李砚不确定阮兮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规避了所有能碰面的场合,但感情这种东西,好像越逃避越凶猛。
身处喧闹的娱乐场所时,他脑海里想的也是元媛。
他想试试交女朋友,可好像很糟糕,以前他并不在意女伴喷什么香水,可那段时间凡是靠近他的女人,他都觉得好臭。
会所好像突然变得没意思,他回到别墅,不自觉将她参演的作品调出来反复观看。
本以为能借此平复思绪,结果在看到她和其他男演员的亲吻戏时,心里涌现的嫉妒,占有欲几乎快要把他淹没,他恨不得钻进屏幕将那人撕碎。
这种情绪,以前从未有过,汹涌的来势让他慌了一瞬。
那晚他睁眼到天明,那些理不清的思绪渐渐清明。
此后无数个夜晚他都在元媛家楼下度过,他想见她,想追她,可阮兮说过,元媛最大的心愿就是攒够钱,寻一知心人,找一优美小镇,两人三餐四季。
他这样的家庭,注定实现不了她的愿望。
所以心里再三告诫自己,算了吧,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你们不合适。
可命运最爱戏弄人,即便他一直刻意躲避,还是在一场活动上碰见了她。
不见还好,一旦见到,那些被狠狠压抑的想念和爱意仿佛触弹簧触底,嘭一下弹开,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若不是经纪人及时把她拉走,那场活动上,一向信奉你情我愿的他差点用强制手段将人留在身边。
那次遇见后李砚彻底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他要争取一次。
他先找了阮兮,恳请她给自己一个追求的机会,不要给她使绊子,他也发誓绝不做任何强迫元媛的事。
从那以后,只要元媛出现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
她不喜张扬,他就私下送礼物送资源,即便她从没要过。
她说不考虑谈恋爱,那就从朋友做起。
她说不考虑他这样的花心公子,那就将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换成了男的。
就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在她身后跟了两年多,李砚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出家当和尚,甚至连家里人都开始担心他性取向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直到一场酒会元媛喝多,他被心仪的女人按在床上强吻。
那是头一次被女人亲吻时,他紧张得抓紧了床单,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就像木头一样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敢乱动。
最后他还是抓住了元媛乱动的手,她喝醉了,他不能趁人之危,但却能以此为自己争取。
第二天他将录好的视频给元媛看,李砚知道这很卑鄙,可这是为数不多的机会可以再次拉近他和她的关系,他不想放过,她不想谈恋爱,那他就要求做她床伴。
怀里的人浑身都软,李砚越亲越不想放开,想现在就把人带回家。
“你...唔...你够了!”
身体被强制推开,李砚胸口起伏,拇指擦过她水润的唇瓣,眼神幽深,“说好要在这边待一周的,不能不算话。”
元媛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切以兮兮为先,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边,不安全。”
李砚咬牙,“那丫头八个心眼子,你就是把她丢去贫民窟,她也可以安然无恙跑出来。”
元媛皱眉,“你在说什么?”
李砚吐出一口气,阮兮这家伙,明明厉害得不行,却在元媛面前扮娇弱,偏偏他还不能揭穿。
当初两人在元安总裁办公室碰面时阮兮就警告过他,要是让元媛知晓她的身份,她就让他再也没有机会追求元媛。
李砚知道她不是故弄玄虚,十几岁就能成立公司,还能把他过往查得如此清楚,就连他公司旗下艺人黑料都门清的人,岂是好相与的。
他知道,阮兮不止元安娱乐总裁这么简单。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那丫头厉害得很,不会有什么事。”
元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李砚,“你们俩不是在学校遇到的。”
她说得笃定,“她遇到危险和你撞上了,对不对?”
李砚真是服气,俩姐妹加起来得有1601个心眼子,反应怎么都这么快。
挠了挠眉尾,他如实道:“在mA那边遇到的,早上她给我发消息让我接一下她,好像在被什么人追车。”
这个妹妹有秘密,元媛一直都知道,但她没有探索的打算,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阮兮想做什么都可以,她可以护着。
但这里是N市,外国人的地盘,她不一定护得住。
想到这里,元媛扫了眼下降的电梯,还是越早回去越好,“我明天就带阮兮回去。”
李砚懵了,什么情况,她自顾自的想了半天,就得出这个结论?
