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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平瞅了眼桌上的人,又看了看旁边的老季,“噌”地一下站起来,端着酒杯冲孙世贤说:“小贤呐,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来来来,咱整一杯!”

桌上的人一听,全都端起酒杯,“哐当”一碰,仰头就把杯里的酒干了。

放下酒杯,老季转头看向贤哥,语气挺郑重:“小贤,你瞅咱这会儿坐这儿的,没一个外人——一个是你平哥,一个是你东年大哥,都是咱自己人。今儿个跟你说个正事儿,咱这回要去辽宁开拓市场,这事儿啊,算你一个!”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至于社会上那些打打杀杀的破事儿,不行就慢慢交给你手下的兄弟去办,你也得琢磨着转型了。我跟你说,现在早不是那让人拿着当枪使的年代了,那路走不长,早晚得栽跟头!”

“咱得活明白点,”张大平在旁边接话,语气也跟着沉下来,“咱得做握枪的那个人,不能当别人手里的枪,你能听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不?”

老季又补充道:“还有啊,咱哥几个在一块儿唠,别扯那些没用的——这年头啥都是假的,唯有把钱攒手里、揣进兜才是真的!你再把护照准备好,真要是在国内出了啥大事小情,管他娘的,带上媳妇孩子往机场一奔,坐上飞机就走!”

“不管是去澳大利亚还是加拿大,你就记住了:兜里有钱,到哪儿都是祖宗,到哪儿都有人捧着你当爹!”

贤哥听着俩人的话,心里也琢磨着,过了会儿才开口:“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也知道大伙儿是真心为我好。可关键是这事儿——我一没多少力能出,二也投不起钱。你瞅我兜里这点仨瓜俩枣,说句难听的,就算全扔进去,连个水花都扬不起来,跟没投一样。”

这话刚说完,张大平就冲他摆了摆手,还勾了勾手指:“哎哎,小贤,你这话就见外了!咱哥几个处的是啥?是感情!是看中你孙世贤的人品,还有你办事的能力——因为你实诚,跟你处着放心!”

“提鸡毛钱啊?要是提钱,今儿个我还能特意把你叫过来吗?”

张大平的语气带着点嗔怪,“比你有钱的,在长春一抓一大把,咱为啥不找别人,就找你?别跟咱谈钱的事儿!”

他指着老季和旁边的任东年大哥,接着说:“钱的事儿你不用愁,老季有,中年大哥也有,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咱说带你一个,就一准带你玩,不带差事儿的!”

老季和东年大哥也跟着点头,老季拍了拍贤哥的肩膀:“对,小贤,跟咱就别客套了!咱这回就是想拉你一把——以你的魄力和胆识,别说混社会,就算正经做买卖,将来在咱吉林省、甚至上海那一块儿,你也能闯出名头,成为一方人物!”

“老弟,别的话咱不多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谁也别客气!来,咱再整一杯,预祝咱这事儿能成!”

桌上的人又一次端起酒杯,贤哥看着大伙儿真诚的眼神,也不再犹豫,端起酒杯跟众人碰了一下,把酒一饮而尽。

贤哥瞅着桌上众人真诚的模样,也知道这是盛情难却——人家是真有心拉自己一把。他不再犹豫,拿起酒杯,跟大伙儿“哐当”一碰,仰头就把杯里的酒干了。

咱再说说第二天的事儿。之前那些掰扯不清的茬儿,那边也松口了,算是都解决了;关于去辽宁开拓市场的事儿,嘴上的协议也都定好了,而且对方已经把钱投进去了。前期要弄的几个加油站,还有一些简单的筹备工作,都已经开始动手干了。

这里面得提一嘴任东年,他是北煤集团的人,集团里的事儿多到忙不过来,所以他跟大伙儿说:“哥几个,这事儿就辛苦你们多跑几趟,我这边实在抽不开身,就不过去了。”

