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是半日过去。
蟹壳行宫畅通无阻地穿越海湾,来到了一处全新的海域。
这里便是雾洲海域,已然距离雷洲十分遥远,若是凡人,只怕这一辈子都无法穿越如此宽阔的海湾。
即使对于武者来说,涅盘境以下,想要穿越,也得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没有算上路途中可能遇到的危险。
而因为姚信龙太子的身份,这些危险全部规避掉,叶康和夜袂玦以超出预料的速度,到达了目的地。
两人辞别姚信,直接离开行宫,登上了前方的宽阔陆地。
一踏上雾洲,夜袂玦就好像卸下了心中的大包袱一般,整个人都松弛自在了起来。
很显然,回到家乡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极为高兴的事情,也只有在雾洲,她才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圣皇没有碰她,于她而言,反而是一件幸事。
而叶康就不一样了。
他一进入雾洲地界,就能感受道一股和雷洲完全不同的天地气息。
这里的灵气,更加浓郁,却又少了一丝死板,而是勃勃生机,使人从心底里感觉到心旷神怡。
夜袂玦笑道:“很不一样吧?雾洲的人族不多,自然生灵的数量却是九州最多,尤其是山川草木,鸟兽鱼虫,数量可比星辰。”
叶康点点头:“难怪,这里的灵气,格外的清丽,只不过也更加蛮荒。”
“这只是海滩范围呢,等你进了原始丛林中,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蛮荒。”
夜袂玦神秘一笑,随即带着叶康穿过海滩,找到了一条小路。
通过小路,前方便是成片的原始丛林,树木全都高达百丈,堪比地上天幕。
整个雾洲,都是这般的地貌,蛮荒原始,最为接近上古时期。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槐帝的存在。
这位古老的强者,已经存活了不知多少年岁,几十万年前,他就已经是这片大陆的主宰者。
有他扎根在此,旁人根本无法染指,也就无法改变地貌了。
直到现在,这里都是凡人禁地,武者难以逾越的险地。
一进入原始丛林,这种蛮荒感更为直观,叶康甚至看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野兽,包括长着独角的骏马,脚踏烈焰的松鼠,还有双足直立,类似恐龙的奇特蜥蜴。
而且周围的环境几乎一模一样,叶康不由得问道:“你是怎么分辨出道路的?”
夜袂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这里不能靠眼睛,得靠鼻子,生活在这里的异人族,都能闻出来每个方位。”
“原来如此,看来我这种外地人,进来以后就出不去了。”
“那倒也不是,对于你这种归真境来说,只需要朝着一个地方一直飞,迟早还是能出去的,好了,前面就一个异人部落了,你要不要去卖一卖你的那个酒?”
叶康无奈地摇摇头:“不了,那酒数量有限,现在可没有存货拿出来卖。”
他并没有说谎,大部分风波酿是要卖给鳄神的,现在又给姚信换了一百斤,他实在是没有现货了。
夜袂玦点头道:“那好吧,那我们就绕过去。”
叶康也点点头,随后忽然响起什么,道:“雾洲到底有多少异人部落?”
夜袂玦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不会少于一百之数,而且彼此大都分散,许多小部落,我也从未见过。”
“是否有一个烈骏部族?”
叶康看向夜袂玦,心中已然是想起了武帝的那份传承。
这是一份隐秘之事,武帝就出身自雾洲的异人部族,名为烈骏,只是后来成就古族血脉后,以人族的身份建立了武朝。
而武帝也没有忘记曾经的出身,还在雾洲留下了一尊荒龙血鼎。
此鼎融合异人血脉,加上武帝觉醒的古族血脉,能够凝聚出一颗古血内丹。
催动内丹,便能爆发古族血脉,成为临时古族,实力大增。
虽然听起来好像一般,但这可是连武帝都特意留下的传承,真正的威力,只怕远超字面。
既然来了雾洲,那这份机缘,叶康自然不能放过,怎么也得去看看。
但武帝没有留下荒龙血鼎的坐标,因此叶康只能去烈骏部族碰碰运气。
夜袂玦闻言,颇有些惊奇:“你怎会知道烈骏部族?”
武帝出身是隐秘,连雾洲本地人都不知道,夜袂玦这个小辈就更不用说了。
叶康随便扯了个理由,道:“我曾在一部典籍上看过,雾洲烈骏部族有一特产,据说十分珍贵。”
没想到夜袂玦还真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为了定火珠而来啊,但那只是个传说,我可不信烈骏部族会真有这东西,但你若想去试试,我可以带你去,不过得先回夜女部族。”
“当然,那便多谢夜姑娘了。”
叶康一脸感激,但心中全是问号。
定火珠?那是啥玩意儿?
还真有宝物啊?
他万万没想到,随便胡诌一个理由,居然还能歪打正着,正好,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奔着定火珠去的了。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一路飞跃,直奔雾洲核心地带。
叶康的修为在这里,速度自然拉满,很快便来到一处茂密的丛林腹地。
夜袂玦喜笑颜开:“道了!”
“恭喜夜姑娘回家。”
“我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天,不过你可得小心了,我得带你去面见槐帝大人。”
叶康眉头一皱:“槐帝在此?”
“当然不是,他老人家可是雾洲的守护神,自然是无处不在,我们要见的,只是他万千根须中的一根而已。”
“这么离谱!”
万千根须,蔓延整片大洲, 掌控一切,这种压迫感,远远超过叶康见过的所有强者。
估计他们从刚开始登上雾洲起,就已经在槐帝的注视下了。
想到这里,叶康忽然感觉怪怪的,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十分不好。
他没有多说,只是淡淡道:“我只是护卫你回来而已,并没有承担外交任务,想必槐帝大人不会为难于我。”
“我也是这般想的,但你最好恭敬一些,说不定让他老人家看顺眼了,还能赏你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