“我在这儿,你们不会有危险。”
元媛不喜欢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放到别人手里,“你忙你的,我们先走。”
李砚皱眉,声音委屈道:“就算是床伴,也有申请日常陪伴的机会吧?”
他不想和她分开那么久,N市这边的工作至少还有大半个月才结束。
元媛心里叹气,任谁被优秀的人死心塌地的追2年都会触动,所以当初借着酒意她亲了他。
后来他提出要她负责,她没有拒绝,她也知道两人不会走到最后,但没关系,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要有好的结局。
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亲,“兮兮是我唯二的亲人,她和沫沫在我这里永远排第一,你知道的。阮兮留在这里有危险,我也不想增加你的负担,等你回京城,我一定特意空出一周时间好好陪你。”
这是元媛清醒时第一次主动亲近他,还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心跳有些快,即便知道是因为阮兮他才得到如此待遇,李砚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摸了摸自己嘴唇,他俯身,“再亲一下。”
元媛白了眼跟前男人,又主动亲了亲,“可以了吧?”
李砚满意了,不再得寸进尺,“我送你们去机场。”
元媛摇头,“你事情本来就多,我们随公司团队回就行。”
更多的,她不想让阮兮看出端倪,那丫头眼睛精得很。
李砚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不过没关系,反正阮兮已经知道了。
床伴转正,早晚的事。
元媛再次回到化妆间,张沫和阮兮选择性忽视了她那口红消失殆尽的唇瓣。
“晚上想吃什么?我们提前点。还有,今晚你跟我住。”
阮兮想拒绝,一想到李砚在那里待过,她就不自在,“我可以跟沫沫姐住么?”
元媛:“她就是跟我住一起。”
张沫知道阮兮在想什么,隐晦解释:“媛媛住的套房,三室一厅。”
阮兮放下心,“好,刚好我们可以聊聊天。”
这时,张沫举手道:“吃中餐行不行,我太想吃中餐了。”
元媛看向阮兮:“不用只选一样,想吃的都可以点。”
阮兮眉眼弯弯,“中餐吧,我也想吃。”
元媛颔首,“沫沫,买明天的机票,我们明天回。”
张沫讶异,“这么急?”
元媛无声看了眼阮兮,没戳破,“嗯,N市不太平,早点回京城比较好。”
阮兮几乎秒懂,李砚那个狗东西出卖了她。
不管,只要不摊开说,她就不承认。
“对,早点回好,李教授都催了我好几次,让我赶紧回去做实验。”
张沫不知其中弯弯绕绕,只吩咐助理赶紧订票。
晚上八点,酒店。
“兮兮现在看了几所学校?”元媛剥好一只虾放到阮兮碗里。
阮兮笑着道谢,“八所,我比较倾向d国的学校。”
元媛对这块不了解,只道:“选好跟我说,学费和生活费我负责。”
阮兮:“我现在有很多奖学金,学费这块完全够用,媛媛姐你不用操心我。”
元媛直接忽略她这个回复,这丫头上大学后就没有再要过她的钱,每次转过去的钱转眼就会以礼物的形式回到她手边,“去d国学习,是不是得说d国话?你准备得怎么样?”
阮兮:“很早就开始学了,日常生活和学习不会有问题。”
事实上学不学都无所谓,d国语言她早烂熟于心,只是为了看起来合理,她才报了培训班走个过场。
张沫也剥了只虾给阮兮,“咱们家马上就要出个博士学霸,想想都开心。”
阮兮轻笑出声:“沫沫姐想读也可以,要不跟我一起去d国?”
这话一出,张沫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她不是读书的材料,“我可谢谢你,祸害你媛媛姐去。”
元媛响应极快,“可以,给我两年时间,到时我去找你。”
年少因贫穷辍学,继续读书一直是她规划之一。
阮兮知道她没有说笑,“我先在那边给你看看学校?学导演怎么样?”
她知道元媛想做幕后。
元媛思忖两秒而后颔首,“可以,不过学校不要离你太远。”
阮兮笑眯眯的,“这个自然。”
然后她看向张沫,“沫沫姐,确定不去?”
