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补了3000字,从(补)看起】
陈昂第二段努力控制着情绪的副歌传来,让正要回怼周依曼的众人先是愣了愣。
旋即好似都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纷纷都懒得和还在那嘴硬的周依曼计较,而是一个两个的都分析了起来:
“这就完了?歌是好,但总感觉心里有点不得劲。”
“确实,我也有这种感觉,陈昂从第一句开始,就有种在收着情绪的感觉,怎么这就匆匆结束唱完第二段副歌了,预想中的爆发呢?”
“这歌吧,就感觉有种长大后被生活磨平的棱角,以及对 未完成的梦想 的怅惘,要说别的歌手来唱,这样听正常,但他可是陈昂啊。”
“对啊,陈昂啊,封杀归来第一档《对话》节目,就把娱乐圈活阎王易胜男怼的下不来台,头角峥嵘的陈昂啊,他怎么可能止步于这种惆怅与迷茫。”
“青春确实如奔流的江水,一去不回,但任时间流走,青春的河流中,终究也会有‘愿为江水,与君重逢’的再次相遇啊,我不信《老男孩》,说的就是一个只会长吁短叹,感叹时间时间易逝的故事。”
……
校园内,台下的学生,教职工同样不信到这里就会戛然而止。
都纷纷看着演讲台上那道身影。
而那道身影,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又一次拨弄了那把盘着一条龙的吉他后,再次唱了起来: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
“改变了我们模样。”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
“我有过梦想。”
……
“竟然还有第三段主歌?而且这歌词,这唱腔……”陈昂高中时的音乐老师,此刻不禁激动的站起身来,甚至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满分作文,这个词写的,简直就是满分作文呐,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教过的学生,还真是才高八斗啊。”又一名体格壮硕的老师站起身来,毫无形象的开始大笑。
作为班主任的邓老师白了他一眼:
“梁老师,你教的是体育。”
“怎么搞得你像是教语文一样,陈昂的才高八斗,全是你培养出来的一样啊。”
闻言,被称为梁老师的壮硕男子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反而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当时给他上体育课,让他知道什么叫劳其筋骨,留下生活像刻刀一样无情的体验,才写出来的。”
“怎么就不能是我教的了。”
说着,见邓老师的瞪大了眼睛,又伸出大拇指继续补充道:
‘当然,邓老师你作为陈昂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也有功,功劳还很大,我得给你点个赞。”
邓老师看着教体育的梁老师竖起那根大拇指,只感觉自己人麻了。
而一直坐在教师席,陈昂高中时的数学老师,此刻也终于第一次开了口:
“不抱怨、只怀念。”
“成年人的遗憾往往不是大哭大闹,而是 ‘话到嘴边又咽下”’的沉默。”
“陈昂这孩子,真的长大了,也真的可以说从一位卖艺的歌手,转变成这触及灵魂的‘艺术家’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没想到这位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数学老师,一开口,就这么深刻。
而台上的陈昂,也在此刻唱起了第三段副歌: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如果有明天。”
“祝福你亲爱的。”
(补)
唱到最后,陈昂自己都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可惜不是夜空。
他找不到熟悉的那颗,陪着他一起长大的那颗。
而台下一众的一中学子,乃至教师,都为被这一首《老男孩》给深深的折服了。
“听了这位陈昂学长的现场,我才切真的感受到什么叫音乐的魅力,听说陈昂学长在学校时,是学校的广播室的播音员,那一届的学长学姐们,得多幸福啊。”一名今年的高一新生,不由满是憧憬。
“那你就想太多了,听说陈昂学长还在学校的时候,唱功并不好,也不太唱歌,不然组合《凤凰组合》出道后,也不会让周依曼当主唱了。”一位在广播室当广播员,对广播室的历史有过一些了解的学生解释了一句。
“那难道还真是龙场悟道了不成,封杀三年,一朝悟道,这样说起来,那个搞背刺周依曼,给予陈昂学长痛击的同时,还帮助他成长不成?”一位高二学子,满脸不可思议。
“要这样说的话,那我不也得狠狠找个渣女来渣我一下,然后奋发图强,人生开始开挂,一路逆袭,走向人生巅峰?”一位经历过几次摸底,已经知道自己没什么可能考上好大学的高三学子,有些兴奋。
……
台上,已经将巴哈姆特装进进包里的陈昂,听着台下这些学弟学妹们的叽叽喳喳。
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失笑着下了台。
人谁还没个梦想呢。
可刚坐回来,房东罗慧敏就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陈昂,你的这些小学弟学妹们,现在都开始认为周依曼那次背刺反而成就了你。”
“你怎么想?”
“苦难就是苦难,能怎么想。”陈昂看着这些个还处在青春期,处在象牙塔内未经世事的学弟学妹们,摇了摇头:
“我在他们这个年纪,也同样不懂这一点,天真的很,认为所谓的‘苦难’,都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前的考验。”
“可后来到了社会上才发现。”
“苦难就是苦难,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美化苦难。
“熬不过去,人是就苦死了。”
“所以,这辈子你是一点苦也不想吃了?”罗慧敏一副了然的神色。
陈昂点了点头:
“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去吃苦了。”
“如果有下辈子,也不可能的。”
“而且我也不想让我身边的人吃苦。”
“那些准备让我吃苦的,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苦头。”
“你这话的意思是……周依曼的事还没完?”一旁的姜欣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插了一句。
“以她的脾气,以她如今的处境,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陈昂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也就是说,周依曼估计还在校门口等着你?”姜欣秀眉微蹙,似乎觉得有些麻烦。
“那是肯定的。”陈昂点了点头:
“不过以她那脑子,应该想不出破除她目前困境的办法。”
“肯定是找帮手了。”
“就是不知道找的是谁,以前和她一起合谋背刺我的刘昌,现在还在里面踩着缝纫机呢。”
听到这话,罗慧敏顿时眼前一亮:
“那典礼一结束,我们就出校门?”