那谁去沈阳呢?早就定好了——季学敏、张大平,还有贤哥这几个人过去。

到了沈阳,一是要把之前嘴上说的协议,落实成白纸黑字的合同;二是要去看看事先找好的场地,顺便领着贤哥再走一遍——为啥特意领贤哥看?因为之前就说好,加油站土建这一块儿,让贤哥在这边负责。

出发的时候,季学敏带了公司的几个高管,张大平带了自己的司机小东。

贤哥这边呢,手下的兄弟大多都出去办事了,去了广州,具体干啥咱先不说,反正身边就剩俩人:一个是老六,另一个是在楼下给贤哥开车的刘东。

刘东和老六开一台车,贤哥自己坐另一台,算上季学敏和张大平的车,一共四台车,浩浩荡荡直奔沈阳而去。

咱说实话,就说90年代那会儿的沈阳,酒店这一块儿是真不突出。

可能有的老哥会说:“你这不扯犊子吗?沈阳啥时候不比长春发展得快?咋能没好酒店呢?”

但咱说的是90年代中期,那时候沈阳连一家五星级酒店都没有!你像后来有名的皇朝万豪,那是1999年才开的,就算是最早的五星级酒店了;还有周记酒店,那更是2001年才开业的,所以90年代中期是真没有绝对意义上的五星级酒店。

反观长春,那时候就有香格里拉了,这事儿咱可没撒谎。

不过沈阳虽然没五星级酒店,但当时有一家玫瑰酒店,那在当地可是相当有名。

这家酒店的位置特别好,就在核心地段中街——老沈阳的老铁都知道,当年的玫瑰酒店在沈阳那绝对是排得上号的,相当牛逼。所以大伙儿一合计,就把碰面、谈事儿的地方定在了玫瑰酒店。

贤哥这伙人到了玫瑰酒店,直接开了几个套房,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下楼找地方吃饭。全程谁都没喝酒——下午要去石油公司谈合同,这可是正事儿,要是喝得迷迷糊糊、走路都打晃,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到了下午,几个人直接奔着石油公司去了。车刚停在公司门口,季学敏就掏出手机拨了号:“哎,刘总吗?我是长春来的季学敏。”

电话那头传来刘总的声音:“哦,小敏啊,咋了?”

“按照咱之前约好的,我今天过来了,想问问您在不在办公室,咱把合同定下来。”季学敏笑着说,“昨天咱在电话里也都聊透了,您看今天方便不?”

可电话那头的刘总,跟昨天那股子热情劲儿完全不一样了,说话支支吾吾的,一点儿都不痛快:“我……我这会儿没在公司。”

“那您啥时候能回来啊?等您回来咱把合同一签,这事儿就落定了。”季学敏接着问。

“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头回公司了,咱再见面说,行不?”刘总含糊地应着。

“行行行,刘总,我们这会儿就在公司门口呢,等您消息。”

季学敏挂了电话,心里犯起了嘀咕——按正常情况说,就算人不在办公室,也得说句“我让同事接你们进来,到我办公室等”,哪有让客人在门口干等的道理?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昨天刘总还热络得很,今天咋突然变了态度?但转念一想,钱都收了,口头协议也定了,应该出不了啥岔子,也就没再多想。

就这么在公司门口等了大概一个来小时,季学敏的手机才响,是刘总打来的:“季总,我回公司了,你直接上3楼来我办公室吧。”

“好嘞好嘞,马上到!”季学敏挂了电话,跟贤哥、张大平对视了一眼。上楼谈合同是正事,带太多人不合适,所以老六和张大平的司机小东都没跟着,就季学敏、贤哥、张大平三个人往3楼走。

在东北这地界,能叫上号的大哥就仨人,一个是贤哥,一个是张大平,还有一个就是季学敏。

这仨人“啪啪”地踩着楼梯上了三楼,到地方一敲门,屋里就传来声:“刘总在不?”

里面立马应了:“哎,是不是学敏啊?进来,快进来!”

一进屋,季学敏先“嘎巴”一下跟刘总握了手,客气道:“哎,刘总好!”