张沫唉声叹气,“学霸妹妹,你说我去了能学啥?除了中文,其他语言一概不会,除了经纪人,其他工作一窍不通。”
她肯定不想和这俩姑娘分开,说好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唉,可怜的仨孤儿。
阮兮:“去那边开个公司,模特公司,天天看帅哥美女,然后多给你找几个翻译,你走哪儿都让她们跟着!”
张沫眼眸一亮,“这个可以啊,还是我老本行。”
元媛饶有兴致的点头,“这个真可以考虑,很适合沫沫。”
阮兮:“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打探市场,你们安排后就赶紧过来。”
元媛举起装着白开水的杯子,“说定了!”
张沫和阮兮紧随其后,各自举起自己的饮料杯,“说定了!”
多年后,成为龙头模特公司老总的张沫,每每想起这个场景,依旧止不住笑。
她们说得随意,决定做得随意,谁曾想还真的做成了。
一餐饭吃得心满意足,三人太久没聚,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夜深方才回各自房间。
确定元媛和张沫进了房间,阮兮这才拿起自己背包出酒店房门。
步行下了两层楼,同一酒店房号,这是阮兮两小时前自己订的,她留了足够的时间让阿术找到她,希望自己没有高估他的能力。
此时,李砚借给她的人已经等在走廊处。
“辛苦各位,可能一会儿就有人来也可能不来,所以今晚需要大家打起精神熬一熬。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喷雾,你们只需帮我把打手拦下,这个喷雾会让人短暂失明,到时你们借机把人都绑了就行。如果他们掏家伙,不要硬上,一切以安全为主。”
见女孩如此贴心,众人纷纷道好,他们都是练家子,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给他们准备防身武器。
接着阮兮刷卡进门,先是将之前扎阿术的那管针剂绑到小臂内侧,这是她来N市后花了一晚上调剂的,没有多余。
接着将安了消音器的手枪粘在沙发垫下方,又将能伤人的家具调整好位置,最后又将下午买的几只玻璃杯放在趁手的地方。
脑海里进行了数遍模拟,确保没有问题后,阮兮这才在客厅坐下来安静等着。
和她预料的差不多,夜深人静时,走廊处传来动静。
是阿术的人正和李砚的保镖在肉搏。
阮兮的双手已经缠好绷带,钢珠被塞进去,这些东西都是下午临时买的,没有京城那套用得顺手。
外面没有枪声,阮兮猜他们应该不敢在这星级老牌酒店开枪,虽然这家酒店安保不如她之前住的那家,但背后老板不是普通人,阿术定然不敢太过放肆。
房门被打开。
呵,真是厉害,居然能拿到房卡。
“你知道我要来?”阿术语气温和。
阮兮没有和他对话的兴致,见阿术落脚到她估算的位置时,直接从沙发一跃而起,手撑沙发垫,毫不犹疑踢向男人。
似是没料到她如此快发起攻击,阿术迅速抬手去挡,猛烈的冲击还是让他后退了两步。
接着阮兮快速拿起提前放在沙发垫上的木质棋盘扔过去。
’嘭!‘
男人脑袋被砸,身体不稳,又往后退了一步。
她没有留一点反应时间给对方,趁着男人晕头转向之际,快速出拳。
塞满钢珠的拳头落在男人胸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趁着男人还没回神,阮兮再次出拳。
预料中的伤害没有发生,阿术极快偏头躲过,随后拉开和阮兮的距离,双手握拳,做拳击姿势。
“你很聪明,但这些不够。”
阮兮没有回复他的打算,抬脚朝男人下盘攻去,又趁着阿术躲避之际再次挥拳。
阿术反应很灵敏,躲过拳头的同时极快的出拳,阮兮左肩瞬间疼得发麻。
这人的功夫不在她之下。
借着旁边餐桌一个翻身快速拉开两人距离,站定后,阮兮抬脚踩在餐桌边缘用力一蹬,餐桌快速往阿术方向滑去,在即将撞上男人之际,发出一声刺耳摩擦声,餐桌停下。
阿术收回脚,面色依旧温和,然而看到女人从餐桌下抽出的几把餐刀时,嘴角还是抽了抽。
不讲武德。
几只餐刀以极快的速度撞上墙,墙皮破裂,挂在墙上的画框悉数落地,砸得稀碎。
阿术摸了摸脸颊的血痕,温和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