“我还没亲眼见过你怼人呢,也看看那个当年害的你无家可归的女人,还能完成什么花招。”
一旁作为明星的姜欣,深知这种圈内前女友兼组合成员,一旦闹大了,纠缠久了,绯闻也就成真的了的可怕之处,她犹豫着开口:
“要不避避锋芒?”
“今天周依曼肯定是有备而来,又是你母校百年校庆这么敏感的时间与地点。”
“我避她锋芒?”陈昂笑了,笑得很是开怀,站起身来,便准备悄然离场。
反正两次登台,两首新歌,已经给够母校面子了。
母校百年校庆,除了现在这个校庆大会外,还有一些文化活动、交流宴会什么的。
整个百年校庆,其实是要持续三天的。
他可没这个时间,就真的在这待三天。
姜欣与罗慧敏,微微一愣,旋即也跟了上去。
而坐在嘉宾席上的法外狂徒罗老师,也察觉到了陈昂的动向。
看了看他悄然离去的方向,笑了笑后,也跟了上去。
短短几分钟后。
远离了操场众人的喧嚣的陈昂,就这样站在了一座坟墓前,默不作声。
身后跟着的姜欣与罗慧敏,本来还有些奇怪陈昂怎么了,可看着那墓碑上的刻字,却又都不奇怪了,同样沉默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坟墓,怔怔出神。
突然,一道温厚的男声突然响起:
“这是想我们的这位诗圣祖师爷了?”
陈昂回头,出声的正是法外狂徒,罗老师。
“确实想了。”陈昂看着墓碑上,杜甫,杜工部的刻字,轻舒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想。”一米九的罗老师,躬身弯腰,对着杜甫墓致意了一下后,才有些感叹道:
”每次回耒县,我总会来这看看。”
“到了这里,看到这位祖师爷,我干法律工作的所有的迷茫,所有困惑都迎刃而解。”
“祖师爷让我知道,我走的路虽然蜿蜒,虽然我的很多观点被人不理解,甚至批评,但我确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听到这话,陈昂也是先对着杜甫墓弯腰鞠了一躬后,才回过头看向这位被称为‘法外狂徒’的罗老师道: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学长,你是学到祖师爷精神的核心了。”
“核心么?”罗老师笑了:
“真要对比起来,你创立地球公司,不问出身,不搞圈子。”
“给了这么多寒门子弟出头的机会。”
“不是更符合诗圣祖师爷的核心精神。”
“我只是干点正常老板该干的事,把员工成人而已。”陈昂微微摇头:
“诗圣祖师爷众多诗句中,我可找不出夸我这种小老板的。”
“有的,其实是有的,只是你作为局中人,身在局中,当局者迷罢了。”罗老师罕见的笑了笑。
“哪句?”陈昂来了兴趣。
“到了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罗老师一声感叹:
“希望真的到那个时候,你这个明明已经在践行诗圣祖师爷最核心思想的学生。
“猛然惊醒时,不要太惊讶。”
“又打哑谜啊,罗老师你和我那位班主任邓老师,说辞都是一样的。”陈昂摇了摇头,有些迷惑。
“那恰恰证明,不止我一个旁观者清的。”罗老师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昂一眼。
陈昂被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毕竟这位号称打官司连敲锤的都能一起送进去的罗老师,有太多传奇色彩了。
跟他玩猜来猜去的,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他看了眼天色随口道:
“该唱的也唱了,祖师爷也拜了。”
“这马上到饭点,不知道老学长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当然没问题。”罗老师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陈昂点了点头,便和这位老学长一起朝着校门外走去。
公司做大了,目前多面开花,同时搞这么多这么多的投资,甚至涉及海外市场。
各种行业安规,法务风险,以及开拓海外市场迎来的一系列问题,都是需要专业的法务人员解决的。
倒不是不相信目前公司的法务部长徐来的能力。
而是参与了《刑法》修订的罗老师,真的已经是法务咨询这方面的天花板了。
两人一路走过来,说着以往这座母校发生过的趣事,刚出校门,就被围住了。
无数的拿着长枪短炮摄影师,当即找好了角度。
一众媒体,网红,更是一边挤,一边在那发问,都怕陈昂跑掉了似的:
“陈昂,陈昂,你在高铁站说过,演出完就接受采访的,我就想问问你,周依曼说你们旧情复燃,你愿意为她做一切,是真的吗?”
“陈昂,刚才周依曼都拿出来婚前协议了,整整二十一条,那叫一个事无巨细,你以前真的就是在这种条约下生活,真的不感觉难受吗?”
“陈昂,你今天唱的这两首歌,真的是送给周依曼的吗?你真能不计前嫌?心里不膈应吗?”
“陈昂,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周依曼,请正面回答是与不是。”
……
听着这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陈昂在微微一愣过后,眼睛便开始锐利的扫视人群。
尤其关注着周依曼每个眼神,每个动作。
直到看的周依曼有些发毛,下意识的看向了给自己出主意的那个人时。
陈昂才终于笑着开了口:
“卓乐,内娱第一狗仔。”
“这次周依曼请的帮手,倒是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