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等到胤禟的航船正式面世的时候,时间已经划到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
太子胤礽如今已经深谙哄爹之道,不知道该如何的时候,他就翻阅一下胤禟和胤?替他整理的,明玉哄人话术。
总有一种适合他那更年期的皇父。
皇父觉得他势力大了,那他就自断臂膀;皇父觉得他势力弱了,那没有办法,等皇父亲自给他喂势力。
如此,愧疚的康熙帝越来越愧疚了,只能不断的在愧疚中补贴胤礽。
正月,康熙帝并未大封皇子,而是在胤禟航船诞生之时,单独册封他为睿郡王。
叁月,康熙帝册封十贝勒胤?为敦郡王,赐婚敦郡王胤?及和硕永宁公主郭络罗明玉。
没错,明玉的称号又进步了。
因为安亲王岳乐已经封无可封了,又因为安亲王还在,玛尔浑的郡王之位也没办法更进一步。
但是,不管是水泥修路还是牛痘术,成效已经清晰可见了。
所以,康熙帝只能福泽他们的后辈。
华玘虽为世子,如今也有正经的差事了,在宗人府任职,负责管理宗室事务。
而明玉则是从和硕格格升级成和硕永宁公主,这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先后被册封为郡王,封号一个睿智,一个敦厚,也是这时候,关于皇阿哥们的爵位变化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皇长子胤禔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皇五子、皇七子、皇八子依旧为贝勒、皇九子为睿郡王、皇十子为敦郡王。
这种情况,别说是皇阿哥们傻眼了,连带着胤禟的亲额娘宜妃都有点傻眼了。
不是,她那讨债的祖宗小九,怎么一转眼成郡王了?
小九干什么了?小九不是连朝都没开始上吗?
深觉自己幻听的宜妃直接无视前来报讯的人,选择回内间再睡上一觉......
一柱香后,宜妃深觉天塌了。
“来人,去请我们睿郡王!”咬牙切齿已经不足以形容宜妃此刻的心情了,这死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亲自过来给他额娘道一声吗?
于是,成为睿郡王的第一日,胤禟没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他的肩膀挨了自家亲额娘两巴掌。
不过等出了翊坤宫后,胤禟的喜意到底没有遮掩住。
这两月,胤禟可谓是步履生风,英姿飒爽。
不过这种快乐就持续了两个月,因为第三月,老爷子竟然给明玉和胤?赐婚了,知道消息的这一刻,胤禟的天塌了!
天塌的当然不止他一个。
不过,欢喜雀跃,快要找不到北的确实只有一个。
明玉这里,领旨后依旧去缠着自家乌库玛法了......她自己知道这个赐婚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两月前她知道万岁爷竟然允许自学好多种外语的胤禟亲自带队出海,她异常羡慕,所以求着乌库玛法也让她去嘛!
这件事情,目前也就几人知晓,明玉就是其中之一。
乌库玛法不同意,甚至转头揍了华玘表哥一顿,之后隔天就和额克彻去皇宫了。
明玉想过自己会被赐婚,但是没想过这般突然的赐婚。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情。
“明玉,让九阿哥出去一趟,若他平安归来,乌库玛法就放你去,好不好?”亦如当年,头发已经花白的安亲王摸着自己小外孙女的乌发,一字一句的和她打着商量。
比起之前的避而不谈,其实安亲王已经算是松口了,只是有前提。
若他是三十岁之前的安亲王,别说是明玉了,连他都想去看看那海外国域与他们大清的不同之处。
可是他已经老了,七十九岁的他还能再活几年?
他唯一放不下就是这个从小长在他膝下的小外孙女,所以,怎么舍得她去探索那未知的领域呢?
不知安危,不知情况,若明玉这一去回不来,他这把老骨头可能寻回明玉?
万岁爷给明玉安排的婚事,是最能保证明玉安危的选项,无论这帝位往后传几代。
因为十阿哥的身世足够好。
因为他的身世,足够让他就算一时走了错路,也依旧能够安稳活下去。
不管是华玘,还是九阿哥,对于明玉来说,都不会像选择十阿哥那般好。
若明玉嫁给华玘,未来若有哪一日,王府子弟做了错事,安亲王府必定会被清算,不管是华玘还是明玉,结果都不会好。
若明玉嫁给九阿哥,也是如此,但凡九阿哥行差踏错,迎接他的也是被清算,明玉的结果依旧不会好。
看着安亲王眼底依旧的慈祥,以及此刻眼底闪烁的泪意,明玉突然的眼眶一酸,像幼时一般轻轻枕着安亲王的臂膀,“好,明玉听乌库玛法的,我到时候一定和乌库玛法讲讲外面的世界。”
“乌库玛法不用我们明玉讲,到时候乌库玛法自然要跟明玉一起的。”
“......”糟糕了!
闻言,明玉错愕抬眸,然后就对视上自家乌库玛法异常认真的视线......大概率劝不了了。
明玉心里,略微苦涩。
好了,刚刚从乌库玛法那里得到了一个让她开心的答案,结果乌库玛法同样朝她抛来一个难题。
“乌库玛法~”
安亲王不理会,甚至催促明玉早些回去休息,“乌库玛法知道我们明玉激动,不过,明玉可以回去休息了。”
明玉不想走,明玉也不激动,明玉还有话说呢!
然而根本不行,因为她家乌库玛法选择一手托着脑袋,佯装闭眸休息了......
这边,带着几分小懊恼的明玉,心事重重的回自己的院子了。
婢女推开门的那瞬,就见到等在她院落中,一袭青衣,长身玉立,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华玘。
他已经十九岁了,比之从前,身上的书卷气息越发浓郁。
只是站在那里,房内的烛火穿过长廊映在他的周身,像是染上几分晦涩之意。
看到怔怔站在院落入口处的明玉,青年敛眸间,似笑意温和的启唇。
“明玉妹妹。”
“可否随我去湖心亭处坐一坐。”
明玉下意识的点头,随即的视线看向趋于黑暗之中的湖心亭,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这不是她的院子吗?
湖心亭不也是她院落的建筑物吗?
华玘表哥大晚上过来,就是为了让她陪他,在她自己的院落里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