她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这张脸,“李娟,你找死。”
阮兮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男人让他突然变得疯魔,像是一只突然发狂的疯狗,架势比她还没有章法。
计划打乱,阮兮只能有什么抓什么,抓到就往阿术身上砸,房间里顿时一阵噼里啪啦乱响,阿术的额头也被一只玻璃杯砸出个血窟窿。
阿术阴笑着擦掉脸上的血,“房间里现在可没东西让你砸了。”
话真多。
阮兮再次捏拳攻去,阿术躲得极快同时快速出手抓住阮兮手腕,随后猛的用力。
’咔嚓‘一声。
阮兮脸色顿时比阿术的还要惨白,她的手腕骨折了。
绑在小臂内侧的针剂因衣袖半褪而漏出了个头,下一秒针剂被阿术抽走,“这东西太危险,放你身上不合适。”
阮兮疼得不想出声,见男人拿着针剂的手近在眼前,没有任何犹豫狠狠咬上去,直到鲜血直流,阿术也没有松开握住她的手,亦没有松开那管针剂。
好狠的人。
嫌弃的呸了一声,阮兮没有停顿的再次抬脚猛攻男人下盘,结果因着手腕一直在他手里,男人只要一动她便跟着动,于是她的攻击显得无能又滑稽。
但她知道不能停下,一旦停下,阿术会将她彻底擒住,甚至那管针剂也可能扎在她身上。
拳头再次砸向阿术右手小臂,可每次都在即将碰到之际都被阿术躲过,他拉着她在客厅转圈圈,仿佛在遛狗。
半小时后。
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阮兮意识开始模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她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大腿也因连续过度用力开始发抖。
直到她力气用尽,因重心不稳往后栽去。
后腰被人紧紧搂住,骨折的手腕依旧没被松开,现在的姿势仿佛两人在跳交际舞一般。
“终于累了?”阿术问。
前所未有的颓败感袭遍全身,重活一世,她步步算计,走一步看十步。
是她自信过了头,仗着重活一回这得天独厚的优势,以为所有人都不如她。
明明她已经在阮宏昇手里吃过亏,却偏偏不记教训,理所当然的以为一个人贩子不会有什么真本事。
一滴泪从眼角划过,悲伤和痛楚布满她的脸,阮兮瞥了眼和沙发的距离,脱力般往地上一坐,顺势压住男人的手,确保他不会扎自己。
“你很伤心?”阿术不解她为什么哭。
阮兮没理他,只坐在地上哭,眼泪不要钱似的成串往下掉。
她扯着嗓子哭了好几分钟,阿术就这样静静看着,仿佛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具。
“还没哭够?你是水做的么?”
两人现在的姿势十分暧昧,阮兮仿佛靠在阿术怀里一般,若不是阮兮的哭泣并没引起阿术一丝一毫的波动,此情此景该是一场情侣依偎的完美戏码。
阮兮垂眸不看他,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洞察能力有多厉害,当初仅仅是短暂的对视他便知她牵挂太多,不敢和他玉石俱焚。
默默哭了好一会儿后才停止,最后只剩轻微的抽噎,因着一直用衣袖擦眼泪,现下她袖子已经湿透。
阮兮不管不顾,索性直接往阿术胸口上蹭,鼻涕眼泪通通擦上去。
“干什么!”阿术咬牙切齿。
阮兮继续擦,这个男人在深山老林都可以一尘不染,肯定有洁癖。
果不其然,她的脸还没再次靠近,男人已经快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也是这一瞬间,阮兮忍着剧痛快速抽出绑在沙发底下的枪。
‘嘭!嘭!’
大腿和手腕分别中枪,阮兮骨折的左手终于得到解放。
“你......”
阿术阴骘的盯着阮兮,只是话没说完便被阮兮一脚踹得老远。
他一直在防备,因为知道她脑子灵活,如此不要命的哭,定是有后手。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阮兮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够心狠手辣,真是太不像她了,阿术意识涣散前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