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安文平的相送,安大山牵着马,带着小七下山。
两人到山脚下后,照列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让小七将马车从空间移出,套上马车后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因为不用再辛苦问路,她们速度快了不少。
城门口,进城的人依旧大排长龙,其中学子们的占比同样很大,想着这些人日后可都是自家大哥的竞争对手,小七便多留意了几眼。
二人因为在京城有了住所,不用再像初次到来时登记,所以很快便进城了。
两人手头上有事,并未在街上闲逛,而是径直回了宅子。
结果刚拐进巷子便遇上了正出门的雨顺和盛夏。
看见他们的马车,盛夏激动的迎上前,“小姐,二老爷,你们终于回来了,昨日你们彻夜未归,可担心死我们了,我和雨顺大哥正准备出去找你们呢!”
看着她眼底明显的乌青,小七有些动容,这傻姑娘昨夜不会是整宿没睡吧!
小七抬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鬓发,“让你们担心了,下次我们出门尽量早点回来,或者及时找人带信回来。”
盛夏闻言,连忙摆手,“不,不,不,小姐肯定是有事要忙,小姐的事最重要,不用浪费时间管盛夏的。
呃……如果下次小姐再出门不能及时回来,那盛夏便等上三天,若是三天后小姐还不回来,那盛夏再去找小姐。”
这丫头,真的……
小七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干脆下了马车,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回去。
小丫头的手之前可粗糙了,这些日子跟着她,每日擦护手霜,加上活儿做的少,这才养回来不少。
不过那些以前磨出来的茧子依旧还在。
因为怕自己手上的茧子硌到小姐,被牵着的她浑身不自在。
小七感受到她的异样,结合她的性格,很快便想明白原因,为了让她知道自己并不嫌弃她,于是握的更紧了些。
回了家,盛夏又是担心她饿,又是担心她累的。
一会儿要去给她做饭,一会儿要给她捏肩。
小七拉住闲不住的她,“行了,你家小姐我吃过午饭了,现在不饿,也不累,你担忧了一整晚,自己也歇会儿吧!”
闻言,盛夏这才安静下来,却又有些落寞的低头站在原地。
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无助样子,小七猜测她许是怕她不做事,自己会嫌她懒,赶她走吧!
真是个可怜的娃啊!小七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这说白了就是没安全感。
叹了口气才对她道:“我等会儿还要出门,得去齐云山,归云观里住上几日,你帮我去房间收拾几件轻便的换洗衣物吧!”
一听小姐吩咐自己了,方才还蔫啦吧唧的盛夏立马满血复活,“盛夏这就去。”
只是高高兴兴的走了两步后,她又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一脸期许的看向小七,“小姐去山里住,可有人照顾?要不,要不盛夏,盛夏……”
见她一脸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的样子,小七想了想,试探道:“你是想跟我一起去吗?”
盛夏闻言,眼睛一亮,小心翼翼道:“可以吗?”
想着左右家里也没事,带上她还能给自己帮帮忙,小七当即点头,“那你也去准备准备吧!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出门。”
只是带上了盛夏,她便不能随意从空间拿东西了,那便得继续做表面工作了。
于是小七又拉着自家二叔出门了,美其名曰采买上山要用的东西。
安大山赶着马车悠哉悠哉的在街上逛着,车厢里小七正一样一样往马车内放东西。
冬瓜,南瓜,土豆,大米,油,盐,酱,醋,茶等耐放的就多拿点,蔬菜,水果这些时鲜只能少拿些。
还有肉类,腊肉腊肠可以多拿些,鲜鸡肉,鸡蛋,鱼肉一样拿一些……
还有红玉和雨顺,两人独自在家看门,吃的用的也得给他们留够了。
忙活了半天,小七总算把东西都给准备好了。
掀开车帘,本来准备让二叔差不多就回去的,结果正巧看见一家成衣店。
想着盛夏那丫头现在穿的还是自己的旧衣服,以及她自己先前那件既不合身还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
她年纪比自己大,身量却没有自己高,瘦瘦小小的样子,连衣服都撑不起来。
当即便让二叔靠边停车,准备给盛夏买两身合身的。
买好衣服,两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还得出城上山,这才往回赶。
结果刚到家,便被告知她师父派人送信来了。
“什么时候送来的?”小七从雨顺手里接过信道。
“小姐和二老爷刚出门没多久就送来了。”
小七点点头,让雨顺将给他和红玉备的东西搬下马车,便到一旁去看信了。
薄薄的一页信纸上说了两件事。
一是说她最近有些忙,暂时没法过来看她,让她有事就让雨顺去送信,还不忘叮嘱她不要懈怠。
二是说师祖,也就是她师傅的师父,和师祖的丈夫要来找她了,让她小心迎接。
小七看着这用词有些莫名,怎么是小心迎接呢?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她并未多想,见信上并未写明师祖到来的时间,便吩咐雨顺和红玉注意上门的来客,若是人到了好生招待,并且及时通知她。
待雨顺搬完东西,又往马车上装上她们三人以及安文平的换洗衣物后,马车再次朝着城门出发。
而此时京城郊外的官道上,一辆古朴的马车缓缓前行。
驾车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子,那一头银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
只是相较于那头白发,男子的面容却有着与之不相匹配的年纪。
他的脸庞线条硬朗,皮肤虽有岁月的痕迹,但依然透着健康的色泽。
一双眼睛依旧明亮,眼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欢快小曲。
而他身后的马车里,一名女子正静静地斜倚着,双眼紧闭,似在假寐。
岁月虽已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可她周身仍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韵味。
她的皮肤虽不再如少女般吹弹可破,眼角眉梢淡淡的细纹,鬓角露出的银丝,却像是岁月精心勾勒的笔触,为她添了几分故事感。
随着马车外的小调婉转,女子微微皱眉,薄唇轻启,“顾修严,再好听的小曲,多哼上两遍也是和尚念经,你要是不会别的就闭嘴。”
面对女人的嫌弃,顾修严眼角的笑意不减,非常狗腿道:“仙儿别恼,你不喜欢,我这就换。”