“哎哎,你好你好!”刘总笑着应着,眼瞅着贤哥和张大平,就问:“这两位是?”

“这俩我给你介绍下,”季学敏指着他俩,“这位是张大平,这位是孙世贤,都是我的合作伙伴。”

“哎,刘总好!”贤哥和张大平也跟着打招呼。

“你好你好!”刘总连连点头。

季学敏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刘总,咱之前也沟通过好多回了,这事儿也反复定过几遍。上次我跟你说合同有点小问题,我拿回去改完了,你看一眼。要是甲乙双方的利益方面没啥问题,咱今天就把合同签了,行不行?”

说完,季学敏就把合同递了过去。

刘总接过合同,往下一放,就扫了一眼,又给搁到桌子上了,慢悠悠地说:“学敏啊,咱当着明白人不说暗话。这几次你们来,你们的资质、各方面情况,还有前期规划,在我这儿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

一听见“但是”,季学敏心里就咯噔一下,赶紧等着刘总往下说。

刘总接着道:“你也知道,咱这儿毕竟是分公司,啥事儿都得听上面老大的,总公司那边说了算。他们在这儿有个东北业务处,你看不行的话,你先去业务处找简波把字签了。毕竟是总公司,他们那边点头了,啥事儿都好办,我回头立马就给你签字,行不行?”

唠完这话,季学敏琢磨琢磨,觉得也没毛病,就说:“那行,那我们先过去?”

“行!”刘总应着。

仨人“啪啪”地从办公室出来,其实他们心里门儿清,刘总这就是玩踢皮球呢。

他早就知道这里面有变化,可就是不吱声,不想把这变数揽到自己身上——毕竟之前钱的事儿都唠好了,他可不想担责任。

到了楼下,贤哥凑过来喊:“季哥!我咋感觉这里面有点事儿呢?”

季学敏看了他一眼:“你看出啥来了?”

张大平过来打圆场:“行了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瞎琢磨那些没用的!看出啥能咋的?真金白银都快揣兜里了,这时候他还能变卦?别整那些没用的,要是钱不够,你就直说,整那些鸡巴毛事儿干啥!”

季学敏也没多想,心里寻思:这帮玩意儿不就是想吃拿卡要嘛,可能就是得再整点别的,无非就是兜里的钱再遭点罪。他没把这事儿想太复杂,因为上回来的时候,刘总对他老热情了,这回虽说表面上也挺热情,可官腔话多了不少,但他也没往深了琢磨。

在他眼里,这帮人就是养不熟的狗——拿你一回,总得给你留点儿尾巴,不然下次咋好再跟你要钱呢?这话指定没毛病,他们就乐意卡你一口,大伙儿也都懂这事儿,所以谁也没往心里去。

唯独贤哥,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事儿没刘总说的那么简单。

到了总公司的东北业务处,季学敏带着贤哥、张大平几个人往里走,刚一推门,就发现办公室里不光有简波这娘们儿,沙发上还坐了四五个,其中三个稳稳当当坐在沙发正中间,后面还站着俩小子,手背在身后,那眼神儿一看就知道是职业保镖,身上带着股子不好惹的劲儿。

再看沙发上那仨人,岁数都不大,顶大的也就二十七八,小的才二十五六岁。

咱说简波在这儿当处长,平时也是个说一不二的牛逼娘们儿,啥时候见她对谁这么热乎过?这会儿正拿着水果刀在那儿削水果,又忙着沏茶倒水,嘴里还不停跟那仨人说着话,脸上堆着笑,那殷勤劲儿跟平时判若两人。

季学敏心里门儿清,能让简波这么伺候的,这仨人的身份段位指定不一般。

但再牛逼跟他们也没关系,他们是来让简波签字的,只要简波在合同上画了押,回去找刘总就能完事——市里该打点的人早就都打点到了,哪儿能那么容易出岔子?老铁你是不知道,想在这儿干成点事儿老难了,哪尊庙的香没烧明白,这事儿指定就得黄,你就等着搁那儿干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